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戚霆枭,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朕刚才的意思啊。”他的眼底,只剩下暴怒的光。本来,这盛京,这王朝,都是属于他的。
若是没有这对夫妻,他早已成为了这天下的主人。
正是因为他们,他的梦破灭了。
不,还没有破灭。李崖文拔出自己的利剑,剑刃泛着白光,在阳光的照射下,有几分刺人眼睛。
当他拔出利剑的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莫非,他真的想杀了云朝歌?
“朕给过你机会,戚霆枭。”李崖文早已陷入癫狂,他道:“但是朕仁慈,愿意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随着话音的落下,锋利的剑刃,瞬间刺穿了云朝歌的肩胛骨。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她身上的白衣,被血色侵染。
疼痛从肩胛骨周围蔓延开来,因为嘴巴被用布条蒙着,她甚至讲不出一句话来。但猛然的疼痛,还是让她差一点快要昏厥过去。
好疼。
下一剑是不是就要刺向自己的心脏了?
云朝歌默默的想着,心里却期盼着李崖文不如给自己一个痛苦。身为君主的臣子,她宁愿死于社稷,也不愿自己的夫君为难。
“溶溶!”情急之下,戚霆枭忍不住叫了她的小名。心急如焚的男人,捏着拳头的手,咯吱作响。
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愿杀了李崖文这个窃国者!
周围的将士,几乎一言不发。他们深知,对于戚霆枭而言,云朝歌意味着什么。
李崖文是在用她逼戚霆枭。
云朝歌的额头上,全是冷汗。伤口的血依旧在不断的流出,不知道继续这样流下去的话,她还能活多久。
或许很快,李崖文就会刺自己第二剑吧。
真是一个疯子男人,她沉默的想,但她死了之后,戚霆枭便无任何顾虑,倒也算得上是一件幸事。
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云朝歌听到一声怒吼:“撤兵!”
她黑色的瞳仁,陡然一缩,不敢置信的看着城楼下的男人。刚才那声怒吼里,带着隐忍,带着不甘,带着愤怒。
马上就可以攻破李崖文的最后一道防线了,但是他却选择了放弃。
戚霆枭!她在心中不甘心的想,为了她而放弃所有的计划,实在是过于不谨慎。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机会,以后或许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众将士虽然有些迷茫,但还是依照戚霆枭的命令撤兵。
李崖文一把抓住云朝歌的长发,狠戾逼着道:“幸好你来了这里,让朕才能有片刻的喘息。你在戚霆枭的眼里,还真是重要啊。甚至比他侍奉的君主都要重要,哈哈哈……真是让朕寻得了他的弱点。”
他丧心病狂的笑声,在城楼上回荡着。
云朝歌的肩膀,已经失去了知觉。她脸色苍白,很快,便昏厥了过去。
李崖文毫不怜惜,将她摔在地上,“将这女人带回去。”
“是!”
……
云朝歌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她的肩膀并没有被包扎,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好疼——
钻心刺骨的疼痛,是她这辈子都没有尝到过的。
饶是在勃辽,那太后给她下了蛊毒,也并非这种兵刃留下来的伤口。
房间里亮了起来,伴随着一阵局促的脚步声,嘭的一声,门被直接踹了开来。
进来的人,正是李崖文。他一脸厌恶的走到了云朝歌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许久之后,他问道:“云朝歌,你可知你差点坏了朕的好事?”
他弯下腰,右手用力,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男女之间,力气悬殊,他甚至可以轻而易举的掐断她的脖子,甚至不费吹灰之力。
脖子被遏制住,甚至感觉难以呼吸。很快,云朝歌本来苍白的脸,因为没有办法顺利呼吸而变得泛红。
她努力挣扎着抬起单只手,狠狠的掐住李崖文的手腕,反正总是有一死,无论怎么死,也比现在窝囊的死在这里要好。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松开了她的手。
“你现在对朕而言,还是有点用处的。”他冷漠的道,“你是他的软肋,将你掌控在手中对付他,还真是一个好法子。”
云朝歌另外一只手动弹不得,刚才李崖文在她身上留的伤太重,她根本抬不起来。
长久以来不包扎的话,恐怕还会发炎,她咬着牙,面色惨白的望着眼前抓住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