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歌被梦魇住了,怎么都叫不醒,奶妈无奈之下,请来了贺氏,而云朝歌听见母亲的话终于是找到回来的路,双眸睁开,看见贺氏熟悉的面孔,云朝歌直扑了上去。
“这是怎么了啊?”贺氏有些不解,拍着云朝歌的背,云朝歌却只抱着自己,比小时候还要粘人一些。
“你这一次病的厉害,先是风寒,后来又昏迷,一家人都被你吓死了。”
云朝歌眼眸微垂,有些内疚:“母亲,让你们担心了,女儿往后都不会了。”
贺氏以为她是怎么了,原来就是和小时候做噩梦一样的,梦见了许多不好的东西。
“没事就好,娘就是担心你……”贺氏看见她渐渐平复下来,以为是她倦了,伸手抚摸了一下女儿额角的碎发,十分慈爱。
“因为你病了,你父亲刻意延缓了上京的时间。”
“什么,耽误了多久?”
云朝歌一时间如临大敌,要知道上京城的局势瞬息万变。
太早去太晚去,都不是最合适的时候,但是她知道,云灏不能把时间耽误在这里。
“当时准备初二走的,如今快初八了。”
初八,云朝歌心里想着,那也就是魏家送亲去了整整九天,她不确定魏茗先到了九天之后,会想着使什么绊子。
看着云朝歌面露难色,贺氏蹙眉:“溶溶怎么了,是不是还是不舒服,不如母亲……”
云朝歌连忙拒绝,“母亲,我已经好了,你去告诉爹爹,咱们尽快启程吧,要是晚了的话,那边就该不高兴了。”
贺氏神色微缓,见她是个有懂事的,任期的确不能拖久了,便点头应下。
“母亲。”云朝歌想起前事,不免叫住了贺氏一把,接着问道:“外祖父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贺氏微微摇头,没什么负担:“还没有呢,你外祖父兴许是太忙,书信还没来。”
云朝歌心里掠过几分担忧,可是全部隐在了眸子里面,对贺氏释然一笑,让她放心离去。
见贺氏离开了,云朝歌才强撑着下地,走到书桌前。
莺儿端着热水进来,便看见这一幕:“小姐,您身子还虚弱着,怎么就下地了?”
云朝歌摇摇头:“给我准备笔墨,我再写一封书信给外祖父他们。”
贺家一日没有消息,云朝歌的心里就一日不安心,她害怕因为自己重生的事情,牵动了旁的事情。
不说别的,邹家母子没有得逞,早一些时日回到了上京城,只怕心里憋着坏对她,所以还是早些筹谋为好。
看着信鸽载着信伐离去,云朝歌幽幽叹口气:“但愿是我多虑了。”
虽然不能等到贺家的回信,不过可以早几日让贺家收到消息提防,聊胜于无。
云家在金陵城上百年的基业,从前云灏出入仕途的时候,也多次辗转在各地赴任。
但是贺氏除了刚开始的时候跟着去,后来因为有了云旌,便留在了金陵,夫妻两个一年才能见三五次。
云朝歌就是在夫妻两个聚少离多的时候生下的,因此云灏对于这个陪伴最少的女儿心里有愧。
到了后来生下云旒没多久,云灏三年的任期调任回了金陵,这一次的任期满了,没料到不是继续留在老家,而是往京都去。
这一次出行比以往更甚,简直快要把云家的宅子给翻一个底朝天,因为贺氏心疼云朝歌身子没好,直言苦了女儿。
云灏终于将上京的计划重新提上了日程。
一连四五日,云家内宅里面的人管家嬷嬷丫鬟们犹如过江鲫鱼般忙绿穿梭。
贺氏这一次有意借着上任的机会,好好肃清一下云家的家风,从前因为一些个别原因,府里的一些老人无法清理。
这一次刚好碰上了时候,活契的借机发卖出去,死契的便让人牙子接手,这个关头换做是谁家都正是一团乱麻,发落谁都实属正常,没有人会置喙。
“你去跟母亲说,当初二房的人全部都不用留了,只当初几个不倒戈的人,留着他们,也算是有一个不苛待下人的名声。”
云朝歌的吩咐王嬷嬷皆是一一记在心里,笑道:“太太那边也是这样想的,正准备着找您商议一下,每没想到娘俩竟然想到了一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