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上的大雪,已经下了整整三天三夜,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银装素裹,只有在华山山顶之中有着几个黑点。
这日,纷纷扬扬的大雪终于停止了势头,渐渐的变小,大有雪花不飘的趋势。
洪七公愣愣的看着坐在离他不远处的欧阳锋。此刻的欧阳锋,盘腿站在雪地之中,神情委顿,任凭漫天的大雪纷纷扬扬的打落在身上,而不理不睬,一头银发和倒长着的白胡子显得整个人都苍老无比。
“哎……”洪七公感伤的躺了一口,随后指着这华山绝顶对着杨过和颜陌两人说道:“曾经的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曾在此处为《九阴真经》大战了七天七夜,当时众人都是雄姿英发,何等英雄……转眼间,大家都成了糟老头子了!”
杨过和颜陌听得洪七公说得伤感,心中也不由得有几分伤悲,不由得都是低沉的叹息了一声。
“罢了,罢了……即使让欧阳锋得到了《九阴真经》,他也不过和我一样是个糟老头子,又还能有什么作为!”洪七公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杨过和颜陌听得洪七公答应传授《九阴真经》终极奥义给欧阳锋治病,心中立即一喜,压抑的阴霾立即一扫而过。
“现在,以欧阳锋的性子,他是绝不会答应由我传授这套心法的!我们只有这样……”洪七公压低了声音对着杨过和颜陌说道。说完之后,又将这套心法背出,让杨过和颜陌牢牢记住心中。
《九阴真经》曾经在江湖之上名震一时,是江湖英雄争夺的无上武功秘籍,其中记载了天下各类武功的破解之法,乃是宋朝道教大师黄裳所作。桃花岛叛徒黑风双煞偷学的半卷《九阴真经》,练就了绝技——九阴白骨抓,便让江湖群雄闻风丧胆,而九阴白骨爪不过是《九阴真经》所记载其中一类武功而已,可想而知其中的《九阴真经》全书的威力之强。而杨过和颜陌却在此刻得到了《九阴真经》的终极奥义——最强内功修炼法,就凭这一点,只要两人肯在上面花个十年功夫,便可独步江湖。
杨过和颜陌两人都是天资极为聪慧的人,洪七公一边让两人将《九阴真经》的终极奥义背下,同时又详细解释给两人听,这两人自然是记得极快,而且受益匪浅。其实洪七公对两人的人品颇为赞赏,心中早就打算,等与欧阳锋比试结束一定要传授两人一套防身功夫。
等杨过和颜陌回来之后,欧阳锋面有怒色,问道:“你们怎么去了半天?”
“爸爸,你好些了没?”杨过关怀的问道,看着欧阳锋憔悴的神情颇有几分心痛。
“放心,死不了!”欧阳锋答道,随后紧张的问道:“儿子,你有没有拜那个臭蛤蟆为师?”
杨过一听,立即摇摇头。
欧阳锋见状方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又问道:“那你们干什么去了这么久?”
“爸爸……我们在一个山洞中看到一种神秘的修炼方法,我们去问洪老前辈,洪老前辈却不知道!颜陌在一旁说道。
“神秘的修炼方法?”欧阳锋皱了邹眉,随后一脸疑惑的问道:“那个家伙也不知道么?”
“嗯嗯……”杨过点点头,随后说道:“爸爸,我背给你听听,或许,您能知道!”
欧阳锋闻言,却是眉头紧随,摇了摇头,道:“那个家伙,无论是武功,内力都与我相差无几,他如果不知道,多半我也是不知道了!”
杨过和颜陌没有想到义父究竟会这般说,两人同时吃了一惊,随后又同时想起了洪七公说过的那句“其实要说我与老毒物是一对仇家,不如说我们是至交好友……”
“不会的,义父,洪老前辈不知道,不代表您老不知道的,你们的功夫虽然差不多,但是风格却是迥异!说不定,这套心法,就只有义父知道!”颜陌在一旁赶紧说道。
欧阳闻言,觉得有理,当下点了点头,道:“也好,过儿,你背来给我听听!”
杨过和颜陌大喜,当下将洪七公所传授的《九阴真经》终极奥义,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全部背了出来。
欧阳锋细细听着,神情凝重,沉思了半响之后,又问了几个难记之处,问完默念片刻,竟然能够全篇背出。
杨过和颜陌最快都要三遍之后才能够记得大概,欧阳锋却只听了一遍,然后在问了几个难记之处,便能够全篇背出,这让颜陌震惊不已,心中也不由得感慨:“难怪义父能够位列五绝之一,天下当真少有人能及!”
