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王氏看着楚家关着的门啐了一口,抬手指着大门骂道,“步意你给我等着,你个不孝女,一定会遭报应的。”
街边的邻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步王氏骂的难听话,有些对步意印象非常好的大婶忍不住为步意出头。
“老太太,您瞧您说的什么话,步意多好一个姑娘,被你生生说成这样,再怎么样,您也是步意的长辈,这么在小辈的夫家这么骂,也不见得您有多高尚。”之前步意给她家里小孩看过病的一个大婶说道,说罢,还翻了个白眼。
“就是,步姑娘人美心善,之前还给我家老头子看病,一分钱都没有收,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个不孝子。”另一个大妈出来说道。
她身后躲着一个小孩,闻言还用奶音也跟着反驳,“步姐姐最好了。”
步王氏被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的怕了,无言反驳,步眉从街口出来,匆匆揽住步王氏,“母亲,官兵快到咱家了,咱还是先回去吧。”
步王氏一听,心里记挂着她的孙儿,也顾不上身后的人骂她,匆匆就往家里赶。
还没到家,官兵就先一步进去了。
“把家里的男丁都叫出来。”几个官兵手上握着刀,其中的一个领头扫视了一圈人,最后把视线放在了步李氏的身上。
“这位夫人,麻烦让你家的男丁都出来。”
说着,还挥舞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刀,把步李氏给吓的一颤,立刻唤着身边的人把步安和步金玉给叫出来。
领头的见步李氏识货,也没多说什么。
步金玉很快就被带回来了,但是步安没有出来。
“是不是还有一个?”领头的问身边的人。
“是,另一个呢?”
步李氏摇头,“官爷,民妇刚才派人去了,但是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领头的点点头,“成,一家一个就行。”
说罢,就准备带着步金玉走。
步金玉见几个官兵就冲他过来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扑到步李氏的怀里,“母亲,母亲,儿子不想参军,儿子以后再也不顶嘴了,再也不惹您升起来,您让他们走吧。”
步李氏一听这话,哪里能够受的住,抱着儿子就哭了起来。
领头的看着抱在一起哭的母子,一时间也没有办法。
步王氏匆匆跑进来,“官爷!官爷!”
众人只见一个小老太太匆匆进来了,扑到在官兵的脚底下,“官爷,金玉年纪还小,心智还未开化,实在是参不了军。”
领头的看着底下跪着的几个人,心中掀起一阵烦躁,当即就准备踢倒面前跪着的老太太,结果老太太身后的丫鬟突然递过来一个东西。
步王氏抬头,笑咪咪的看着领头的官兵,“这是我们孝敬给您和兄弟们的。您看看合适吗?”
领头的接过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最后满意的笑了笑,但是最后还是露出来了为难的表情,“老太太,虽然我同意不抓您家的少爷,但是,这您也得送出来一个人来参军啊,不然我也不好在上头交代。”
身后的几个人也同意的点点头。
“成,老身这就找人。”步王氏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来,面色就冷了下来,冲着一边站着的步画说道,“你去叫你爹过来,就说官爷已经走了,我要对他问责。”
步画皱了皱眉,眼泪委屈的在眼眶里转,最后服了服身子,就进去了后院。
众人等待了片刻,就见到步画扶着步安出来了。
步安一踏进院子,看清众人之后,就往后院跑,但是他哪里跑得过练家子,瞬间就被制服了。
步安被抓过来,看向身后带他过来他步画,一脚踢了过去,“蠢货,竟然骗我。”
步画一个娇弱的姑娘,这么被他一踢,当场就直接摔了出去,头磕在了地上,人昏了过去。
但是除了步画的贴身丫鬟,没有人关心她。
“带她下去休息。”步王氏向这边看了一眼,吩咐道,转身又去步安那里,“步安,我已经跟官爷商量好了,你去参军之后,金玉就能留下来。”
步安一听要他参军,整个人都暴起了,腾的一下站起来就要跑,“我才不要参军,我才不要战死沙场。”
步王氏没忍住,直接拽着步安就一个巴掌打了过去,“混账!你作为金玉的父亲,就应该以身作则,现在府里能够当家的男丁就你一个,你不去谁去?难不成还这门让金玉去?”
步安捂着自己另一边的脸,“怎么就不能是金玉去了?我什么都不会,去了参军也是白白搭上一条命,一路上还浪费粮食,不如不去。”
说罢,他又想跑,步王氏派人拦住他,冲身后明显有些不满意的领头笑了笑,“您等等。”
说罢,就开始语重心长的看着步安劝说,“步安,金玉年纪还小,不能去参军,你可以去,军营里吃的也好,住的也好,还有赏银,等你回来了,我们就可以再一起生活。”
步安听了步王氏的话,犹豫了一个瞬间,又开始挣扎,嘴里大喊道,“不行,怡红院的香儿姑娘还在等我,我不能离开香儿姑娘。”
步李氏听了这话,差一点就给气晕了。
竟然当心这么多人的面上公然承认去妓院,我不嫌弃丢人!
几个官兵也是等的不耐烦,领头的开始催促道,“快一点,我们还赶时间。”
“是是是。”步王氏立马让人把步安给摁在地上了,“步安,你今日不去也得去,金玉还小,不能出去参军,家里就剩你一个。”
步安怎么拉都拉不动,指着一边的金玉对几个官兵说,“他习过武,还能给你们当打手,”
官兵终究是觉得不耐烦了,最后一句话给到,“老太太,如果你们还决定不了,我们就来决定了。”
说罢,就对着还在地上抽泣的步金玉。
步王氏一下子就慌了,拽着步安就是一顿打,“给我去参军,参军,参军!”
步安也不躲,就这么被她打着,表示自己的抗拒。
领头的官军啧了一声,直接拽着步金玉出去。
步金玉反抗无效,只能任由被拉着,嘴里不断喊叫着。
“不行!不行!放开我孙子!”步王氏跌坐在地上,情绪崩溃。
步李氏则是直接追了出去,结果被一脚给踹了回来,捂着胸口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