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早间新闻。”
“昨日凌晨时分,于xxx街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案件!”
“凶手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害了五名被害人。”
“现警方向社会合方人士征询线索,电话:xxxxxxx”
正在刷牙的我楞楞的听着电视机传出的声音,扭头看向倒在床脚处补觉的橘猫。
“不是我。”
橘猫眼睛都没睁开,晃了晃尾巴说着。
“我知道。”
将泡沫吐进水池,我擦了擦嘴,说道:“我是说当时你有没有察觉到有人跟踪我们之类的?”
“没有。”
橘猫依然是闭着眼睛,“我没有那种感觉。”
“哦,那还好。”
我点了点头,“应该是有人闻到你留下的妖气,临时给我们准备的一份礼物吧。”
“就是不清楚是谁这么无聊呢?”
我歪着头想了想,“应该不是组织的人,他们还不至于做这么下作的事情来来陷害我。”
“那就是以前被我们得罪的人?那就太多了……”
“算了,不想咯!船到桥头自然直!”
将自己收拾干净,又抬手将还在睡觉的小土鸡提溜起来,我起身走到沈墨的房间敲了敲门。
大概一分钟后,门被打开,我和开门的人同时愣了愣。
“请问你找谁?”
开门的短发女子,下意识将门又推了回去,谨慎的隔着门问着。
我没觉得短发女子的举动有什么不对的,毕竟任谁住酒店时看到一个手提小母鸡的陌生人敲门,都会警惕。
刚刚视线已经扫过坐在房间里的黑衣女人,让我安心不少,开口问道:“这是沈墨的房间?”
“是……”
短发女迟疑的应了一声,就听见房间内传来一道声音,“让他进来。”
“哦哦哦!”
就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短发女将门打开,对着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快请进!快请进!”
我走进房子,果然在大床上看见了某个用被子包裹着的凸起物。
沈墨的睡相,一如既往的差……
“来,请喝水!”
等我刚刚在沙发上坐下,短发女立马热情的为我端来了一杯水。
我道谢接过,顺手将还在打盹的小土鸡搁在了腿上,对着短发女开口道:“我叫李狗子,你就是沈墨说的那位,能打听到组织消息的人?”
“是我!是我!”
短发女有点激动的应着,随后她好像发现了自己有些太激动了,拍了拍平平的胸口说道:“我也是组织里的后勤人员!平时负责的是情报收集个整理……”
果然和老一辈说的一样,任何看似坚不可摧的组织,都会从内部开始瓦解……
看着二五仔,啊不!是短发女,我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和沈墨认识的?以她的性格来说,应该很难和人相处吧?”
“唔,确实是会有那种感觉。”
短发女稍稍露出了苦恼的神色,不过很快就转为了一种类似狂热的兴奋,“不过这样也很好!还是该说真不愧是沈墨大人,就连这种感情淡漠的态度,都是让人着迷!”
“额……”
我被短发女给噎住了,而她本人却像是没有任何察觉的继续说着:“说起我和沈墨大人的相遇,那是让我至今难忘的宝贵经验……”
啪啦啪啦,短发女连着说了十来分钟。
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沈墨在一次任务里,将她从一个妖怪的嘴里救了下来,然后短发女就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大恩人,以满足沈墨的任何要求为己任,积极的在她身边活动着。
“吵死了。”
在短发女的喋喋不休下,没睡饱的小土鸡,带着怒气翻身坐了起来,迷茫的望了眼周围,确认是不认识的景色后,她有些发蒙的问着:“这是哪?”
终于有理由不去听短发女翻来覆去诉说沈墨是如果帅气拯救她的我,赶忙转移话题的说道:“这里是沈墨的房间,我们是来问情报的!”
“情报?”
短发女猛地一拍手,“我已经准备好了!”
跑回房间将一叠文件取了出来,短发女将它递给我说道:“目前组织里排名靠前的高手情报,都在这里了!”
“谢谢。”
我接过文件,稍微的翻看了一遍,“排名第一和第二,第四都还在市里?他们不用出任务的?”
“没办法啊!我们老大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前几天第三的郝寒又被你给弄废了。”
短发女无奈的说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现在各地都有收到消息的妖族和邪修在蠢蠢欲动,为了防止自己的老家底都被人翻过来,组织只能让他们几个最能打的留守以防万一。”
“啧啧。你说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还给他们添乱,会不会太不地道了?”
听着短发女的话,让我有了满满的负罪感。
“你神经病哦!这都是他们自找的,管我们什么事情!”
小土鸡理不直气也壮的说着,“就算没有朱殃的事,我们为了报复他们,做这一票,又有谁能说我们?”
这就是妖族!
除了极少数类似树爷爷这种睿智的大妖外,哪怕是小土鸡这种善良的小妖,依然会保有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才是天经地义的想法。
像什么以德报怨,大局为重之类的说法,不存在的!
说真的,这种性格……
我很喜欢!
用力在小土鸡的头顶拍了拍,我笑道:“你说的没错!不管是什么结果,那也都是他们自找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按照原计划将朱殃他们救出来,剩下的就不管我们的事了。”
“说就说!你拍我做什么!”
小土鸡用爪子在我的腿上抓了两下,“你最近是不是飘了?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
“哪有!你太敏感了!”
我用哄小孩的语气对着小土鸡说了一句,然后又在她脖子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真的么?”
小土鸡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因为脖子被摸的很舒服,她也就高抬贵手的不再追究了。
有我们在外面折腾,沈墨不得不从床上爬了起来,任凭那银白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她揉了揉眼睛走到我的面前,说道:“时间紧迫,挑谁?”
