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璘犹如背负十万大山,巨大力量带来的压迫感致使叶璘双腿硬生生的踏碎了地面上的石板,一双脚深深陷入地下,叶璘脸色平静,双腿纹丝不动,身躯笔直挺立,宛如一颗历经了千秋万世的苍劲古松屹立在此,顽强而不屈的性子使得众人动容。
上官御大大惊讶,虽然清楚自己没使用多少力量,但也不是九转境的强者可以抵御的。叶璘神色淡漠如水,仿佛这足以将十头蛮牛压成肉酱的庞然力量,不是加注在自己的身上一般。
上官御眼中浮现一丝隐晦的赞赏之意,可是脸色却阴沉如水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私自潜入我太清殿,究竟是什么目的?”
叶璘无奈摇头,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令上官灵心底出现了一丝怀疑。
“难道他真的是来查阅资料?”上官灵暗暗揣测。
上官御却被叶璘这副不知所谓的态度给激怒了,怒极而笑道:“好好好!果然够志气,今日我便让你知道,所谓的“天才”在绝对强者的面前,是怎样的不堪一击!”
“好一个老狐狸……”见上官御杀意已决,叶璘却意外的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心底暗暗腹诽道。
“父亲,叶璘来此的确是为了查阅“血色风暴”的资料,叶璘正打算离去,这个小猴子却意外的出现了,这点女儿可以作证。”
只见上官轻雪飘然而来,语出清淡道。
“父亲,此事还需有待审理,不能盲目推断,我太清殿从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对我太清殿不利的人。”上官灵递给上官轻雪一个鼓励的眼神,随后对上官御建议道。
闻言,上官御略微思索,随后眉宇舒展道:“好,因叶璘半夜潜入我殿内,行为诡秘、动机不明,虽不构成死罪,但非法潜入这种做法实在恶劣至极,遂将叶璘关押后审,待日后水落石出,再做决断,来人,将叶璘与这小猴子押进石牢,并佩以千斤石锁,以防逃窜!”
上官御声如洪雷,被空间法则之力禁锢住小猴子急得吱吱直叫唤:“你这老头好没道理,你敢关我,我叫我馨馨姐踏平你这鸟殿!”
上官轻雪欲言又止,她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性,多说无益,一切尽在掌握的叶璘忍不住地轻笑了一下,令众人疑惑被关押了还这么开心。
上官御则是惊诧的瞟了叶璘一眼,自语道:“这小子!”
叶璘与猴子被太清殿的几名弟子钳住双手押走,叶璘倒是无所谓,猴子那顽劣的性子却不肯老实。
“鸟殿不讲理啊!!”
“杀猴子啦!有没有人管啊!!”
“龙游浅滩遭虾戏啊!虎落平阳被犬欺啊!猴进鸟殿被老头打啊!”
“本神猴先走一步啦!轻雪姐姐,我会想你的!”
刺耳的怪叫声传出九霄云外,小猴子一副赴死的壮烈语气令上官灵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感觉到有些失态,故而竭力忍住笑意。
“这令人生厌的猴子哪里来的?简直比鹦鹉还烦人!”上官御一阵气急。
石牢内,奇重无比的黑石枷锁将叶璘的手脚牢牢锁住,奇异的是这黑色石锁竟然可以锁住内力。牢狱内暗无天日,霉臭刺鼻,叶璘盘膝而坐,闭目而思,小猴子却是不肯老实,石锁将其娇小的身体整体锁住,丝毫动弹不得,小猴子拼尽全力也无法挣脱这不知是何材质制作而成的石锁,只得哼哼唧唧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叶璘睁开双眸,无限的黑暗也阻挡不了他的视线,一身洁白如雪的上官轻雪出现在牢门外,玉手轻挥之下,一股灵力涌动,牢门“哗啦”一声被打开来。
“叶璘,你与我父亲是不是在打什么哑谜呢?”上官轻雪缓缓蹲在叶璘的面前,轻启红唇道。
“你看出来了?”
