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白花花的银子,刘虎自然也就不想多说什么了,他对于杜富贵的话,自然也就非常遵从了,他说道。
“下官也是这么想的,跟着大明实在没什么混头,我现在是个三品官,一年也不过就是百十两银子,没啥意思!”
杜富贵看着刘参将,笑着对他说道。
“放心吧,只要这个事办成了,到了那边我不会亏待你的,你还是我的第一心腹,有什么好事我第一个就想着你!”
不过刘虎也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这现在拿到了五千两银子还不算完,准备再继续捞一把。
他心里已经非常清楚,杜富贵现在最为倚仗的人就是他,所以他是哪怕是狮子大开口,杜富贵也会满足他的,于是他嘿嘿一笑说。
“我当然知道您不会亏待了我,可是我还是想告诉您,我们标营有很多军官,要是想要让他们都听我的,还得使点钱呢!”
杜巡抚知道,这实际上就等于是在趁机要价格,可是他现在没有任何办法,人家想怎么要价他就只能怎么给。
因此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淡然的问道。
“你说吧,到底多少钱这个事儿能干,我只要你一个数,要是还价我老杜就不是爷们了,直接说就行了!”
刘参将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厚道,所以没敢多张嘴,他说。
“那既然是这样,我也不能跟您狮子大开口,您再出五千两,我把事给您搞定,您看怎么样,这也不算是个多高的价,不为难您。”
杜富贵心里恨的牙根儿直痒痒,这个刘虎平时不言不语,关键时刻还真能坑人,于是他笑着对刘虎说道。
“还真的是不多,这个事儿如果办成了,我回头还要额外送你一个古董呢。”
杜富贵回到衙门之中,等着刘虎去居中联络,中午的时候他回来报告说。
“事情我已经联络好了,现在基本上没有任何问题了,所有总旗以上的军官全都听我的了,愿意和我们一起反水!”
杜富贵叹了口气,他心中也十分清楚,这些也都是钱能通神的结果。
不过正因为如此,他心中的负罪感总算是少了几分,毕竟自己的部下的军官都是这样,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事情就定在明天一早,所有的标营士兵都会冲向城头,杀死城头的守军,打开城门迎接大西军。
次日清晨,刘参将带领着士兵来到了城头,此时正是刘义辉在城头把守。
刘义辉看他过来,连忙问道。
“你小子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了,是不是来犒劳我们的,要说这杜大人还真是太客气了,实在是不敢当!”
刘虎知道这个情况下,刘义辉肯定没有任何防备,于是小旗一挥,瞬间所有的兵士都亮出了兵器。
此时天刚蒙蒙亮,已经站哨一晚的士兵问早就已经累得不行了,见到自己人过来都懒懒散散地打招呼,准备换防。
可是巡抚标营的士兵瞬间就冲了上去,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城头之上的士兵瞬间就毙命半数,剩下的急忙后撤。
刘义辉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知道,如果再不打下去就会全军覆没。
他很快就明白了,杜富贵投敌了,巡抚标营现在已经成了敌人的队伍。
换句话说,凤阳城已经保不住了,他带着就近的兵力,且战且退,退回了守备衙门,三百余名士兵只剩了不足五十人了。
凌慕云看他一身是血的跑了回来,全身都带着疲惫和惊恐之色,连忙问道。
“刘大哥,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莫非是贼军攻进来了吗,不应该啊,我们昨晚不是刚刚哨探过的吗。”
刘义辉也顾不上多说,大声吼道。
“杜富贵造反了,现在标营已经占据了城头,他们很快会打开城门迎大西军入城,我们必须准备防御!”
凌慕云听完这话,大吃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几天他们还对杜富贵赞赏有加,因为他主动的给部队很多的粮饷,还给了一万两银子,此时怎会忽然造反!
但是现在情况紧急,来不及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马上命令手下的几个护卫通知各位军官收缩防御。
果然,在标营很快占据了城头的基础之上,他们马上就打开了凤阳的城门,埋伏在城外的大西军很轻易的就进入了城内。
凌慕云和杨天麟建立了临时的防御阵地,而下一步怎么办才是最为紧要的,如果退入城内打巷战,就会把部队给冲散。可是此时如果放弃凤阳,则是弃城而走的罪过。
杨天麟对凌慕云说道。
“老弟,此时也顾不上太多了,咱们退出城外和周兄弟汇合再说,不然的话,就可能会被各个击破的。”
凌慕云知道杨天麟说的话是对的,退出成为是唯一可行的选择。
可是此时一旦任由贼兵占领了奉阳城,那凤阳的官府和老百姓则全部都会遭殃的。
前段时间因为凤阳的坚决抵抗,张献忠已经对凤阳恨之入骨,所以一旦进入凤阳,必然会大肆的烧杀。
因此杨天麟建议退出凤阳城,在白龙村整顿,然后伺机再战,这一个建议实在是太过明智,可是对于凌慕云来说,他却不忍心放弃这里。
于是他对杨天麟说道。
“杨大哥,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作为一个指挥官我绝对不能意气用事,可是现在我想再打一仗再走,我不能随便就放弃自己的阵地啊!”
杨天麟非常明白他此时的心情,可现在已经丧失了先机,对方里应外合之下,明军会吃大亏的。
他只能长叹了一口气,安慰凌慕云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只有先保存实力,以后才能再回来杀敌,我们撤吧!”
凌慕云也知道他的话是对的,也就下达了撤退令,最后含着眼泪看了一眼凤阳城,然后从另一个城门带领部队出城,撤往了白龙村。
果然,张献忠进了城内之后,对自己的义子孙可望说。
“你们可以去大肆的烧杀一番出出气了,这口窝囊气实在忍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