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距离顾家流云山庄内的宅邸有近一个时辰的路程,好在三人都是习武之人,在加上顾翎月的病情也有所好转,这点儿脚程倒也算不得什么。
一路上,顾翎风也感叹江流的运气好,就连他自己也好些年没见到自己的妹妹有这么好的气色,看起来这般漂亮。
哪知听到这里,顾翎月却是小鼻子一翘,不满道:“难道月儿原来就不好看了吗?”
“好看好看,我妹妹怎么都好看。”顾翎风慌忙改口,“这一次好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你的病就能痊愈了。”
“哪里有那么容易,听父亲说,我……”顾翎月悄悄看了江流一眼,却是不敢再说下去。
“怎么,难不成之前的灵兽之血还不够?”江流眉头一挑,他已经有些心疼小灵兽了,不过毕竟事关人命,若是顾翎月当真需要更多的灵兽之血作为药引,等小灵兽好一些之后,他也只能再贿赂一下那个小家伙了。
顾翎月羞愧的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去看江流,知道小灵兽放血后已经嗜睡了三天的事实,她的心中也有种负罪感。
这个时候,三人已经靠近了顾家人居住的地方,周围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三人的对话恰好被旁边的一人听到。
只听那人冷冷道:“自然是不够的,要我说,就该杀了那灵兽,一次取得足够的鲜血给月儿妹妹做药引,免得这样麻烦,还拖着月儿妹妹继续受苦。”
“你说什么?!”江流的心一下就沉了下来。
这声音听到他耳中极为刺耳,小灵兽于他而言,可谓是他离开临江村以后的第一个朋友,他怎么会允许别人杀掉小灵兽!
“我说杀掉那畜生,怎么,你一个小小的剑师还有意见?”说话之人冷笑着站了出来,看江流的目光中充满了鄙夷。
一旁顾翎风也面露不悦之色,不着痕迹的挡住江流,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陆家少爷。”
“顾二哥,好久不见。说起来这一次惊雨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月儿妹妹还不知要受多少苦。”这陆惊雨的话虽然是对顾翎风说的,但是他说话之时,眼神却始终在顾翎月身上打转,至始至终都没再去看江流一眼。
好在顾翎月也听不惯陆惊雨的话,不满道:“陆大哥,还请你不要再提类似的话,月儿绝不会为了自己的性命就牺牲别人!”
“月儿妹妹,你就是太心善,这哪里是什么别人的性命,不过一头畜生的贱命罢了,为了月儿妹妹你牺牲自然也是值得的。”陆惊雨笑着应答,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顾翎月身旁。
却不料在这个时候,顾翎风却猛地闪出挡在了他的面前,道:“陆公子,我们还有事要做,就先不跟你谈了。”
“你们去忙你们的,我跟月儿妹妹谈谈就好。”陆惊雨脸不红心不跳的站在原地,根本不管顾翎风的阻拦。
江流冷冷看着陆惊雨,若在别处,他定然不会任由别人大骂小灵兽,可这里是顾家,他总要顾忌一些顾翎风的面子。
更何况那顾翎风已经多次拉住他的袖口,暗示他要克制。
“不好意思,陆大哥,我也要随二哥和江大哥他们一起。”顾翎月不想看这场争吵继续下去,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可不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顾翎月的这话却让陆惊雨眉头一皱:“你说什么?江大哥?哪个江大哥?”
说话间,那陆惊雨的目光就转到了江流身上,冷冷一笑:“原来如此,我还在奇怪你们身边怎么会跟着这么一个没规矩的小小剑师,原来这就是那个带来灵兽的野小子……小子,别以为你带来了一头灵兽就有资格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没了那灵兽,你什么都不是!”
“阁下在我眼里,也同样什么都不是。”江流目光冰冷,要不是看在顾翎风面上,他才懒得理会陆惊雨。
“哼!”陆惊雨显然非常愤怒,不过这里毕竟是顾家,他也不好发作,狠狠瞪了江流一眼,道:“那我们就等着瞧!”
“随时恭候!”江流也毫不相让,哪怕这陆惊雨看起来身份显赫,连顾翎风也要顾忌三分,可是这一切与江流何干?江流又不是流云山庄的人,犯不着对这人客气。
等那陆惊雨走远,顾翎风就小声在江流耳旁道:“江流,你日后要小心一些,这陆惊雨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自然不是什么好人,想来找我那就来,我江流未必就怕了他。”江流冷冷一笑,却懒得再去看陆惊雨。当下也没了随顾翎月去吃点心的心思,想要独自回去静修,整理一下这些日子以来的感悟。
顾翎风哪里会放着江流独自离去?无奈之下只好让顾翎月自己先回去,他自己则陪着江流回去住处。
“江流,我知道你不会因为陆惊雨的背景而顾及什么,不过他毕竟身世显赫,他若铁了心要对付你,你不可能应付的过来。”顾翎风送江流回去的路上,还不忘劝诫江流。
“其实这个人我也一直看不惯,只不过我那妹妹自小体寒多病,每逢月中,更会全身发冷,如坠冰窟。除了灵兽之血以外,这天下间也就只有陆家的秘制药方可是缓解她的病情,这样来往的次数多了,他自然也就与我们熟悉起来。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是半步都不会让他靠近月儿的。”
这一回顾翎风的话被江流听到了心里,只是他所关心的却并非那陆惊雨,而是顾翎月!
“顾大哥,顾姑娘的病情当真如此?那她是不是到了寒冬时节手臂上就会多出一些圆形白斑,春分后才会消退?”
“对对对,正是如此,她……”顾翎风说着说着,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江流。
这症状毕竟关系他妹妹的声誉,哪怕对江流他也从未说过,江流是如何知道的?
“江流,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顾翎风上前一把抱住江流的肩膀,神情很是激动。
江流被顾翎风激动的样子吓了一跳,重重的把顾翎风按在椅子上,让对方先平静一下,自己则不紧不慢的说道:“这种病症我似乎见过,不过当年我见过的那病症,治愈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用到灵兽之血,所以我也不能太确定顾姑娘的病就与我当年见到的病症相同……顾大哥,你能不能……”
江流的话还没有说完,刚刚被他按在椅子上的顾翎风就再一次站了起来,双臂死死扣住江流的肩膀,犹如要把江流吃了一样:“江流,你刚才说什么?治愈?你曾见过这种病被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