叶璘微微浅笑,随即道:“你父亲是个睿智的人,他早就看出来我来这里并不是要做什么对太清殿不利的事情,他准备杀我也是假的,只是为了给我强行戴了一顶“有罪”的大帽子,如果没人可以为我作证的话,那么我的行为就算构成死罪了,但是你父亲早就料准了有人会站出来为我辩护,最起码轻雪你会站出来,这样的话,你父亲便没有了足够的理由来杀我,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我留下来!”
“留下来?”上官轻雪疑惑。
“是的,留下来,你父亲估计一会儿就会来。”叶璘低垂着眼睑,嘴角微扬道。
果然如叶璘所预料的那般,上官轻雪刚想说什么,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响起,踏在地面上传出具有节奏的频率。
“轻雪,你怎么来了?”人未到、声先至,紧接着便是上官御那一脸严肃的神色出现在叶璘的视线中。
上官轻雪带着几分冷漠的情绪,一语不发,此情此景让上官御轻轻一叹道:“算了,我与叶璘有话要说,你暂且退下吧,放心,父亲不会害他的!”
闻言,上官轻雪略微踌躇,随即飘然离去,衣裙的飘动带来着一片淡雅的香气,为这昏沉而霉臭的地牢增添了一丝别样的色彩。
“这丫头……”上官御颇感无奈地摇了摇头,眸中却露出一丝宠爱之色。
看在眼中的叶璘,突兀道:“为什么不告诉她呢?让她对你也不再抱有这份怨气。”
“咦?你知道?”上官御心中一惊,道。
“有哪个父亲会强逼着自己的女儿嫁一个她不爱的人?更何况嫁的还是个残废?如若上官前辈真是铁了心让轻雪嫁给王志明,也就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将我囚禁于此了不是吗?有了屠杀太清殿弟子、夜潜太清殿这两条罪责,前辈可以堂而皇之的将我击毙,这样的话,既可以深入的拉拢王家,也可以断绝了轻雪的念想。”叶璘漫不经心的笑道。
“你难道不怕你的猜测是错的吗?你是拿自己的命在赌!”上官御冷笑道。
“前辈的确是个聪明人,扬言请天痕来做这主婚人,此话也只有他王震南相信罢了,难道前辈能绝对肯定太初魔主就会赞同此事吗?”叶璘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意味道。
闻言,上官御眸中精光一闪,道:“好小子,你果然够聪明,不错,天痕只是个幌子,重点还是在太初魔主,叶璘,你与太初魔主关系匪浅,你是否能让太初魔主出面解决此事?”
“就算我无法让太初魔主出面干预,前辈也还是有办法的不是么?如果天痕也不肯出面,此事就更好办了。”叶璘看着上官御,莫名一笑道。
上官御心中震撼万分,他未曾透露一言一语,叶璘便将他心中的想法洞悉的一清二楚,叶璘说的没错,上官御知晓叶璘与太初魔主的关系,故而扬言请天痕前来主婚,这不过只是一个缓兵之计罢了,如若叶璘无法让太初魔主出面,上官御也大可以装作请不动天痕,虽然太清殿实力雄厚,但是只要太清殿稍微装一点傻,想破坏没有强者坐镇的婚礼,岂不如同顺手摘花般简单?
