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云灏回了云家以后,心里迟迟安不下心来,虽说今日有太子帮着说话,但是难保以后皇帝不会再想别的办法,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云朝歌的婚事必须早日定下来。
云朝歌瞧出云灏的异常,他是经过世面的人:“爹爹?”
这些日子,云灏已经恢复成了以往那个疼爱女儿的爹爹,云朝歌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改变,可是明明是这样快活的日子,云朝歌心里头越发的不安。
“溶溶只管安心,万事有爹爹呢。”云灏不想让云朝歌成日家为这些事情烦心。
云朝歌也不过是敷衍着点点头,齐王已经倒台了,尚寇言也自食了恶果,可是贺莲房的年岁已经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不然恐怕会成为饭后谈资的笑柄。
可若是按照贵妃的意思,贺家和云家必须将一个女儿送进宫去,这个名额自然是落在她与贺莲房的头上了,宫里头可不是福地洞天,甚至可以说是龙潭虎穴,她不可能入宫,同样也不会让贺莲房进宫去受苦。
夏日的雨水总是出其得多,云朝歌听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水,竟不自觉地陷入了梦乡,可她梦着的不是别的,竟是前世那些不忍回看的过去。
她的眼底还带着猩红,一副要嗜血的模样,那时候戚霆枭是她唯一活下去的期望,可最终……
“戚霆枭——”
云朝歌被梦境吓醒,天色已经沉了下去,她将拭汗的手放在了床榻上,可却摸到了一只手。
“谁!?”
云朝歌的质问冰冷又官方。
“是我,溶溶!”
戚霆枭从太子府回来就偷摸进了云家,他想见云朝歌,一刻也等不及,可他来的时候,这个小妖精竟睡了过去,嘴里头不停叫着自己的名字。
因着如此,他迟迟不愿离开。
云朝歌知道床榻边的人是戚霆枭,赶忙抱了上去,悬了半日的心竟然在看到戚霆枭的那一刻安定了下来。
戚霆枭回抱住云朝歌,紧紧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头:“溶溶,你放心,我一定会办妥这件事儿的,绝对不会让你嫁给别人!”
“我信!”
云朝歌的声音落在戚霆枭的耳朵里头,比任何催情的药都有用。
不过短短两个字,就让戚霆枭情难自制,对着云朝歌的唇吻了上去,这样温润的触感,鬼知道戚霆枭已经想了多久了。
“溶溶……”
戚霆枭明显已经控制不住自己。
好在云朝歌方才的梦境,让她保持了清醒,不行!最起码,现在不行!
戚霆枭猛地被云朝歌推开,眼底的情欲还挥散不去,不过戚霆枭很快就找回了理智。
“一会儿爹爹就要喊人催我去用晚饭了。”
云朝歌随口找了个借口缓解这个尴尬的气氛。
戚霆枭自然是晓得云朝歌的小心思,不过来日方长,他自然是等得起的。
戚霆枭又抱着云朝歌摩挲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云府。
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朝堂上有地位的几个将军和内阁大臣都等在了太子府,朝堂局面的变化,让他们不得不为自己的前程考虑,而这些人都是戚霆枭这些日子费劲了各种办法拉拢来的。
只要能够让太子的位子更加稳妥,就算安王真得有什么心思,也不足为惧。
太子被政事纠缠了这些日子,早就浑身酸痛,可又不愿闷在府里头对着太子妃,便干脆只身一人外出游猎。
虽说是夏末,还未入秋,可山上已经有些猎物,虽比不得秋日的肥美,却也好得很。
可好巧不巧的,太子追着一只小鹿竟来到了贺家祖坟的所在地。
而贺莲房带了一大家子来给贺家祖宗上香。
太子的马被树枝绊倒,前蹄一抬,竟险些落在了贺莲房的身上。
贺莲房在地上滚了两圈,虽没被马踩着,但也脏了衣裙。
太子见状,赶忙下马去将贺莲房给扶了起来,看见贺莲房弄污了衣裙,连忙致歉:“这孽畜不听话,惊扰姑娘了。”
说罢,太子竟然还蹲下身去,给贺莲房拍扫身上的尘土,这样暧昧的举动叫贺莲房羞红了脸。
“太子殿下折煞我——”
贺莲房退后一步跟太子保持了距离,之前尚寇言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贺莲房绝对不能再做出有损贺家脸面的事情。
太子这才仔细打量着贺莲房,若论起样貌来,贺莲房与云朝歌竟是竟是有些相似的,可贺莲房这通身的气派竟然要比云朝歌还要好些,怕是比云朝歌还要适合去做主母的。
“是我唐突了。”
贺莲房赶忙跟太子告别,去找自己的族人。
太子看着贺莲房离去的背影,想起贺莲房祖父还在时,对自己也是多加照拂,可现在自己位高权重,竟完全没有拉扯一把贺家。
因着这个小插曲,太子竟完全没了狩猎的心思,转头就回了太子府。
一进门,就叫人把戚霆枭叫了过来。
戚霆枭听了太子话,竟皱了眉头:“太子想纳贺莲房为侧妃?”
“你觉得这件事不妥?”太子并不是一时兴起,若是能够让贺莲房成了自己的侧妃,一来也算是拉扯贺家一把,报答了贺莲房祖父的恩情,二来自己膝下无子,迟早都是要纳侧妃的,贺莲房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此事怕还要陛下点头。”戚霆枭倒觉得太子这个想法是帮了自己,若是贺莲房成了太子侧妃,那皇帝便不能再打云朝歌的主意了。
“殿下不能纳贺莲房为侧妃!”
戚霆枭的话音刚落,太子妃就推门而入。
太子纳侧妃,虽说算是政事,可毕竟也是太子的家事,太子妃也是有决定权的。
戚霆枭看见太子妃来,赶忙告辞。
而太子却是直接黑了脸,太子妃虽不是大家出身,但一直识大体,可如今戚霆枭还在,太子妃就贸然闯了进来,这样有失礼数,只会叫人看了笑话。
“太子妃现在学会听墙角了!”
太子妃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却还是直接跪在了地上,挺直了腰板:“臣妾不同意殿下纳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