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歌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难道这些人没有像之前那样,将戚府的其他护卫给杀了,而只是用迷魂药放懵了?
难怪刺杀自己和孩子的人都已经潜入了这里,但是外界却没有人注意到,更别说前救她的。
小孩子的哭泣声,撕心裂肺,让人于心不忍。云朝歌只恨此时的自己没多少力气,否则和眼前的男人过上几招,把孩子救出来就行。
她的生命,并不珍贵。
她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无论如何,都要将孩子给保护下来。想到这里,云朝歌努力抬起腿,一脚踹上压制着自己的黑衣男子。
用力很大,竟然真的将此人踹开。
月光照了进来,此时云朝歌的脖子上有着一道鲜明的红色手指印,正是方才男人在她的脖子上留下来的痕迹。
她也顾不上太多,正准备起身,就被那黑衣男子直接从后面扯住了头发,重新拉回到床上:“臭娘们,给你点脸色,你就准备开染坊了,是不是?”
嘶——
整个头皮都被对方揪住,头皮发麻,云朝歌差点疼的眼泪都流了下来。也不知道他们刚才用了多少镇定药,才能让外面那些保护她的护卫都晕过去了。
而另外一个男人见到这个情况,讥笑了一声:“将军夫人,劝你不要再做梦了。今日要你死,你就绝对会今天死,没有一点挽回的可能。有人要你的命,我们也是拿银子办事的。”
说完之后,他用力的掐着戚霆枭和她的孩子。
戚不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呜呜的哭着。他只是个小婴儿,什么多做不了。
云朝歌几乎快要崩溃,她预料到的最糟糕的情景终于发生了。因为变法涉及了一部分人的利益,于是她和孩子就成为了牺牲品。
而霆枭呢?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她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救自己和孩子,是否还赶得及。自己最后还能不能见上他一面。
掐着她脖子的手,越来越近,几乎没有任何呼吸的余地。她快要不行了……就在云朝歌闭上眼睛的时候,嘭的一声,房间的门被用力的推开。
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看清到底是谁,只感觉红色的血液已经溅到自己的脸上,而刚才还掐着自己的男人的头,已经掉落在地上。
戚霆枭背着月光,黑色的眸底,一片冰冷。他此时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剑,甚至没人看到他刚才是怎么出剑的,房间里的两个黑衣男子已经人头落地,而他的怀里则稳稳的抱着戚不言。
云朝歌的身子都在发抖。即使知道已经安全了,但身体的反应却没办法立即压抑下来,她的牙齿一直在发颤,直到自己整个人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男人的身上还带着从外面携卷而来的冷气,以及杀完人之后的血腥气,特别浓郁。
换做是往常,她大概已经直接吐了出来。但是此时却没有,她甚至顾不上自己满脸的血,紧紧地抱住了他。
戚霆枭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回去之后,才重新回来,将云朝歌抱回到怀抱里。他拿起湿润的帕子,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别害怕,我在。”
云朝歌再也止不住委屈地大声的哭泣出来,她紧紧的拽着戚霆枭的衣服,任由自己的泪水洒在他的衣服上,即使弄湿了他的衣襟也在所不惜。
好可怕,这恐怕是她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如果不是他直接出剑将那两人的头砍掉,恐怕她现在和孩子已经彻底不在这个人世。
云朝歌紧紧地抱着戚霆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彻底摆脱之前的恐惧。
她哭了很久,从一开始的嚎啕大哭,到最后没了力气的和蚊子嗡嗡叫差不多的哭,再到最后,她终于哭累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于是干脆抱着他睡着了。
女人脸色苍白,哪怕抱着戚霆枭,往日红色的唇却没有了血色。眼睛不安的阖着,偶尔眼皮会动上一动,羽睫微煽。
她嘴里轻轻地说着:“霆枭……很危险……变法。”
抱着她的男人,宽厚的肩膀微微的僵硬住了。他抱着她的手,用力的收紧,最后所有的愤怒化作了一声长久的叹息。他将云朝歌小心的放到床上,帮她盖好了被子,而后靠在床上,半掩着眸子,没有睡,而是一直陪着她。
他甚至不敢去想万一自己晚一点从宫中出来,或者自己回来的路上稍微出了点什么岔子的话,等待着他的会是怎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