“怪不得志明屡屡胜你不得,光是你这份心计与城府,便足以令敌人胆寒。”上官御仿佛看怪物一般,他无法想象如此年轻的一名青年为何能这般老练。
“那事后,前辈打算怎么处理王家?若婚礼不成,王家颜面尽失之下,必定心怀恨意,甚至会有逆反相向的心理。”叶璘道。
“这点我也知道,如若他们敢如此,那便是怪不得我了。”上官御眸中杀意一闪而过,坚决果断。
“够狠,的确具有王者风范!也够聪明,太初魔主的出现,让他毫不犹豫地舍弃王家,而选择了太初魔主,这个上官御,见风使舵的本事还真不小。”叶璘暗暗点头,也突感好笑。
“叶璘,我这个女儿性子极为倔强,你以后要多担待点,轻雪的母亲离去的早,我当时又注重打击殿内事务很少去看她,即使见面也是在重要的场合或者是宗派大会的时候,加上我要专心培养灵儿,无意之间便忽视了轻雪,轻雪这孩子从小就在她爷爷身边长大,因缺乏关爱,所以她对我有着几分排斥的心理,这也是她执意不愿要“郡主”这个身份,却甘当弟子的缘故。”
上官御突然叹气道,语气中透出满满的关怀与歉疚,心中却期待着叶璘能够做出某种保证。
“上官前辈放心,我与轻雪,永远都是朋友。”叶璘莞尔一笑,装傻充愣道。
闻言,上官御脸色一沉:“混帐,你在跟我装傻是不是?我告诉你,以后对我女儿好一点,客气点,还有,今晚你我所谈之事,暂时别告诉轻雪,她若是知道了,难保不会透露些许风声,我暂时还不希望与王家彻底翻脸。”
不知为何,上官御明显情绪不高,一张脸拉的老长,随即不知从何处取出两把充斥着灵力的微型钥匙打开了叶璘与小猴子身上的石锁。
“上官前辈怕是言不由衷,之前叶璘只是一个无名小辈,上官前辈觉得不值得为了我叶璘去得罪王家,所以才不同意解除婚约,现在太初魔主与我有些交情,上官前辈觉得太初魔主更值得拉拢,外加上轻雪本就不喜王志明,所以才对这场联姻生了二心,所以我想……前辈不愿让轻雪知晓其中缘由,更多的是不想让轻雪觉得,你是权衡利弊得失之后,才改变得主意,而不是单纯为了她的幸福考虑,如此一来,轻雪只会觉得自己像是个物件,为太清殿争取更多利益的物件,至于怕不怕让王家知道前辈的心思,根本不在您的考虑范围之内,小小王家而已,我叶璘都不曾放在眼里,您上官前辈……又怎可能会怕呢?是吧?上官前辈?”
叶璘揉了揉手腕,意味深长地淡笑道。
“走吧!”被叶璘揭了短的上官御黑着一张脸,不耐烦道。
“上官前辈放心,叶璘不会告诉轻雪的。”
叶璘知趣的抱起陷入酣睡的小猴子,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边走之际又道:“再请前辈放心,我与轻雪……永远都是朋友。”
“这混小子,狡猾的像一只小狐狸!”上官御咬牙不忿。
若隐若现的声音传入叶璘的耳中,叶璘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上官御的目的叶璘如何不知?上官御间接的准许了上官轻雪与叶璘之间的来往,又通过描述上官轻雪灰暗的童年来博取叶璘的同情心,好让叶璘对自己作出好好爱护上官轻雪之类的承诺,如此,叶璘便成了太清殿的准郡马爷,他上官御的准女婿,这样一来,上官御便可名正言顺地与叶璘背后的太初魔主攀得交情,也可利用叶璘的能力来为太清殿效力,这种吃亏的事情,叶璘怎会轻易上当?故而一再表明自己与上官轻雪只是好朋友,令上官御无言以对。二人之间的斗智,以叶璘胜出而落幕。
“前辈,令嫒与独孤一谦的婚礼上可能不会太平,我知晓妖族首领墨轩前些日子去了异域,妖族想要称霸整个中州大地的目的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几日前南荒一战,相信暗煞天皇败走的消息,墨轩此刻早已知晓,而且墨轩此时正在厉兵秣马,待到天下势力齐聚太清殿之时,就是墨轩野心的獠牙展露的时刻!”
