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楚凡对王超能的话表示赞同。
王超能继续说道：“以黑无常大人的身份，损失面子比损失神像更重要。他这次破例没有立即责罚你，已经算是对你的优待了。”
“这么一说，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呢。”楚凡笑了笑。
王超能道：“神像被毁，损失的其实就是信徒的信仰。所以我们可以帮他拉一波信徒，赚一波信仰，算是对大人的补偿和赔罪。这样，他的面子就有了，以后也不好意思再提罚你的事。”
“不愧是在地府官场干过的，会办事，就这么做吧。”楚凡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
砸了人家的神像，如果就这么不管了，确实有点不地道。
更何况，黑无常没亏待楚凡。
于是，楚凡便决定了，想办法帮黑无常赚点信仰。
信仰，就是凡人由衷尊敬某位神明而产生的情绪。
这样的情绪越多，越有利于神明提升地位。
楚凡要做的事，具体来说，就是让尽可能多的凡人，去拜拜黑无常，敬个香。
当然，这种拜神、敬香行为，必须是真心实意的，被迫的不行。
要不然，以楚凡的实力，轻易就能让无数人下跪。
关键点就是“真心实意”。
然而，好端端的凡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去信仰黑无常？
就算路过黑无常的神庙，进去看看，大多也只是去凑个热闹，打个卡而已。
这种心态，并不会产生信仰。
楚凡需要让他们发自内心地尊敬、敬仰黑无常……
这个目的听起来很难，甚至是无稽之谈。
毕竟，眼见为实，人们又没亲眼见过黑无常，谁会无缘无故去信黑无常？
不过既然眼见为实，那就让人“看到”黑无常。
楚凡不光是凡界人类的最高战斗力，还是地府的实习官员，要糊弄一点凡人，还是很轻松的。
下一秒，楚凡就带着王超能消失了。
二人的速度极快，片刻间就离开了蜀地。
“宗主是打算去苍溧河吗？”王超能问了一嘴。
楚凡点了点头：“你还记得吧，那地方有些邪乎。”
王超能露出回忆之色：“确实，当时我就挺奇怪的，河里为什么这么多水鬼。”
苍溧河，正是楚凡和王超能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当时王超能还是直播一哥，跑到苍溧河边抓鬼。
他本以为，河里只有一只鬼，没想到出来一群，结果差点栽了。
幸好楚凡即使出现，将那群水鬼抹杀。
按理说，鬼这种事物是极低概率才会出现的，而且一般不会扎堆。
可苍溧河当时的水鬼数量，明显有问题。
由于当时楚凡一招把水鬼秒光了，王超能也就没再去考虑水鬼出现的原因。
不过那一段河流有点诡异，很可能还会有厉鬼出没。
眼下，楚凡之所以再去苍溧河，就是为了抓鬼。不同的是，他要以黑无常的身份抓鬼，并且让百姓们“看见”。
如此一来，“亲眼见过”黑无常的百姓中，一定会有很多人事后去拜黑无常，产生大量信仰。
天刚亮，二人就来到了苍溧河边。
楚凡上次来这里时，周围都是荒郊野外，毫无人烟。
可没想到，这次来时，河两侧搭了不少临时的帐篷，还有卡车、游船、挖掘机等工具。
附近人流不少，似乎是在河里寻找着什么。
楚凡心有疑惑，叫住一个健壮的村民，问道：“大兄弟，你们这是在干啥呢？”
男人瞥了楚凡一眼，道：“外地的？没干啥。”
楚凡从身上掏出了一百块钱。
男人两眼一亮，却是有些迟疑。
楚凡接着道：“这附近少说有几百号人，你不赚这一百块，有的是人赚。”
男人思考了几秒，道：“一百太少……”
“那你连一百都赚不到了。”楚凡呵呵一笑，直接把钱塞回兜里，同时施展了惑心术。
惑心术拿捏不住太强的修仙者，但拿捏一个普通人类，比呼吸还简单。
男子瞬间中术，眼神变得恍惚起来。
“你们在这干什么呢？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楚凡又道。
男子目光呆滞，好似机器人一样回道：“在寻找一件宝物。目前知道宝物存在的，只有我们村自己人，我们不想引来更多的外人来寻宝，才不愿意透露消息。”
楚凡提起了几分兴趣，道：“哦？寻宝？寻什么宝？”
男子继续回答：“具体是什么宝贝，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不久前，有村民在河里发现了沉在水底的金砂……所以我们猜测，河底是不是藏了什么宝藏。”
“你们动了这么大人力、物力，找到宝贝了吗？”楚凡道。
“没有。”男子摇头。
“所以是白忙活了？”楚凡道。
男子又道：“不是白忙，我们死了不少人，发现了一些线索，这些线索……有点难以用常规的知识去理解。”
“死人了？怎么死的？”楚凡打起精神。
他现在毕竟是个地府的官，于公于私，对这种信息都比较关注。
男子尽管是在惑心术的控制下，可此时还是流露出了惊恐之色，道：“都、都是溺死的，太可怕了……死的这些人，明明都水性很好的。”
楚凡眉头一皱，道：“他们死前有什么表现吗？具体一点。”
男子心有余悸地道：“我的一个老表，自己开了一艘船来捞金、寻宝。上周末，他突然像是疯了一样，直接从船上跳了下去。当时我看到了，还以为他是下去洗澡的，他的水性极好，我就没当回事。可没想到，他下水后，笔直地沉了下去，没有游泳、没有挣扎，更没有呼救……”
“然后被淹死了？”楚凡感到十分惊奇。
男子痛心道：“以他的水性，潜水几分钟是没问题的。不过我觉得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还是过去看了看。结果，我捞出了他的衣物，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其他的一些遇难者，情况大多类似，都是死得非常突然，尸骨无存。我们只能通过衣物和身份证判断死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