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歌迫切的打开信,里面的细节告诉自己确实是上京贺家的信无疑!
她认得外祖父的字迹,里面说的无非是关于云灏入京一事的安排,除了傅时绰保荐之外,还有便是贺家会在暗中发力,争取让云灏升官入京,而不是平调,云朝歌尽数将信看完,特别是最后信中提及的,让不要轻举妄动,事先透露风声。
云朝歌回忆了下上辈子的事情,便知道贺家如今也遇到了麻烦。
前世云家遭殃,并非是贺家不从中帮衬,极大的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贺家自己也身陷囹圄之中,尚且自顾不暇,哪里有别的心思管她的事情。
前世贺家最终被抄家,否则袁文也不会敢动她的母亲!
“父亲只怕年前就要入京了,哥哥,你得要做好准备了!”
云旌从前荒废,如今这苗子扭转回来一些,但是并不知道他是否可以应付得了,学业情况也不知道!
云旌问道:“你的意思,是咱们全家都要上去?”
可是明明他并未从贺太傅的话语里看出让云家举家搬迁的意思,还是云朝歌误会了?
“妹妹,只不过是父亲的入京述职,按照旁的官员那样,去了不过三五月就要回来的,何来举家搬迁的说法?”
“哥哥你有所不知,旨意下来,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外祖父在信里面说得隐晦,哥哥难不成就一点都察觉不了?”
云朝歌心里有些失望,虽然云旌现在改变了不少,平日里警觉性也不低,但是一旦涉及到对事情的敏锐性和判断性,还是不行。
云旌有些惭愧地摇摇头:“妹妹,其实这几日父亲频繁被金陵的按察使大人叫去,我便觉得跟往日不同,如今听闻在培养新的知州,心里也有疑惑,只不过总是后知后觉的。”
云朝歌小脸缓和了许多,说到底还是她对自己和云旌的要求太高了一些。身为云家的长子长女,她总是一味要求云旌和自己两世为人,未卜先知的行为一致,但是她忘记了,云旌如今也不过只是十六岁的少年!
若不是因为重或一世的缘故,当初这个年纪也是毫无判断力,只是一味的沉溺于安逸之中。
“行了哥哥,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如今父亲对你的态度也越来越温和了,不是吗?”
云旌挠挠头,笑道:“倒是真的如此,从前父亲都不和我说这么多外面的事,可是如今不一样了,他会跟我谈论许多从前从未说过的事情!”
第二日云旌这一边便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监察使那边也准备放人了,京都成里面来的举荐信一到,全家老小就得准备打包走人了,至于这一次升任什么官职,目前倒是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只说现在六部里面两个四品官,检察院一个从四品官的官职都空缺着。
“你外祖父来的信没有上一次那样的详细,一些事情没有交代清楚,但是我想着趁如今这个机会,先入京总是没错的。”
云朝歌对于云旌的打算也是双手赞成,宁愿挣一个你死我活,也绝对不愿意任人鱼肉。
虽然云灏表现得十分平常,但一个走上仕途的人,谁不想到时候给自己挣一个衣锦还乡的老年?上京城才是这些有鸿鹄之志官员施展的地方!
“父亲,往常里外祖父写信从不没头没尾,更何况你入京一事他早已经放在心上,女儿猜想,这中间怕是有什么意外,才回让他来不及交代太多。”
云灏听见女儿这样说,方才觉得要回岳父一封信,将上京城如今的形势弄清楚,多一个有用的信息,甚至可以避免自己站错队。
云朝歌道:“女儿也十分想念外祖父,想来让我跟外祖父回信,再说一些俏皮话,他老人家定然十分高兴。”
“这倒也是,那这件事情便交给溶溶去办吧!”
云朝歌笑应下来,“父亲,可定下了确切离开的时间?”
云灏低头想了想,“就定在下个月十六吧,宜出行,是个好日子。”
从书房里面出来,云朝歌正准备去看看旜哥儿,前几日小孩子贪嘴,正是喜欢吃辅食的时候,多吃了两块四色酥糖便积食了。一连好几日都发热,贺氏日日守在身边,连旒哥儿都顾不得了,昨日听乳母说才好些,今日也不知道情况!
云朝歌远远的就看见贺氏身边的贴身嬷嬷从外面急忙跑进来。
“怎么了?可是旜哥儿有什么事?”
她心里暗觉不好,总是在砰砰的跳着!
嬷嬷摇摇头,说道:“大小姐,并不是三公子的事情,是魏家,魏家托黄大奶奶来提亲了,说是给魏家三公子求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