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掉的时候,连带着血,一起从肉上撕下来。云朝歌紧紧的咬住嘴唇,不然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她的嘴唇,早就没有了任何血色,甚至为了隐忍,她干脆把自己的嘴巴都给咬破了。
一股血腥味,在她的口中蔓延开来。
额头上满是冷汗,手也紧紧的抓着被子。好疼,几乎快要要了她的命。那背后的伤口,如同一种折磨,在它愈合之前,云朝歌每天都要忍受极大的痛苦。
筱筱叹了口气:“真是不懂你们汉人,警惕心这么强做什么。”
她将药粉撒到云朝歌的背上,顿时,云朝歌实在是忍不住,吃痛出声,而后便晕了过去。
筱筱吓了一跳,她急急忙忙跑出房间,“左先生,左先生,坏事了——那个将军夫人,我给她换药的时候,她竟然因为疼痛晕过去了,有事没事啊?”
左先生淡定的瞥了她一眼:“给她上完,然后缠好绷带就醒了。”
真是够倔强的,死活都不喝汤药,宁愿疼的晕过去,也只接受膏药治疗。
他摇摇头,干脆闭上眼睛,摆摆手,示意小丫鬟可以出去了。
……
云朝歌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房间里很黑,她刚刚想要起身,背后传来的疼痛,瞬间让她面色变得惨白。她趴在床上,所以刚才没有感受到背上的伤口。
大概已经子时了。
她艰难的从床上起来后,打开窗户,望着窗外的月亮,沉思起来。
她甚至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而这群勃辽人又想带她去什么地方。
背部的伤口,让云朝歌只不过在窗边站了片刻之后,就已经疼痛难忍。她咬紧牙关,隐忍着伤口的疼痛,重新回到床上。
整个夜晚,她过的都很痛苦。从小到大,几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经历。云朝歌被云灏还有贺氏保护的很好,没有受过什么皮外伤,后来嫁给戚霆枭,更是被他万般宠爱,从来都是担心她磕到哪里,碰到哪里。如今遭受的罪,是她这辈子遭受的最大的一次。
次日早上。筱筱端着早膳来到房间里,瞧见云朝歌正靠在床上歇息,就悄悄的走了过来,“将军夫人,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还是按照您之前的口味,做得江南的饭菜,您尝尝合不合口。”
云朝歌努力睁开眼睛,一晚上她都没有睡好,此时稍微有了一点睡意,原来天都已经亮了。她有些无奈,而后努力撑在床上起来,吃完早膳之后,她问道:“我能出去散散步吗?”
“这您要等我问问左先生了。”
“左先生到底是做什么的?”云朝歌有些疑惑。她见那个男人,气度不凡,说话有条有理,大概不是一个军人,而更像是一个文官。
“左先生是我们的勃辽人的使者。”筱筱匆忙的和她解释了一下,就跑到外面询问左先生。
男人几乎没有沉思,温文尔雅的沉笑说道:“既然她愿意出去散心,那就让她散散心吧。我们也不是绑架,只是有求于这位将军夫人罢了。”
左先生说罢,摆了摆手,示意筱筱回去复命。
……
这还是云朝歌第一次从客栈里离开,外面的街道全部是陌生的,街上行走的人和她看起来在五官上有着很大的差别,刚像是滇藏边境地区的长相。
或许他们还没有离开滇藏地区?
筱筱仿佛猜出了她心中所想,笑着说道:“我们早已离开滇藏,将军夫人你还是不要考虑如何从这里逃走了。跟着我们回勃辽,帮我们完成了该完成的事情,我们勃辽人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
云朝歌抿唇不语。她走到一个摊位之前,看到上面卖的点心,有些感兴趣,正准备摸自己的小荷包,却突然发现原来这么多天她的荷包都不在身上。
恐怕早就被勃辽人拿走了。
跟随在她和筱筱身后的勃辽人守卫帮她付了钱,云朝歌道了一句谢之后,询问筱筱,是不是左先生把她的荷包拿走了。
筱筱解释道:“这你可就冤枉左先生了,我们带你回来的时候,你身上全是血,哪里还见什么荷包啊。”
她回忆了一下那天勃辽军首领把云朝歌带回来时的样子,摇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云朝歌:“再说,就你那么点银钱,我们也瞧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