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笑着道,“等到我军与汉军交战,打到中原的时候,那小皇帝定然不可能不管戚霆枭和云朝歌。哪怕这两人不会为我们所用,他们也可以成为我们与之交换的筹码。”
太后笑道,“哀家听闻,如今那汉人皇帝的皇后,便是云朝歌的表姐,那确实是亲上加亲。晏怀,云朝歌你可要给哀家盯好云朝歌,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或者逃跑了……你的命就没了。”
晏怀行了一个礼,“谨遵太后旨意。”
他沉思着,离开了寝宫。
太后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她抱住眼前的摄政王,轻轻的倚靠在他的身上,“真希望能顺利。”
他们筹划了这么多年,绝对不能此时出现一点问题。勃辽军人,勇猛善战,拿下中原,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
云朝歌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来到勃辽已经多久了。她每天住在小院子里,过的几乎是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
晏怀果真如他说的那样,加强了护卫,派来了不少高手。云朝歌即使想要逃走,也要付出小产的代价。
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和她的夫君的孩子,她怎么会舍得?晏怀就像是吃死了她这一点,料定她不会放弃孩子,一个人逃走。
这些日子,云朝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每天睁开眼睛,吃饭,然后看看书,就睡觉了。晏怀再也没有来过,但她总觉得,他或许就在这附近的哪个地方,监督着她。
云朝歌紧绷的神经,一刻也不敢放松。
她不知道自己放松之后,又会出现什么麻烦。一天下来,身体特别疲倦,躺在床上就会睡着。
她少有的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
云朝歌已经很少再做噩梦了,至少来到勃辽之后,她确定戚霆枭还活着,这已经比她离开京城时梦到的结果要好的很多。毕竟在上一世,他可是在与勃辽的这场战争里去世的。
现在至少还活着。
可是今天,她少有的做了一个噩梦。屋子里很黑暗,不见光亮,很潮湿,不断有阴冷的水珠,落在脸上。空气里弥散着浓厚的血腥味,已经粘稠,恶心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差一点,云朝歌就吐了出来。
她干呕了几声,也没有人发现。而房间里,有一个男人。
他身上早已没有什么衣物,身上的肌肤也没有一寸是完好的。各种伤痕,早已发白,血肉模糊。
男人垂着头,几乎没有什么气息。云朝歌大着胆子走进,等到她看清对方的长相之后,整个人被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
那被绑在处刑架上,手上脚上都是镣铐,还磨破了皮,身上的骨肉都被用长七寸的长钉刺穿的男人,不是旁人。
正是她的夫君,戚霆枭。
她从噩梦中惊醒,吃力的喘息着。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身上的里衣紧紧的黏在她的身上。全身没有任何力气,甚至手脚都在发抖。
云朝歌努力的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噩梦了,至少这段时间都没做过了。云朝歌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之后,从床上下来,然后拿起搭在一旁的斗篷披在身上,下床走到桌子边,从上面摸索出一瓶保胎药。
倒了一杯热水,吃完保胎药之后,她缓缓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梦里的一切,让她心有余悸。为什么会现在突然做这样一个梦,若是戚霆枭真的和梦里一样那么糟糕的话,她可该怎么办?
云朝歌手脚冰凉,总是抱着小炭炉取暖,但还是冷的。她叹了口气,眼眶微红。被困在这么小的一个院子里,根本就没办法去查线索。
她轻轻的抚上自己凸起的小腹,此时她已经有了身孕快五个月。肚子愈发的明显,晏怀也是吃定了这一点,料定她绝对不会为了逃走,而舍弃孩子。
她也确实无法舍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可只是一想到戚霆枭现在在勃辽境内,下落不明,甚至有可能被人关到了囚牢里,不见天日,还被处以极刑,她几乎快要疯掉。
……
摄政王笑着看着一旁还在逗鸟的太后,“你打算晾着那个女人多久?”
“你指的是云朝歌?”太后拿了一把鸟食,丢在地上。围绕在她身边的鸽子,就纷纷的飞落下来,在地上觅食。
“除了她,还能有谁。”
太后慢条斯理的道:“她现在有了身孕,女人有身孕之后,就会瞻前顾后。她要考虑的,可不光是她和戚霆枭,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