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怀见到他,显然有些吃惊,方才那婢女也没有跟他说齐王在府中。
“齐王来此,微臣有失远迎。”
晏怀看了眼梁颖逸的房门,见房门紧闭,顿时心下有些疑惑。
齐王来此,但梁颖逸却闭门不见,把齐王一人留在亭中,这属实奇怪。
“无妨。“
齐王抿了一口早就已经放在桌上的茶,如今已经凉透了。
此时梁颖逸也立即出了房门,身上的衣裳还换了一套,大概的整理了自己的妆容,但神色还是略带慌乱。
晏怀见她出来,转头便对上了她的双眸,“怎把齐王一人晾在亭中,你却房门紧闭,这便是待客之道?”
梁颖逸顿了几秒,就在齐王打算帮她说话的时候,她忽然出声道,“方才妾身不小心把茶水打倒在身上,便进屋换了一身衣裳。”
她有意无意的再躲避晏怀的双眸,引起了晏怀的怀疑,但就在这时,齐王忽然插话,“本王今日来便只是想来跟你谈谈这宫中的局势。”
梁颖逸见他们开始谈公事,便立即自动避让。
院中就只剩下齐王和晏怀两人。
齐王瞥了眼梁颖逸的背影,随后才接着道,“秦王不可留。”
晏怀一怔,知道齐王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想直接暗地里把秦王杀了。
“这怕是不容易。”晏怀脸色严肃,“秦王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并不是那么容易扳倒。”
齐王冷笑一声,心中早有预谋,“本王会利用魏茗来扳倒他,魏茗有多恨秦王,我们的胜算就有多大。”
晏怀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他当日夜里就把毒药送到了秦王府上,收买了一个常去冷苑的婢女,让她把毒药带给了魏氏。
魏氏收到毒药,一下子就明了这瓶毒药的用处,她也知道秦王是个念旧情的人,定然要用什么东西来引他过来。
于是她把从前与秦王的定情旧物交给那名婢女,让她故意落在秦王平日常去的书房内。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她的计划来走,秦王在书房见到定情旧物后,直径就去了冷苑寻她。
她就情势大好,立即就摆出一副愁苦的脸,一个人坐在院中凄凄凉凉的喝起了酒。
偶然一回头,就像是忽然才看到秦王站在她的身后一般,脸色一变,连忙从石椅上起身,“王爷,你……你怎么来了……”
这段时间,她在冷苑确实是受了不少苦,人也清瘦了许多,画着淡淡的妆,穿着十分朴素的衣裳,倒是和往日的魏氏有些不同。
秦王看了她两眼,最后在她的面对落座,把手中的定情旧物放在了桌上。
魏氏看着那旧物,忽然就留下了眼泪,“王爷是从哪里寻来的,妾身还以为……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了……”
她一边哭着,一边把那旧物紧紧的握在手中,就像是重获珍宝一般。
秦王微微叹了一口气,“你也不必做戏,找本王有何事?”
他心里明白,魏氏故意让人把这旧物放在他的书房里,就是为了引他过来。
“王爷……妾身已经知道错了,日后妾身绝不会三心二意,定然对王爷忠心耿耿。”
魏氏双手颤抖的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王爷若是不信妾身,非要把妾身扔在这冷苑中孤独到死,那妾身如今就不想活了!”
说着,她把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把酒杯打翻在地,喤铛一声,酒水倒得到处。
秦王皱起眉,伸手去捡酒杯。
魏氏就在这时候快速把毒药放入酒杯中,然后继续装出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
秦王把酒杯重新放回桌上,脸色微微沉了沉,“若是无事,本王便走了。”
魏氏慌了神,立即起身一把拽住他,哭喊着,“王爷,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能不能陪妾身喝一杯?”
秦王顿了顿,又再次坐下。
魏氏暗自窃喜,连忙为他倒酒。随后她也为自己倒了一杯,假装的喝了一口,随即含在口中,静静等待秦王端酒。
秦王深看她一眼,最终还是端起了酒杯,缓慢的端到嘴边。
魏氏瞪大了眼看着他手中的酒杯,眼看着马上就要进入口中了,但没想到秦王忽然提手一甩,一整杯酒水都砸在了她的脸上。
她吓了一跳,慌忙把拿出怀中的手绢,把嘴里的酒吐出来。
“你以为本王不知道?”
秦王冷笑一声,推翻桌上的所有酒杯,站起身,高高在上的俯视她,“本王念与旧情,今日来见你。你却要给本王下毒!”
魏氏吓得双腿发软,连忙跪在了地上,“王爷!妾身知错了,妾身知错了!都是齐王让我这么做的!妾身怎会想害你啊!”
秦王早就已经对她死了心,根本不想跟她多说些什么,从她袖口中抽出那一瓶毒药,然后直径进了她的房内,像是打算寻找什么东西。
魏氏连滚带爬的冲进去想要阻拦他,“王爷!王爷妾身知错了!饶过妾身这一次!”
秦王最后从她的枕头底下找出一封书信,上面写着齐王想要指使魏氏害他的证据。
魏氏吓得花容失色,哭爹喊娘的拽着秦王的衣摆,硬是不让他走出房门。
但秦王哪里还会容着她在府中害自己,一把扯过自己的应该衣袍,一脚踢开她,头也不回的出了冷苑。
这回秦王拿到了证据,风风火火的直奔皇宫,拿着手中的证据就要参齐王和魏氏一道。
皇帝一听这消息,顿时沉下脸,立马召见了齐王。
齐王在进宫之前就已经料想到了事情的发展,所以他在大殿上面秦王的指控,不慌不忙。
但心下早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知道若是这些事情被揭穿,到时候他在宫中就会站不住脚,虽说不至于致命,但也算是损伤惨重了。
“参见父皇。”
齐王慢慢悠悠的进了正殿,做出一副镇定的模样。
皇帝的脸色格外难看,强压着怒火喊道,“齐王,朕听秦王控告你与魏氏私通,还指使魏氏下毒,这些可是真的?”
“回父皇。”
齐王暗暗缓了一口气,低声回道,“此事儿臣一概不知,今日还是第一次听闻这般荒唐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