文武百官从养心殿出来，毫不客气地当着秦渊的面，议论。
皇帝尚未开口之前，他们还会忌惮于秦渊的变化。
可这次皇帝开口，甚至说出要将秦渊送去当质子。
其他人，便不再将秦渊放在眼里。
“要我说，太子早些明事理得好。”
“答题答不出来，要被送去当质子，甚至要认人家单于当义父！”
“这不是摆明了，给我们大乾丢脸吗？”
“不错，太子但凡聪明些，就知道应该主动请缨，去当质子。”
“既不会丢脸，还会被说成出使匈奴，加深两国友谊。”
“人还是要有些自知之明的好！”
但这时，也有人立刻反驳道：“下了朝堂，你们也不能这么侮辱太子！”
“太子一定能够答得出来，他现在变化这么大，你们又不是看不出来！”
“是啊，太子之前将自己的锋芒收敛，装作懦弱无能的样子！不就是最聪慧的选择了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分明就是在嘲讽秦渊。
反倒是秦渊这个当事人，像是没事人一样。
对于这些人的话，充耳不闻。
一旁方进忠对着他们怒视道：“大庭广众之下，你们堂而皇之地议论太子，该当何罪？！”
这个时候，二皇子秦文道身边的大臣十分不屑地说，“该当何罪？”
“太子殿下有本事拿着太子剑，将我们这些人悉数斩了！”
这话无不是在嘲讽之前秦渊拿着太子剑，将所有违背忤逆秦渊之人，悉数斩杀的事。
秦渊冷笑着：“你以为我当真不敢？”
“区区户部侍郎，刚下朝堂，竟敢公然议论太子，而且还是当着匈奴使臣的面。”
“莫不是不将大乾的颜面放在眼里？不将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秦渊的几声怒叱，倒让那位大臣闭了嘴。
毕竟此时的秦渊，还真是说一不二。
既然他敢开口，就势必真敢这么做。
况且，哪怕是闹到了陛下眼里，元景帝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尤其是，目前还没确定，是否要将秦渊送到匈奴当质子。
至少这三天，秦渊做任何事，都不用考虑后果！
王叔文咳嗽了几声：“你们确实不应该妄自议论太子，都退下吧！”
他说完，众人迅速离开了是非之地，生怕真惹恼了秦渊。
秦渊只是看了眼王叔文，便越过他，径直回到了东宫之中。
一路上，方进忠颇为担忧。
“殿下，您现在想好怎么选择了吗？”
秦渊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只是，既然陛下给了他三天时间，他当然要充分利用好这三天。
“欸，殿下您放心，哪怕您去了匈奴，奴才也会誓死追随着您！”
秦渊笑了笑，倒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而然，回到东宫之后，秦渊却看到了另外一幅景象。
大多数丫鬟侍卫、太监们，竟然都在收拾行李！
不过，他们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偷偷摸索秦渊房间中，较为值钱的玩意。
当秦渊推门的一刹那间，他们纷纷朝着秦渊的方向看过来。
方进忠面色通红大怒道：“太子平日里，待你们不薄，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些人脸色苍白，看到秦渊的表情，就像是看到活阎王一般。
“奴才知罪！”
“奴婢知罪！”
他们跪在地上，对着秦渊磕头。
秦渊知道，他们是怪自身走得太晚，不然根本不会遇到他。
秦渊叹了口气：“罢了，你们走吧。”
“只是，既然是空手而来，就没必要带着东西离开了。”
这么多年，秦渊身为太子，对他们不薄，甚至之前每次皇帝送来的奖赏。
他们都会偷走一点无伤大雅的小玩意。
秦渊那时懦弱无能，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他们要走，倒是省了秦渊的事了。
方进忠欲言又止：“殿下……”
秦渊摆了摆手：“放他们走，只要离开这东宫。”
“日后便不再是东宫之人，不可依仗着东宫的身份做事。”
“听到了吗？！”
秦渊的声音不怒自威，身为上位者的气势，让他们打了个冷颤。
“谢太子千岁！”
得到秦渊的命令后，他们一众人如鸟散。
整个东宫，因为这些人的离开，更加落寞。
方进忠倒是心疼秦渊。
可秦渊接下来的话，让他瞬间知晓秦渊的目的。
“方进忠，你去做一件事。”
“偷偷放出消息，让剩下的宫女、太监、侍卫们都知道！”
“本宫要暗杀匈奴使臣！”
只要将消息放出去，那么势必会被王叔文知道。
但，秦渊就是要让王叔文知道。
同时，他也要借着这件事，将整个东宫的暗线，一并处理掉！
今日放出消息，明天定能将这些暗线，悉数找出！
目前，东宫除去那些离开的人之外，剩下的人并不多。
所以，要从这些人里面找出暗线，并不是什么难事。
在秦渊思索接下来两天的安排时。
叶倾城乘人不备，来到了秦渊的面前。
秦渊好奇地打量着她：“不知叶剑仙所来何事？”
“太子当真是要前往匈奴当质子？”
秦渊并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
反而挑眉看着她莞尔而笑，“叶剑仙为何在意这种事？”
“对你来说，大乾未来的皇帝是谁，根本无所谓不是吗？”
叶倾城叹息着：“我本是其他国家逃亡而来。”
“那时，根本没有任何国家，愿意收留我一位不知身份的孩子。”
“大乾倒是从来没在意过我的身份。”
“从被大乾接纳的那一刻，我便发誓要永远效忠于大乾。”
“但良禽择木而栖，我自然也想要侍奉明君。”
“二皇子与王叔文勾结，根本没将大乾的百姓放在眼里。”
“他想要的，不过是权力和地位。”
“大皇子纵然看似温和，平日里关注黎民百姓，但这一切又何尝不是做戏？”
“其他皇子，更是不用多说。”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来看着秦渊。
“目前大乾的诸位皇子中，能够成为明君，只有一人！”
话已至此，秦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叶剑仙这算投诚？”
叶倾城嫣然一笑：“那就需要殿下告诉我。”
“您是否要前往匈奴当做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