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国太:“你直说,不用担心这里旁的人!”
陈怀丽有了司国太的撑腰,自然大胆地说了起来:“是,当时我救了戚霆枭的命,日夜照顾他,也逐渐对他心生爱意……后来,我们就有了这个孩子。”
她的脸上染上了一丝害羞。
陈怀丽又说道:“但那时,他还很落魄,说要等他功成名就以后,就会回来娶我,也会让我们的孩子不再成为没有父亲的孩子。但谁知道,他平定安王之乱之后,功成名就,却根本没有按照我们之前约定的那样,回来娶我……”
她说着,眼泪又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陈怀丽的身子,不断地颤抖。她整个人都泣不成声,仿佛戚霆枭真的是一个负心汉,而她是那个背叛的可怜的女人。
屋子里除了陈怀丽在哭以外,其他人都在心疼她。
除了云朝歌。
云朝歌冷冷地望着眼前这个胡编乱造卖惨的女人,心里毫无波澜。
袁家人为了让她怀疑戚霆枭,甚至不惜找这样一个女人过来,也是怪可笑的。
陈怀丽望着云朝歌,一双眸子,透亮通红,哪怕她身上穿的衣服格外粗糙,还是让不少人都同情起来她。
“夫人,我晓得,您是名门之后,是云家的千金。我一介教书先生的女儿,自然不敢同您抢戚将军。但是我儿……他是无辜的。我只希望夫人您能好心好意地收留我这个可怜的儿子。”
她说完,郑重地朝云朝歌磕了好几个头。
司国太道:“戚霆枭好歹也是一品的将军,现如今与其他女人早已有了孩子,却在功成名就之后,抛妻弃子,若是传到陛下那里,恐怕很麻烦啊。”
第5章
云朝歌道:“这事如今也就是你知,我知,还有这屋子里的人知。若是真的传到当今圣上那里,是谁传过去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她说着,望着陈怀丽:“陈怀丽,我并非对你没有同情心,但是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指责我的夫君是一个负心汉,是也不是?”
陈怀丽愣了一下,刚才那些话都是袁二夫人教她说的。眼前的将军夫人,看起来极具城府,她担心自己说的话露出破绽,被眼前的云朝歌抓住把柄。
她沉默了半响之后,哀叹了一声道:“我只是一个农妇,哪里敢高攀的上现如今的大将军。甚至也别无所求,更不敢说什么与戚将军再续前缘。我所求的不过是能让我的孩子,过上好的日子,仅此而已,别无他求。”
“真可怜啊……”
“谁说不是呢?当今圣上赐婚的时候,怎么没有调查过这件事啊,唉,我看那孩子还很小,真的流有我们袁家的血脉,老太太怎么舍得这孩子就此跟着这陈怀丽在府外生活。”
袁家的女眷,窃窃私语,聊了起来。
司国太拿起拐杖,敲了一下:“都给我安静一点。”她说完之后,看向云朝歌:“云朝歌,你现在也是戚府的女主人,看来这孩子确实是你夫君……我老婆子孙子的孩子,难道就要任由她流落在外吗?”
云朝歌抿着唇,脑子里快速地思考着对策。这老太太今天是死了心也要将这对母子给接到府里。
就在此时,本来哭的肝肠欲断的陈怀丽,抱着自己的儿子,竟然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陈怀丽!”袁二夫人脸色微变,急忙喊道:“快叫大夫来,这到底是是怎么了?”
云朝歌眉头微敛,不动声色地朝袁二夫人那里瞧了一眼。
只见这位妇人面带惊慌,似乎没有想到陈怀丽此时竟然会晕倒。
几个下人小心翼翼地把陈怀丽从地上扶起来,放到了一旁的太君椅上,她的儿子哭着跑了过去,嘴里不断地喊着“娘亲”。
大夫帮她诊脉,过了一会,沉沉地说道:“回司国太、戚夫人。这农妇只是因为在太阳底下跪的时间久了些,再加上心情激动,突然就晕了过去。等休息一会儿之后,想必就会醒来。”
刚才陈怀丽哭了很久,上气不接下气,突然晕过去,也有情可原。
司国太点点头,示意一旁的婆子去给大夫支些银两,然后道:“云朝歌,今天这事,我老婆子是管定了。这孩子身上流有我们袁家的血脉,我不可能无动于衷!哪怕他的亲生母亲身份低微,那也终究是袁家,是这戚府的人。”
她长长地喘了口气:“等陈怀丽醒来以后,我们再好好聊聊这以后应该怎么办。至于你,倒是不如想想将来这孩子进入戚府以后,你要怎么好好地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