“让我想想。”
再次翻看了一眼短发女准备的资料,我指着当中的一张照片说道,“就他吧!”
“诶!”
小土鸡有点不乐意的说道:“这个叫万鑫的家伙才排到第九位,会不会有点太弱了?”
“就你还说我飘了?”
我对着小土鸡翻了个白眼,“能在组织里混到排名的,有几个是弱的?再说了,这家伙擅长的是“追踪”和“寻幽”,如果放着不管,很容易就会惹出意外。”
“这一点我的看法和你一样。”
短发女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如果你们准备在X市长期作战,那将万鑫除掉就该是最优先的!”
这个二五仔,阿不!
这个短发女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就连我们身为组织的敌人,都只是想着“抓捕”,而她身为组织的人员之一,张口闭口就是“除掉”...
不过...
我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又开始打瞌睡的沈墨,貌似这位身为组织秘密武器的家伙,才是最大的二五仔吧?
...
晚上七点。
就和普通的上班族一样,年过四十的万鑫也喜欢在下班后的这个时间,小酌一杯。
对他而言,没有什么会比在一天的忙碌工作后,一个人坐在属于自己的大房子里,喝上两杯更能让他解压的。
没错,是独自一人。
年过四十尚未娶妻的万鑫,自从二十多年前父母意外去世后,便一直保持着独居生活。
除了在组织内工作时和队友的必要配合,他甚至鲜少和其余人产生交集。
不喜欢打扰别人,也不喜欢被别人打扰。
这就是万鑫的生活方式。
对此,他早已习惯,并且将其深深记忆在了血骨之中。
然而今晚,面对着外卖的酒菜,他却迟迟不能进入到那种怡然自得的状态中。
他在心烦,因为组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和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会对这些事感到忧心,倒不是说万鑫有多喜欢公司和岗位。
因为加入组织的时间不短,万鑫在公司里也算是老一辈了,和那些刚刚加入的满是热血和冲劲的愣头青不同,万鑫知道很多组织不足为外人道的肮脏事件。
那些事,是哪怕他到如今想起来,都会深深感到厌恶和憎恨的。
所以对于组织,万鑫的心里从来没有什么认同感。
他的心烦只是和普通的上班族一样,因为单纯的习惯了这份工作和环境,不希望它们出现太大的变动。
但自从公司明面上的一把手,老大在前段时间莫名消失,尤其是前段时间组织排行第三的郝寒被废于X市后,万鑫的心里就再难安定下来了。
因为他发现,他那些平素自认为高人一等的同事们,好像变得更陌生了!
拉帮结派,排除异己。
这些举动甚至都已经明晃晃的摆在了台面上,成为组织内部每天上映的主旋律。
万鑫想不通,为什么一个能够将一国内所有“非科学”事物压制住的组织,会突然出现这种大厦将倾的局面。
所以,他很忧愁。
就像他在第三十四次相亲时,女方问他是做什么工作时,一样的忧愁。
“叮咚。”
就在万鑫的忧愁持续发酵时,响起的门铃声将他拉了出来,他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开门,然后又猛地停下了动作。
万鑫是组织内最擅长“追踪”的人,那么也就同等于是最擅长“反追踪”的人。
对于自己的住址,他是极少透露给其他人知道。
他没有网购的习惯,而现在是晚上七点,除了物业收费的人员外,更是基本不会有什么人来找他。
总而言之,这个时候响起的门铃声,很可疑!
有备才能无患!
起身的万鑫调转方向跑回到卧室,将自己工作的工具一一拿起放在了身上。
确认并无遗漏后,他这才放轻了脚步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门外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男子。
“你是谁?”
万鑫在门内小声问着。
“外来人员户籍登入的。”
门外的男子开口说着:“你是房主吗?还是租住的房客?”
“我就是房主,这房子我已经买下了,手续已经走完了。”
听着男子的话,万鑫依然没有丝毫的放松,“所有的手续物业那里都有备份,你们可以去那边调查。”
“那样太麻烦了,先生!”
门外的男子有些为难的说道:“物业这个时候已经下班了,你能不能把门打开,让我看一眼你的身份证?只要能证实是本人,接下来我就可以自己处理了。”
“这样啊...”
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万鑫开始犹豫,一小会后他还是果断的拒绝道:“我现在很不方便!你可以明天去物业调查。”
“噗嗤噗嗤!”
门外突然传出了几声笑声,随后一道稚嫩的声线响起,“我就说这事不靠谱吧!你还非要浪费这个时间!现在连电视都不带着演了!”
“额..那没有办法了。”
门外的男子耸了耸肩膀,“硬来了呗!”
“动手!”
听着男子的声音,万鑫连忙准备防备,却不想两个身影直接穿墙而入,对着他所在的位置直接就是两记“鬼啸”!
万鑫身上佩戴的一枚佛珠在“鬼啸”中被炸了个粉碎!
这枚护身符已经陪了万鑫很多个年头,甚至不止一次的救过他的性命。
只是眼下并不是该伤感这些的时候,借着被护身符护身的空当,万鑫在心中快速默念心经,在睁眼时,脸上以出现“金刚怒目”之像!
可惜...
就在万鑫准备出手反击的时候,一直手从铁质大门中穿了过来,死死的卡住他的喉咙,然后猛地用力一拉!
在那巨大的力量之下,万鑫整个人重重的撞在了门上,一声闷响后,直接昏死了过去。
门外的年轻人,也就是我,看着黑衣女人穿破铁门如同切豆腐般随意的胳膊,用力的咽了咽口水。
短时间内,还是不要再沈墨面前嘚瑟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