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蜀的使臣比东楚的更加多疑,他冷笑着,与自己的同僚分析道:“别说是西越了,就连这东楚也是不能相信的。谁能保证东楚就不会背叛我们了?如今这世道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永恒的盟友,能相信的只有自己。陛下还是太年轻了,竟然想着南蜀东楚西越三国联合,那两个国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同我们背后捅刀子。”
一天过去,两天,三天。
程道在驿站中,烦闷慌张,甚是不解,为何曾经与西越交好的东楚和南蜀的使臣都没有回复他们的信件。
难不成真的像云朝歌说的,东楚和南蜀为了讨好北唐的皇帝,已经抛弃了西越?
黄湛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程道,我派人打听了,东楚那边甚至将他们的国宝都带上了,只为了讨北唐皇帝开心!”
程道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冷嗤一声:“还真的被云朝歌说对了,南蜀也好,东楚也好,他们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这三国同盟,摇摇欲坠,只等一个破裂的瞬间。
而那个瞬间马上就将到来。
……
北唐的宫宴,繁杂盛大。整个盛京,金碧辉煌,夜晚依旧亮着无数的灯,仿佛一座不夜城。
三国的使臣望着这几乎不会暗下来的盛京,不由感叹北唐国力的强大,同时对其他两个国家的提防,有多了几分。
云朝歌此时,还在自己的房间里梳妆打扮。她本想让戚霆枭帮自己画眉,只是他手笨拙了一些,确实画不好。
再加上他温热的呼吸,一直喷洒在她的脸上,激的她腰间都是软的。所以她干脆自己拿起笔,细细地描着眉。
一对纤细的柳叶眉,如同那白描出来的仕女图上的眉一样。红色的唇,点上明艳的胭脂,最后将一对金色的耳环戴上。
如今的云朝歌,穿着金边刺绣的裙子,贵气十足。她清冷出落的气质,与北唐女子富贵的性格融合在了一起。
戚霆枭眼底只剩下她,也只能看得到她。
他突然有些不想去赴这个宫宴了。他自己的女人,他的妻,绝丽的让他不想让任何人见到。
云朝歌仿佛猜到了他的想法一般,红唇轻启:“今日可是为皇后殿下举办的宫宴,你可不能说什么不去了。”
戚霆枭无奈一笑,他略微弯腰,直接将她横抱了起来:“我现在确实不想去了,现在这样的你,我可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看到。”
“那陛下和皇后就真的要生气了。”
“要是生气了的话,说不定会被革职。”戚霆枭声音里多了一分笑意。
因为被抱着的缘故,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胸腔微微震动的触感。
“如果被革职,不就是遂了你的愿?”戚霆枭嗤笑了一声,淡淡地说道:“那样的话,就可以顺势顺水推舟,解甲归田,选一个你喜欢的地方,我们住下来。”
云朝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哭笑不得。
就算她真的想和他隐居,也该是堂堂正正的。
他自然是讨她欢心,说的玩笑话罢了。戚霆枭说完后,轻轻地揉了一下她软糯的耳垂,将她放了下来。
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将军府。
今日的北唐皇城,金碧辉煌的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映入眼里的无数的彩灯,彰显着北唐的国力。
原来这就是北唐,是占据了整个大陆,让东厨、南蜀、西越三国至今惧怕着的国家。
戚霆枭牵着云朝歌的手,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此时的宫宴宫殿之内,已经坐满了皇室宗亲以及其他三国的使臣。
纵使如此,他们二人进来的时候,依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云旌与白琼洵就坐在他们的旁边,倒是很巧。如今白琼洵的身孕已经很明显,她瞧见云朝歌,扬起了一抹笑容。
她们二人也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一来是因为有了身孕之后,白琼洵要在云府上养身子,二来则是因为云朝歌前一阵子还在烦恼皇帝不放戚霆枭离开的事情。
“你最近还好吧?”白琼洵压低声音,轻轻地问道。
云朝歌颔首,“谢谢嫂嫂关心。”
西越的使臣自从云朝歌进来之后,一直注意着她这边的动向。若不是这个女人提醒了他们,他们今日带来的贺礼,怕是要被东楚比下去了。
程道至今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先前在街上为难他们的云朝歌,会在那一日前来道歉,甚至提醒他们要提防那两个国家。
“陛下到——皇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