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灏与贺氏便只有云朝歌这一个女儿。从小就将她捧到手心里,当做掌上明珠,平日里捧着,生怕受了点什么伤害。后来遭遇了许多,女儿又心悦戚霆枭,贺氏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舍,最终还是同意了女儿的想法。上次云朝歌有着身孕,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离开了盛京前往勃辽,吓得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休息不好,每天都提心吊胆。哪怕是他们夫妻二人安全地回到盛京,她却还是忘不掉这半年来自己每天夜里的梦魇。
因此也就遭下了病根。虽然请了盛京的好大夫来为贺氏看病,但身子还是比过去虚弱了不少。此次又不知道哪里来的心思歹毒的人,刺杀云朝歌和戚不言,身为云府长子的云旌自然担忧母亲,更是对伤害自己妹妹的人记恨不已。
若是真的让他知道了是何人所为,哪怕是朝中大臣或者是皇亲国戚,他也要想办法将那人赶尽杀绝。
云灏眉头紧蹙,听到长子的话之后,面上多了几分复杂。他看着戚霆枭,许久之后问道:“无论刺杀朝歌的人是谁,哪怕是皇亲国戚,我这个当父亲的也一定会为女儿讨回公道。”
他一把年纪,身子骨也老了。如今得到皇帝的赏识重新回归内阁,朝中起初有不满之声。随着盛京的寒冬,愈发的明白现在多活一天都是老天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天爷不赏脸就会收回他这条老命。
在枯烛彻底燃尽之前能为自己的女儿做点什么,便做些什么。
“霆枭,你可是查到了什么眉目?”这位起起伏伏多年的老人,扶了一下长长的胡须,看向自己的女婿。
戚霆枭笑了笑,见到好友与岳丈如临大敌,他便知晓他们二人均是误会了。他平静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淡漠地解释起来:“岳丈大人,云旌。此次前来,确实是为朝歌被刺杀一事。刺杀一事,终归是我没有照顾好朝歌。”
他说着,起身,深深的朝两人行了一个大礼。
“赶紧起来。”云灏将他扶了起来,“那日之事,我和云旌已经知晓。你那日在皇宫,能赶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们又怎么可能会怪罪于你?”
皇帝看重戚霆枭,常常会让他留在宫中,商议国事,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
若是他没有及时赶回去的话,后果才是真的不堪设想。
云灏只要一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这位苍老的老人就会头皮发麻。他差一点就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女儿,可是那挨千刀的幕后真凶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抓到。
戚霆枭起来后,脸色认真严肃。他说道:“我已经查到了幕后派刺客来刺杀朝歌的真凶。”
“是谁?”云灏和云旌一同局促的问道。
“许国公。”
“是他?”云灏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许国公……他和云府向来没有什么恩怨,与你似乎更没有什么恩怨。难道是因为变法一事,迁怒于朝歌?”
戚霆枭苦笑了一下,要是告诉自己的岳丈,许国公只是为了女儿能嫁给自己,除掉朝歌,以便取而代之的话,实在是贻笑大方。
“原因暂且不明。”他只能这般说道:“但幕后之人确确实实是许国公。”
云旌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书房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他咬牙切齿,不忿地说道:“好啊,许国公。先前陛下整治英国公的时候,他们这些先皇遗留下来的国公爷就没有一丁点害怕的?”
戚霆枭复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而后道:“这位许国公,府中藏有数万两的黄金。”
他特意隐藏了数十万两,实在是数目过于巨大,在他没有亲眼看到之前,暂时不敢妄下定论。
“数万两黄金?”云灏听到之后,忿忿不平,差点气到一口气没有上来。他为官多年,也见过不少贪赃的同僚,但还没有哪一个能做到贪赃数万两黄金的地步!“数万两黄金,数额巨大,这可以直接告知陛下,由陛下定夺!”
“霆枭,我现在就写折子,参他一本!”说完,云灏就示意自己的儿子来帮自己研墨,他现在就要让拿想要自己女儿命的许国公好看!
“岳丈大人,此事急不得。”戚霆枭薄唇轻启,淡淡地开了口,阻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