一道传音在上官御脑海中响起,上官御皱眉思量着叶璘的猜测,他不得不承认叶璘分析的有理有据,也对叶璘逐渐收起了轻视之心,上官御相信只要给予足够的发展空间,这名青年终将会成为中州大地令人谈之色变的人物。
疾风怒号,寒气袭人,雪花依旧狂舞不休,将不远处的山林群峰裹上一片银色,叶璘踏雪凌空,踩着飘舞的雪花而行,却并没有急于离开太清殿,而是向上官轻雪的住所前行,逐加临近,却发现上官轻雪并没有熄灯而息,而是倚在窗前,失神地看着漫天雪舞的天空。
“这是哪家丽姑娘在思念着情郎呢……”
戏谑的声音响起,上官轻雪在短暂的讶异后,浮现一抹恬淡笑意回应道:“这是谁家的男子如此无礼?竟半夜三更偷窥女子闺房,还出言轻薄戏谑。”
“轻薄?还有更轻薄的,哈哈……”
身影急闪,叶璘瞬时从窗户掠入屋内,在上官轻雪的娇呼声中将其拦腰抱起。
“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上官轻雪面红耳赤,不禁嗔道,娇羞无限之下露出的几分小女人之态,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极为诱人,上官轻雪却发现叶璘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愣神,顿时感觉到几分好笑。
仙姿玉貌,皓质天成,倾国倾城的绝色玉颜,灿然如星的秋水眼眸,白皙细嫩的肌肤反射出摄人心魂般的光芒,完美的曲线犹如经过精雕细琢,引人无限遐想,上官轻雪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充斥着高贵与优雅,仿佛给人一种永远都看不厌倦的美态,令叶璘感叹眼前女子好似天地鬼斧神工创造出的最佳杰作。
“我长得很丑么?你老是呆看个什么……”上官轻雪忍不住地笑道。
叶璘轻轻一笑,嗅着上官轻雪身上迷人的淡淡香味,随即毫不客气的朝红润唇瓣吻去。
遭遇突然袭击,上官轻雪蓦然心颤不已,男子的灼热鼻息,口中的津液交融,令上官轻雪整个脸颊红的宛如能滴出血来,就连耳根都火辣辣的一片,更过分的是上官轻雪分明能感觉到一个柔软的异物无礼顶撞着自己的嘴唇,那异物带来的湿滑感觉令上官轻雪羞赧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过一辈子。
不知何时,叶璘已将上官轻雪放到了香榻之上,一双手也是不安分的在其动人且柔若无骨娇躯上游走了起来,感受着一片温香软玉的叶璘向其皓颈侵袭而去,留下片片吻痕,
玉颈被俘,触电之感令其全身僵硬,叶璘倒是乐在其中,这可苦了上官轻雪,叶璘在她身上作怪的手越来越放肆,以前连手的都没被男人碰过的上官轻雪被这种异样的感觉拨弄得心神慌乱,透过衣襟清晰可见上官轻雪的白皙如雪般的柔腻肌肤浮现一片粉红色,叶璘的嘴角不禁浮出几分邪异的笑意。
“叶璘,你……你等一下,别这样……你……你放开我。”
上官轻雪只感觉自己全身处于一片火热之中,惊慌失措之下,小声抗拒道,并且一双玉手推在了叶璘的胸前,抵御着这种令她感到莫名惊惧的举动。
深深着迷的叶璘仿若不曾听见,依旧我行我素。
“叶璘你不可放肆!放开我!”
理智占据上风,上官轻雪一咬牙关,心中一横,双手用力一把将叶璘推开,而后径直坐起,整理自己散乱的衣襟。
“差点就犯错了!这可是太清殿啊,此番情景若是被上官御逮到,今日不死也得死啊!”叶璘懊恼的一拍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只见上官轻雪已是眸子通红,双手微微发抖,并且侧过身去,背对着叶璘,声音颤抖,语气凄苦道:“叶璘你要记得,我已经亲口许下承诺,现已是王志明的未婚妻,按理说我应该将你驱至门外,不再相见,可怪我心意难舍,做出有伤风化之举,婚约在身,与你深夜同处一室已是有违道德,又怎能与你缠绵缱绻,败坏风俗。以后,我们还是……还……还是不要再见了。”
“不要再见”一词出口,背对着叶璘的上官轻雪已是无声泪落,泪沾衣衫,心中自是悲凉无限,。
叶璘望着香肩剧烈颤抖的上官轻雪,心中怜意增添,不禁柔声道:“我知你视名节大过性命,今夜之事,错在于我,不曾考虑到你的处境。轻雪,你要耐心等待,并且翘首期盼我们下次相见,因为中州大地,到了该改朝换代的时候了,再见轻雪。”
说罢,叶璘的声音戛然而止,上官轻雪蓦然回首,房间中的叶璘早已消失不见。透过窗棂看着外面的风雪飘摇的昏沉夜空,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告别道:“再见了,叶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