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排兵部署与几天前一模一样。
安王想做什么?
长长的案台上,摆放着十几封传令回来的军讯。所有军讯的内容都是一样的,前线的安王的部队不知道怎么了,不再惹事,不再主动进攻,甚至龟缩回了防线内。
这与以往安王部队的风格完全不同。
戚霆枭深邃的眸子陷入沉思,他盯了一会儿桌上的军讯,“还有其他的动向吗?”
“没有了。”传令兵说。
当天晚上,太子的营帐内,戚霆枭和云旌与太子一起讨论起这一段时间的进攻策略。
太子道:“我军已经养精蓄锐多天,是时候再去搓一搓他们的锐气了。”
以往主战的戚霆枭此时却盯着军事布防图,一言不发。
云旌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太子问:“戚将军,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太子殿下,倒是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戚霆枭起身,朝太子行了一个礼,而后淡淡地说:“只不过臣下最近收到了一些耐心寻味甚至困惑不解的军讯。安王的部队现已退缩到了防线内,大有避而不战的意思。”
“哦?还有这件事?”太子来了几许兴趣:“安王退缩到防线之内,难道不是因为上一次戚将军与云旌两人联手大败了他的精英部队,所以才龟缩到了防线之内吗?”
“太子殿下,您说的也不失为一种可能性,但臣下认为更大的可能则是安王或许改变了策略。”
一个人带兵打仗的习惯,很难在短时间里立即改变。
安王现在就仿佛得到了谁的指点一样。
戚霆枭快速地在脑中过了一遍自己已知的与安王有联系的将军,但他们的用兵习惯,他都有所了解,没有一个人是喜欢龟缩防守的。
太子沉思片刻,喝了一口酒,而后淡淡地说:“无妨,既然安王想要防守,戚将军,你不妨带人去试探试探他们的真实目的。云旌也可以一起去,多跟着戚将军长长见识。”
云旌抱拳行礼:“是,太子殿下,臣下领命。”
戚霆枭紧皱着的眉眼却没有舒展开来,他紧紧地盯着地图,思考着刚才太子的话。
半响之后,他才哑着嗓子沉着声音:“是,臣下领命。”
太子笑了笑,将他扶了起来:“行了,现在营帐之中只有你我二人,没必要如此疏远。起来吧,我们边喝酒边谈。”
一旁伺候的丫鬟端上来最上等的好酒,温过的,过嗓子时,辣的爽快。
酒过三巡,太子有些醉了,身旁伺候的老太监见状,声音细细的:“太子殿下,您醉了,奴家这就叫太子妃殿下过来伺候您歇息。”
“不用。”太子打断了他的话:“不用叫她过来,叫贺莲房来。”
太监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戚霆枭与云旌见状,默默地退出了营帐。
三天之后,他们要带兵前去试探试探安王的人。
“太子殿下最近似乎很宠爱贺莲房。”云旌与身旁的人说道:“明明太子妃还在营帐之中,竟然当着你我的面唤贺莲房过来,还真是……”
完全不给太子妃颜面了。
戚霆枭深深地瞥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云旌,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警告。
“云旌,军营之内,人多嘴杂,有些话你心里清楚即可,不用说出来。说得多,错的多,容易连累云家。”
戚霆枭说完,转身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
云旌会成为云家的一家之主。他的一言一行都与云家密切相连,只要有一句话讲错了,都有可能会被当做把柄,招来杀身之祸。
云朝歌是他的妹妹,极有可能会被牵连。
戚霆枭叮嘱云旌注意他自己的一言一行,也是为了云朝歌好。
不过,刚才云旌说的并没有错。
太子在营帐内直接唤贺莲房过去,确实没有给太子妃一点颜面。
他回到营帐内,解开自己的袍子,躺了下来。
闭上眼眸,眼前时不时地浮现出云朝歌的一颦一笑。明明知道她就在陈老爷的院子里,却连去看看她的时间都没有。
三天之后,就要启程。
下次见面,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
安王驻扎的军队,仿佛没有一点战斗的意志。
戚霆枭和云旌率军赶来,他们只知道一味地防守,节节败退。
太子听闻大喜,又派他们去攻打另一处安王的守军。
戚霆枭沉思之后,让云旌留在军营内,自己则只带了一千精兵,连夜奔袭。
云旌不解,但戚霆枭并未告诉他自己的用意。
这一次攻打的安王守军,战斗力强悍,只要他们愿意,想要灭了戚霆枭这一千精兵,可以说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