“这篇心法,很是厉害,我先试练一番!”欧阳锋说完立即闭眼修炼起来。
颜陌和杨过要得便是这般,不由得心中大为欢喜,当下赶紧走开。
洪七公和欧阳锋两人同时运用《九阴真经》终极奥义恢复,时间过去了三个小时候之后,最先能够站起身来走路是洪七公。而欧阳锋也紧随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哈哈……老毒物你也醒了?”洪七公哈哈大笑起来。
“老叫花?你是老叫花……”欧阳锋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老毒物,你记起你是谁了吗?”洪七公大声问道。
“记起来,记起来了,我是欧阳锋,我是欧阳锋,西毒欧阳锋!”欧阳锋大声笑道。
“太好了……”杨过和杨过同时欢喜道。
“老毒物,你疯癫了几十年,现在清醒过来,是一种什么感觉?”洪七公好奇的问道。
欧阳锋闻言,却不急着说话,先将四周打量了个遍,随后放声大笑而来起来,才回答道:“一切恍如隔世,又如大梦初醒!”
“好好……”洪七公连连点头,心情却是得意无比。
“过儿,陌儿,你们快过来!”欧阳锋欢喜的对着杨过和颜陌挥手道。
“在我疯癫的这些日子,唯有你们是真心对我好!”欧阳锋感慨无限,随后接着说道:“想我当年杀人无数,落得疯癫数十年的下场,也算是报应了!”
“不错,老毒物,你能这般想,我也无愧传你《九阴真经》”洪七公在一旁欢喜的说道。
“《九阴真经》?”欧阳锋微微一愣,随即会意,当下对着洪七公鞠了一躬,说道:“七兄,当年我多有得罪,承蒙七兄宽宏大量!”
洪七公见状,大为吃惊,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可以等到西毒给自己弯腰道歉的一天!
“锋兄,你我何必如此!”洪七公大笑着说道。
欧阳锋点点头,全身释然,目光看向颜陌,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陌儿,我对不起便是你了!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颜陌早已经将自己的生死放在一旁,反正只能够和杨过在一起一日便是不亏,两日便是传到,人终归要死,不如趁早死了!
“义父,我没事的!”颜陌笑着摇摇头。
欧阳锋但是大是惭愧,伸手为颜陌把脉,却才发现此刻颜陌的体内已经有了三道超强的真力,天下恐怕在无人能救,当下也只有摇头叹气。
欧阳锋重拾记忆,整个人宛若重生一般,彻底洗心革面,为了免去烦恼,和洪七公商议决定,索性让杨过和颜陌为自己和洪七公立了两座空坟,好让世人忘却北丐与西毒。
杨过不忍和两人分别,心中颇为难受。
临别之前,欧阳锋将自己毕生所学的蛤蟆功、逆转经脉等绝技全部传给杨过,而洪七公则是传授了颜陌一样自己都不会的武功——擒龙手。
众人都知道,这降龙十八掌是丐帮的两大镇帮之宝,但很少有人知道降龙十八掌的最高境界不是降龙,而是擒龙,又名擒龙手。
擒龙手,在丐帮的历代帮主之中,只有一人修炼成功过,此刻乃是丐帮的第十三代帮主——乔峰。
乔峰,此人天生便是一个练武奇才,任何武功只要到了他的手上,一招一式,便能够变得威力无比。
擒龙功的修炼对悟性、内力的要求都是极高,洪七公终极一生始终无法从降龙十八掌修炼到擒龙手,而且以洪七公看来,他亲传弟子郭靖的悟性,也是无法突破降龙十八掌,是以没有传郭靖,今日却传了颜陌。
其中原因有二:第一,颜陌的天资与黄蓉不分上下,为人又比黄蓉沉默,堪称练武奇才;其二,颜陌身上三道绝世真力,这三道若是能偶相互融合,便为修炼擒龙手,提供了内力上的可能。
“义父,洪老前辈,你们准备去哪里?”颜陌无限伤感,依依不舍的看着两位老前辈。世间最痛苦的便是离别。
“有十多年,我没有回去西域了,我想回去看看!”欧阳锋也有些感伤,说完之后又看着洪七公问道:“七兄,你呢?”
洪七公一听,不由得有些为难起来。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一个人漂泊,想去哪就去哪,这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去哪,沉思了半响之后,心中突然想起自己生平吃遍天下美食,却还没去过西域,没吃过西域的好东西,当下哈哈大笑起来,开口说道:“我也去西域,好去监督监督,你这老毒物路上会不会在做什么恶事!”
洪七公的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颜陌却是无情的将洪七公点破:“我看洪老前辈一定是想去西域尝尝那里的美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