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郎中的话对于晏怀来说,才是真正的五雷轰顶,晏怀的耳边一直在回响郎中的声音,自己与梁颖逸已有数月没有肌肤之亲,她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不会是自己的。
晏怀送走了郎中,脑子都是懵懵的,按照梁颖逸的意思,齐王已经打算放弃自己了,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还要杀了自己。
双重的打击让晏怀的眼睛冒出了嗜血的神色,梁颖逸把自己骗得这么惨,他绝对不能让梁颖逸这么顺心。
晏怀伸手,掐住梁颖逸的脖子,竟是直接就将她提了起来,梁颖逸的双脚离了地面,来回挣扎,嘴里头还一直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过度的惊吓,再加上缺氧,梁颖逸的双腿间流出鲜血。
“官差老爷就在这儿,这宁康侯府竟是个吃人的地方,要把我女儿给害死啊!”小邹氏可是有脑子的,自己不是晏怀的对手,那就去寻帮手。
没想到小邹氏刚出门,就看到了奉皇命而来的官兵。
小邹氏的这句话传进了晏怀的耳朵里头,他咬咬牙,将梁颖逸往地上一扔,然后跳窗逃走。
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的梁颖逸,终于缓过劲来,她这也算捡回了一条命。
梁颖逸告诉官兵,晏怀逃跑的方向,官兵去继续追捕,宁康侯府只剩下了梁颖逸这么一个能做主的人。
小邹氏看到自己女儿的这个样子,赶忙过来看,又打发人去请郎中,这件事绝对不能被齐王知道。
“娘,我难受——”梁颖逸也是在鬼门关走过一回的人了,再加上失了孩子,心里头不知道有多难受。
“郎中一会儿就来,你先喝口鸡汤补补身子。”小邹氏将梁颖逸扶到了床上,招呼丫鬟给梁颖逸拿鸡汤来。
大邹氏就是趁这个机会,来给小邹氏母女送鸡汤来的。
小邹氏正担忧梁颖逸,自然没有去注意来送鸡汤的是谁,再加上大邹氏乔装,顺利将鸡汤递到了梁颖逸的手里。
忙活了这半日,小邹氏也已饥肠辘辘,干脆也就盛了碗鸡汤来喝。
眼看着鸡汤下了肚,大邹氏也就揭了自己的伪装,将匕首抵在小邹氏的脖子上:“解药在哪?”
大邹氏的话让小邹氏吓了一大跳,哪怕自己落魄成了现在这样,却也比大邹氏强。
只见小邹氏冷哼一声:“呸!你……”
‘做梦’二字还没说出口,梁颖逸和小邹氏就先后吐血。
大邹氏早就在鸡汤里头下了毒,就防着小邹氏不肯交出解药,自己在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不过就算她交出来了,小邹氏也不活成。
“哈哈哈!”大邹氏仰天长笑,她本就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只要能拉小邹氏下水,自己死了又如何呢,“我的好妹妹!时至今日,你不还是死在了我的前头,还连带着你的好女儿……”
大邹氏瞬间变脸,抓起小邹氏的头发:“我受的苦,你也要好好吃尝一尝。”
毒性发作,小邹氏母女很快就死在了宁康侯府。
可大邹氏也没好到哪去,还没出宁康侯府,就因为毒瘾发作直接倒在地上,可见这次毒瘾之快。
院子里头的树木因为昨夜一场雨,显得更加青翠。
云朝歌手里头拿着剪刀,伸手剪掉了自己面前的那盆花的枝叶,郁郁葱葱,花团锦簇。
自云灏上次晕倒以后,云朝歌便一直住在云府,茉姨娘已经死了,贺氏又不肯回来,云家这么大的家业,云朝歌也不能拱手让人啊。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云朝歌连头都没有抬,能够在云府里头来去自如的,除了几个主子还能有谁呢。
“爹爹醒了?”
这些日子,戚庭枭找来了可以信任的郎中,云灏的病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日日都要见云朝歌,可云朝歌却一直不肯见他,今日云灏实在是按捺不住性子了,直接过来寻云朝歌。
要说云灏这段时日也算是清醒了过来,自己先前做的那些混账事儿,想来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故而得云朝歌这个态度也是应当的。
可云灏却在云朝歌的身后,搓搓手,像极了做错了事儿的小孩童,不好意思的:“家里头出了这么多乱子,没个管家的也不好,溶溶不如去把你娘叫回来,到底还是云家明媒正娶来的,没得叫人看了笑话。”
云灏哪里有过这个样子,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他也是不得不低头了。
“云家的笑话也不少,自然也不差这一件的。”云朝歌明白云灏的意思,可是现在这个情况,贺氏怎么可能回云家。
“溶溶!”云灏有些急了,自己先前的确是做了荒唐事儿,可是自己现在已经醒悟了,总不能一直这么过日子。
“哀莫大于心死,娘亲怎么可能还会回云家!爹爹,也该认清了。”
云朝歌本不想跟云灏说得这么清楚,可云灏认不清现实,云朝歌只能跟他说一说了。
云灏还没来得及张口,就有侍卫过来传话。
云朝歌心里头有预感,这人一定是来说晏怀的事儿的。
“宁康侯已经畏罪潜逃了,梁氏母女也已经暴毙。”
云朝歌没想到晏怀没有带着梁颖逸走,看起来,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啊。
她又伸手剪下了杂乱的枝叶,来日方长,急不得。
相比云朝歌的不急躁,齐王可是热锅上的蚂蚁了,晏怀逃走,梁颖逸又中毒身亡,齐王一下子被砍断了左膀右臂,没了人支持,储君之位是离他越来越远了。
烈火熊熊,马蹄声不休止,刀枪剑戟声不绝于耳。
齐王反了!
战火自宫墙起,齐王特意趁着侍卫换班的时候攻入宫城,甚至还在城墙边点了火,熊熊烈火,在黑夜中极为刺眼。
云朝歌站在院子里头,看着浓浓的黑烟,皱了眉头。
秦王率先得到了消息,直接带了戚庭枭杀入了宫城,保护皇帝,只要皇上不被擒住,那齐王也就没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