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那么多年的朋友,晏怀很了解她,知道她此时此刻,心中是怎么想的。
晏怀道:“将军夫人,有什么话请直接说,有些话,晏某听不太明白。”
还在装作不认识自己,还是说因为外面的那些人?云朝歌收回思绪,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晏怀,太后的条件,我不答应。”
“你不答应?”他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抿了一下嘴唇,“云朝歌,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不答应太后的条件,等待着你的是什么吧。”
“我知道。”云朝歌抬起眸子,眼底隐藏这复杂,“所以,我不答应的前提是,太后也不答应我的要求。如果太后答应我的要求,那我也会答应太后的要求。”
晏怀嗤笑了一声,“云朝歌,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可以和勃辽人来谈条件吗?”
她不慌不忙,“有没有资格,要先试了才能知道。晏怀,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告诉我戚霆枭的下落,我立即答应太后,劝说戚霆枭,一定会让他把那支神秘的军队的下落说出来,如何?”
晏怀冷笑,她的那点小计谋,真的以为他不明白?他轻轻地敲了一下桌面,动作缓慢让云朝歌的心都沉了下来。
此时的晏怀,很像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
周身散发着那种冷漠的气息,一般人很难揣测出来他此时到底是在想什么。云朝歌抿了下唇,“如何,晏怀。”
“不可能。”晏怀当机立断,果断冷漠的拒绝了云朝歌提出的条件。
云朝歌看向晏怀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漠。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以前看向他的时候,带着温情,他们是朋友,所以她与其他人看他的眼光是不一样的。
晏怀看过很多次云朝歌这双眼睛很多次,但是只有这次,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冷漠。
他抿了一下唇,没有继续出声。
也不知何时,刮起了一阵风,小院子里本来就凋零的树,从树上飘落下来几片可怜巴巴的树叶。
“是么。”
云朝歌红唇轻启,终于开了口。她打破了沉默,而后淡淡的笑了起来,她认真的说道,“晏怀,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你回去之后可以回禀勃辽的太后,就说我云朝歌不屑于你们勃辽合作,除非说出我夫君的下落。”
“云朝歌,不和勃辽合作,你和孩子都会死在这里。”晏怀冷淡的告诉她这个残忍的事实。
“我知道。”她不假思索的回答说道,“但是那又如何?不告诉我的夫君在何处,他如果死了,我一个人独活也没有任何意义。既然都是死,那我何须在乎要如何死?”
云朝歌大义凛然,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上,此时威风凛凛。黑色的眸子里,带着无尽的寒意:“请便吧,晏药师。”
晏怀沉默了几许,他本想解释,但是看清云朝歌眼底的决绝之后,深知无论自己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听得,于是苦笑了一下,“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勃辽的宫女对我倒是很照顾的。”云朝歌回。
晏怀转身,果断的离开了院子。他刚刚离开,就对上了门口禁军的目光,他们似乎都在等待他的答案。
他摇了摇头。
……
云朝歌回到小院子里,嘴唇轻轻的抿着。晏怀说过,让自己相信他,所以他刚才和自己说的内容里,一定有什么他想传递给自己的内容。
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喜悦。其实在刚才,与晏怀对峙的时候,她的心已经止不住的狂跳。
晏怀话里话外几乎都是在暗示她,戚霆枭还活着,而且就在勃辽,甚至可能就在勃辽的皇宫之内。
她之前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勃辽的太后想利用她来逼戚霆枭说出一些东西。这也就代表,自己的夫君就在他们的手中。
但是之前,全部都是云朝歌的猜测。她的猜测不一定全部都是对的,所以她想要从晏怀的口中套取一些消息。
晏怀虽然是摄政王的人,摄政王和太后对他也不是全然信任。每一次来囚禁她的院子里,外面都会跟着很多人。
那些人,或许就是摄政王还有太后的眼睛。
云朝歌关上房间的门,坐在床上,认真的思考起来刚才自己与晏怀的话。她越想,愈加确定自己心中猜测的是对的。
如果戚霆枭真的就在勃辽的皇宫,或者在勃辽的都城内的话,她就不能继续在这里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