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歌躲在阴影之中,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的状态。那毒药药性有一些强,会让人陷入看起来像是濒死的状态。但只要过了这一段时间,体内的毒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排出,对人的生命反而没有任何影响。
皇帝感觉自己的耳朵懵懵的,里面有各种嘈杂的声音。
眼前的李崖文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只能听到一半,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就像是有什么飞蚊在耳边一直乱飞一样。
李崖文往前走了几步,他暗沉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和嫉妒:“你今日就会死,这皇帝之位就是我的了!”
他肖想这个皇位已经很长时间,他哪里都不比眼前的皇兄差,无非是自己的母妃并不是太后,所以他无法成为皇帝。
如今他能够变乱成功,也正是因为他有本事。若是和安王一样是一个糊涂窝囊废,他自然也没有任何办法皇帝的手中夺得他想要的江山。
皇帝下意识想要朝云朝歌躲藏的地方看上一眼,但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现如今他只要往那阴影处多看上一眼,李崖文就一定会发现他。
他吐了一口血,暗红色的血液滴在衣服上,看起来有几分瘆人。
在李崖文眼中此时的皇帝似乎已经活不久了,他仿佛如同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只要留在这秘密的宫殿之中,用不上几日,他自己就会死掉。
这样更好,甚至不用脏了他的手。
李崖文想着,将自己手中的宝剑归还到了剑鞘之中。他居高临下,看着剧烈咳嗽吐血的皇帝,心满意足:“皇兄,你怕是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有一天会死在朕的手中。”
他已经忘记了,此时自己还没有登基,还不是皇帝。
云朝歌躲在角落之中,听着他们兄弟两人的对话,心中不由的感叹李崖文此时恐怕已经疯了。
他确实疯了,甚至不顾那些礼节,也没有了皇家子弟的那些礼仪。他举手投足之间,招显着他的疯狂。
与那市井的泼皮无赖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分别了。
皇帝想说什么,他刚刚开口,胸口一阵疼痛,积聚在胸口的淤血,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再次涌上喉头。
“你就不用再挣扎了,那毒药不是你的功力就可以抵抗的。朕要你三日死,你便一定会在第三日离开这个人世。”
皇帝抬起手擦了一口嘴角的血丝,而后他看着眼前疯狂的李崖文:“你可知道,你如今的所作所为,会让天下大乱。”
他对自己的这个皇弟没有太多的印象,李崖文比他小上十二岁,平日里与他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
和安王不一样,安王与他的年纪相差不多,两个人从小开始就有着很强的竞争意识。后来他成为了太子,安王与他的关系也就愈发的不好。
而李崖文呢?一个比他小上十二岁的皇子,只是他的弟弟而已。皇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曾经宠爱的弟弟有朝一日竟然会囚禁自己,甚至想要杀了自己,夺得皇位。
这一次若不是戚霆枭和云朝歌的话,他恐怕已经命丧此处。
李崖文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他讥讽地扯起嘴唇,冷笑了几声之后,缓缓的说道:“皇兄,你未免有一些太天真了吧。皇亲国戚之间,什么时候有过真正的情感?所有人想要的都是那个皇位,只不过有的人可以坐到那个皇位上,而有的人这一辈子也坐不上。”
他说着,看到皇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悲痛。他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这个皇兄还真是天真,莫非他以为他们彼此之间存在着真正的兄弟情感?
别开玩笑了,从他出生开始舒太妃就不断的在他耳边告诉他,只要他愿意,他一样可以坐到那个皇位上。
普天之下,都是他的。
“要不是皇兄你将戚霆枭调到了到西北边垂,朕也不一定能够窃取你的皇位。只可惜你对那戚霆枭并没有绝对的信任,老天也是站在朕这一边。谁能想到那个战无不胜的将军,竟然会在西北战争之中消失?”
李崖文讲到这里之后,皇帝剧烈的咳嗽起来。
悔恨之意溢于言表。
他自然是后悔的,要事相信戚霆枭的话,现在的局面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李崖文痛快地看着眼前的皇帝悲痛不已,他的心中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感。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帝,如今在他的面前,也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傀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