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给戚霆枭送来了晚饭。晚饭很简单,一个馒头,一碗粥,一碟菜。
戚霆枭现在双手可以活动,但手腕上的伤痕却还留着。在这种阴冷的地方,只要有水珠落到伤口上,就是火辣辣的刺痛。
他端起粥,很快吃完,将碗和碟子,放在地上。护卫看了他一眼,“你最好老实点,别打什么不该打的主意。”
眼里带着鄙夷,身为勃辽人,不会有人喜欢这位汉人的将军。能早点处死这个男人,对他们勃辽而言,有天大的好处。
也不知道太后和摄政王殿下是怎么想的,竟然到现在还留着这个男人。
真是太危险了。
咣当、咣当。是铁门被关上的声音,格外响亮。而后,人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最后回归寂静,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戚霆枭身体靠在墙上,只要知道云朝歌就在他的附近,哪怕是咬着牙,他也会坚持下来。手微微用力,握成拳头,力气还是不够,这些天在这里被审讯,消耗了太多的力气。
……
云朝歌回去之后,心脏微微狂跳。她努力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心静了下来,而后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之后,压了压惊。
她现在的手指还在颤抖,戚霆枭还活着。她刚才和戚霆枭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明白的暗号,交流了一番。
但是她不能频繁去那里,如果频繁去的话,跟在她身边的宫女和禁卫一定会发现端倪。
云朝歌纠结的抿了一下嘴唇。这是一个大难题,不容易解决。想要避开宫女和禁卫的视线,可没有那么简单。而且就算避开了他们,每天固定那里有哨声,也一定会有人怀疑。
深夜。
听风和天枢趁着月色,潜入了云朝歌的房间,“夫人,今日您去了囚牢那里,可否有什么办法联系上将军?”
云朝歌道,“已经联系上了,不过那个法子不能经常使用。”
她思考之后,抬起眸子,问听风道:“听风,潜入那里的难度,有多大?你能进去么?至少帮我们传个信,或者……”她想了想,“或者这里是否有信鸽?”
“夫人,您难道是想用信鸽传信?”听风睁大眼睛:“有一定的风险,而且信鸽的目标太过明显。我们也不能保证,将军大人在囚牢里能够回信。”
云朝歌黑眸微沉,听风说的也是一个难题。
天枢想了想,“夫人,不如明天我们装作禁卫,陪您过去看看情况如何?”
这也是一个办法,但是风险有些大。
“明天你们不用过来,等后天,我们前去试探一下。”云朝歌思考之后,平静的说道,“明天我会和禁卫在宫里随意转转,不一定会去那个地方。”
她现在的每一步,都很小心。但凡有一点大意,就又可能会被禁卫还有宫女看出端倪。
而且现在也不确定晏怀何时会来,宫女和禁卫或许看不出来,但如果是晏怀的话,恐怕只要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目的。
次日,云朝歌用完膳之后,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宫女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摆摆手表示,自己现在没事,只是有些困乏了。
宫女想起前些日子,晏怀的交代之后,笑着问道:“您是否需要出去散散心?”
云朝歌道:“我现在是被你们勃辽关押在这里的,随意出去,恐怕不合适吧。”
她说着,佯装出一幅准备合上眸子休息的样子,却听到宫女说:“晏药师交代过,您是勃辽的贵客,我们自然会好生的招待您。若是在这里呆的闷了的话,只要由禁卫陪着,出去散散心倒是可以的。”
云朝歌弯起了唇,“那便照你说的,等我歇息会儿,我们便去附近转转。”
这一次,她避开了关押戚霆枭的囚牢,而在附近别的地方散了散心。
戚霆枭今日在囚牢之中,没有等到云朝歌的消息,黑眸微垂。他仅仅思考了片刻,大概就猜出了缘由,而后抿了下唇,如果是她的话,他相信她现在可能已经在想办法了。
想到这里,他多少有些内疚。家和国,他想要两全。而如今两全,却需要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这里受苦。
摄政王程廷晟来死牢里转了一圈,瞧见戚霆枭一声不吭,冷哼了声。
“倒是挺老实的,你今天的答案,还是那样么?”程廷晟问。
戚霆枭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是。”
“硬骨头。太后给云朝歌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她也不答应的话,最后你们两个倒是能在勃辽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程廷晟讥讽的说完之后,甩袖离开了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