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慌张无力的神色,戚霆枭眉间一蹙。走过去将里外的衣裳给她有条不紊穿上。
看着他娴熟的动作,云朝歌心里竟然是有些吃酸。这个男人,应该是不止自己一个女人的。
云朝歌感觉自己的不堪,压抑住心酸,冷淡道:“过了这次,你别再来找我了。”
“说什么呢小娇儿,你我是要做一辈子夫妻的人,这辈子我戚霆枭只要你一个足矣。”
甜言蜜语!
云朝歌不禁潸然泪下,“你打算折磨我到什么时候,难道你真的要看着袁家的人将我处死吗?”
戚霆枭见她伤心,伸手提着袖子来给她拭泪:“你放心,我不是这样的男人,袁家的错和你无关。我一定会娶你,等我这一次从云北回来之后,就借机给你金蝉脱壳,娶你做我妻子好不好?到时候再接你的母亲同住。”
“当真?”
云朝歌毫无波澜的眼里竟然是难得有一丝的亮光,她当真可以脱离泥潭般的袁家么?
随后反应过来,不舍道:“你这才回来,又要走?”
戚霆枭怀里抱着小人缓缓摩挲道:“新帝才登基,云北局势不平稳。命我带兵去戍守,将叛军头领项上人头带来。溶溶,你信我,等我三个月我必定快马加鞭回来,可好?”
信他,如何?不信他,又能如何?
自己的命运自从父兄惨死,云家大房一朝崩塌之后,就不由自己掌握了,云朝歌眼眸黯淡了下来。
整理好自己的妆容,确定外人看不出来之后,云朝歌才是迈着沉重的步伐往袁浚和自己的院子里面走去。
莺儿已在庭院门口等候,主仆两人眼神一对,云朝歌便知晓莺儿方才在见不着她之后,已经是打好了掩护。
云朝歌走过去,袁浚正是在恬静地作画,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你回来了。那便早些安置吧。”
云朝歌伺候袁浚梳洗歇息,方躺在他的旁边,身子便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去将药拿来。”
袁浚的话不容质疑。
“相公,你今日咳嗽了多次,身子不好,不如就别……”
怎料话还没有说完,已然受了袁浚使劲全力的一个耳光。他眼里的杀意根本就无法掩藏。她只能乖乖去箱子里找来一个红匣子,打开之后是几粒赤色药丸,这是房中用来增添男人活力的。
若一向爱护自己的大哥没有触怒了贵人,从而被打入天牢之后无故暴亡,父亲弟弟的相继离世,她原本不需要这样在袁家人面前摇尾乞怜的,更不需要跟戚霆枭这样媾和,可是如今,她活得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奶奶,奶奶!”
莺儿伸手给她拭泪云朝歌才发现自己又被梦给魇住了。拉着唯一贴心的丫鬟说道:“莺儿,我感觉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她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预感,莺儿安慰着她说道:“不会的,那人不是说过,要救奶奶脱离苦海吗?他定不是一个无情之人。”
戚霆枭离去已经二月有余。
传言边境的戚将军带领大军挥军北上十分的顺利,便是连胜了好几场仗,云朝歌竟然是有一些担心他。
云朝歌还没有等到戚霆枭,事情已经包不住了:“莺儿,不行了,我遭报应了。”
她已经快二个月没有换洗了,连身子都像孕早期的妇人一样发育得极好,还未显怀,皮肤透着光亮,身形也更为出众了些。
“我肚子里的东西,决计是不能留的,否则我活不成,母亲也会受牵连,她在云家已经不好过了。你且去给我偷偷配一碗药来……要狠,才能将这孩子给堕下来!”
莺儿十分机灵,做事又快,在袁浚的眼皮子底下将药给抓来,又是熬了一碗浓浓的药给她悄悄端过来。
云朝歌正端着准备往嘴里送,脑海里面暮然想起了那人的音容笑貌,云朝歌摸着自己的肚子,他答应过要回来娶她的,距离三月之期不足十五日,若他……
莺儿见云朝歌迟疑,说道:“奶奶,爷的身子你也知道,肚子越来越大之后必然是留不住了。您娘家也不能给你撑腰。”
云朝歌含泪,玉手端着药碗却迟迟不肯动作。
此时袁浚却突然风卷残云般地来到了屋内,药碗也被打翻在地。
袁浚狠狠踢了一脚跪在地上收拾的莺儿道:“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