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贺氏都是女眷,而且两个孩子也在。她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换来了两个孩子的命。她怎么也不会让两个孩子受到伤害。
就在云朝歌与贺氏紧急商议的时候,院子内,魏致远已经将阻挡的家丁一个一个的刺伤或者杀死。
血液滴到土里,染红了深色的土壤。
丫鬟已经被吓得晕了过去,那些士兵就从她们的身体上垮了过去。
魏致远望着紧紧关闭着的门,用剑指着一旁的一个家丁。家丁的身子立即颤抖起来,生怕这个凶狠的主下一秒就杀了自己。
“屋子里的便是云朝歌?”魏致远问。
家丁打着哆嗦,声音颤抖的嗯了一声:“对、对……屋子里的就是将军夫人。”
魏致远冷嗤了一声,收回了利剑,而后点了几个人:“你们跟我进来。”
“是。”
魏致远一脚踹开了门,嘭的一声,屋子内的女眷被吓了一跳。房间里除了云朝歌之外,便只剩下贺氏还有伺候的丫鬟们。
他扫了一眼贺氏,冷嗤了一声,“原来是云夫人,失敬。”
魏致远抬起眼皮,朝远方看了一眼。不远处刚刚生育完的云朝歌已经穿着整洁的衣物,端坐在那里。
看得出来女人的脸色带着几分煞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但她却坐的很直,保持着世家女子应有的礼仪。
她仅仅是坐在那里,就让魏致远有一种自己似乎被这女人看穿了的烦躁感。
云朝歌甚至感觉自己的小腹已经酸涩的快要晕过去,但她却只能强撑着。远处的男人眉眼似乎有几分眼熟,很像一个人。
会是谁?
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云朝歌抿了下唇,缓缓的开启,冷漠的问道:“来者何人?擅闯将军府女眷房间是为何?你已经违反了当朝的律法,按照律法,我可以让人立即将你遣送官府。”
她看着男人身后的士兵,那明显就是盛京的士兵。
此人是皇家之人?云朝歌在心中揣摩着他的身份。盛京的士兵能调动的除了皇帝便只剩下戚霆枭了。
蜀王的余党?
可蜀王的余党应该已经被清算的干干净净了才对。云朝歌一时之间想不出来此人到底是谁,就在她还在思考之余,魏致远带来的士兵已经将贺氏和屋子里的几个丫鬟给当做了人质。
魏致远漫不经心的走到小床旁边。
小床里面,正是刚刚云朝歌生下的两个孩子。
男婴和女婴闭着眸子,小脸皱巴巴的,现在看起来可一点称不上好看。魏致远冷笑着,“这便是将军夫人今日诞下的戚家的后人吧?”
他说着,语气里带着讥诮。
云朝歌单只手撑在床上,努力的起身,“我警告你,如果你想要对我的孩子所什么,我保证你会后悔终身。”
魏致远嗤了声,转过身看着强撑着起来说着漂亮话的女人:“将军夫人,你瞧瞧你,刚刚生产完,身子都站不稳吧?听闻你以聪慧出名,但如今脑子却不太好使。你的夫君并不在身边,你一个女流之辈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后悔终生?”
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了。
魏家随着安王之乱被平定之后,彻底毁于一旦,以后也没有任何能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这一切,都要托戚霆枭的福。
如果没有他,如今魏家依旧可以站在盛京之中,被众人瞻仰,而不是现在被所有人唾弃,甚至居无定所,一族之人甚至没有可以栖身的地方。
云朝歌黑色的眸子,平静如水。她说:“你可以试试。”
声音里甚至没有什么起伏。
她这回总算是想起眼前的男人是像谁了。他很像魏茗,一开始,云朝歌还不太确信。直到魏致远走近之后,她才想起来。
是魏家的人?
若是魏家的人,一切倒是都说的通了。云朝歌红唇微启,“你可以试试,魏家人。如果你想对孩子们不利,我保证你和你的族人都会为今天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魏致远的眸子有一瞬间的诧异。
认出了自己?怎么会?从哪里辨别出来的?他身上应该没有携带自己是魏家人的证明——
气急败坏的男人,失去了几分理智。英国公的话,历历在目。如果能除掉云朝歌的话,至少魏家一族未来在盛京衣食无忧,不会再居无定所。
从处在云端的家族到如同现在和过街老鼠一般的家族,无人能忍受此等的落差。
但魏致远还是害怕了。云朝歌刚才的神色过于平静,似乎她真的存了什么后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