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灏说完之后,深深的看了戚霆枭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今日在朝堂之上,接连遭受到打压的先皇遗留下来的老臣国公因这些时日皇帝对他们的冷落,备感不满。
爆发冲突也是情有可原。
戚霆枭揉了一下眉心,与自己的侍从吩咐了几句之后,复才上了马车。
戚府。
莺儿端着汤药,来到屋子里。大夫给云朝歌开了一些保胎的药,天越来越冷,她手脚冰凉,于是又多加了几味暖身子的药。
“夫人,该喝药了。”
云朝歌放下手中的账册,喝了几口汤药之后,被苦的有些眼睛流泪。无奈,莺儿只好帮她拿来几块焦糖。
“霆枭回来了吗?”她轻轻的问道。
莺儿老实的摇了摇头:“还没呢。”说来也是奇怪,将军大人下朝一般回来也就是这个时辰了,今日是怎的了,还没回来。
云朝歌哦了一声,将汤药都喝完之后,与自己的丫鬟道:“我今日有些乏了,若是有人上门拜访,就回绝了吧。”
蜀王宫变之后,或许是为了趁着这个机会吹嘘拍马,很多朝廷的官员都会派女眷上门登门拜访。
名义上是为了来探望她,实际上究竟是为了什么,云朝歌心里门儿清的很。
戚霆枭如今俨然成为很多朝中大臣想要攀炎附势的对象,但他一向光明磊落,自然是不屑结交党羽。
所以负担自然就来到了她这一边上。
云灏也曾写家书提醒过她,要她多留心一些,以免误了事。云朝歌聪慧,自然明白父亲家书的用意,于是也回了一封简单的家书。
或许可以趁着闲暇之余,回娘家一趟,与父亲和哥哥商议一下如今朝堂的局势,心中也好做个打算。
她总有一种预感,或许山雨欲来。
戚霆枭回到府上时,云朝歌已经歇息了。听完莺儿的话之后,他颔首,轻轻的道了一句:“我知晓了。”
莺儿也不再多说什么,悄然的离开了主子的房间。
屋子里,云朝歌正靠在床上歇息着,屋子里生着炭火,暖洋洋的,她的小脸也白里透粉,多了几丝暖意。
戚霆枭唇角微微上翘,走到床边,认真的看着她。
云朝歌没有醒来的意思,屋子里本来就暖和,加上这几天应付其他大臣的女眷,她俨然有些累了。
戚霆枭没有打扰她,而是脱下了官服。黑色的眸子,扫了一眼桌上的汤药碗,沉默了几许之后,回到床边,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之上。
女人眼底的黑色格外明显,看来是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
离开房间,寻到了莺儿,“朝歌最近在忙些什么?”戚霆枭问。
莺儿回到说:“这段时日,盛京的世家女眷,亦或是朝廷官员的女眷,总是来拜访夫人。”
她说着,语气有些无奈的道:“将军大人您这些时日不在家里,或许是不清楚。将军府的门槛都快被那些人给踩破了,送来的礼物,甚至堆满了整个库房。”
戚霆枭黑色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云朝歌是一个有分寸的,特别昂贵和贵重的礼物,必然是不会收的。所以收的那些大抵也不会成为他人的把柄。
即便如此,还是堆满了库房,可想而知前来拜访的人有多少。
加之自己今日下朝时遇到的那些想要巴结自己的大臣,戚霆枭叹了口气,眉宇之间带着一抹厌恶。
他一向讨厌结交党羽。
“从今日开始,无论谁来拜访,只要我不在,统统不见。”他说。
莺儿颔首:“奴才记下来了。”
……
盛京,穿过十里长街,就能看到富丽堂皇外壁翡翠,内里绿荫的宅邸。
曾经权势滔天的国公在盛京里亦有他们的宅邸,虽常年居住于封地,但每年亦会来京城里朝拜皇帝。
这个月便是他们进京朝拜的日子。
可前些时日,因为那蜀王的宫变,曾经的一个一品大将军,如今追封两品官爵,几乎和他们这些曾经为先帝立过功劳的国公差不多了。
他们怎么能容忍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就爬到他们的头上来?
但现如今戚霆枭在盛京,可谓风头正盛一时。哪怕他本人压根不在乎这些虚名,但是有的人在乎,有的人憎恨。
自新帝上任一来,便一直扶持他自己的势力,打压他们这些先帝遗留下来的老臣和国公。
而如今更是借着蜀王宫变的由头,不断的打压他们。
他们确实曾经暗地里曾经与蜀王李崖文有所联系,但也没有对皇帝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皇帝却因此对他们疏远,甚至不断的赏赐那个只是在宫变中救驾的戚霆枭,未免有些过于不把他们这些老臣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