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游魂留下的味道,我和小土鸡横跨了大半个医院,找到了一间病房。
这当中还出现了一点小插曲。
路上遇见了好几位医护人员,病人家属之类的人,上来就严厉告诫我医院内禁止携带宠物,更不许带家禽,有几个说激动了还要上来和我比划比划...
好在我从病房出来时,长了个心眼,把黑丝OL准备的“高级临床试验用”的牌子给小土鸡带上了,这才躲过了麻烦。
“脑内肿瘤科?”
看了看病房外挂着的牌子,我不明觉厉的问道:“这病厉害不?”
肩膀上的小土鸡小声说了一句,“应该挺要命的。”
我惊奇的看了眼小土鸡,“你懂?”
“不懂啊。”
小土鸡摇了摇头,道:“但是你看看这附近的气氛...”
“一股死气!”
我看了看周围,发现真如小土鸡说的一样,在这里出现的病人脸上,大多都是夹带着一股死气,自身的精气神被消磨到了一种极低的状态。
就算有几个稍微轻缓些的,在这种环境下待得久了,也像是被感染般的沾染了“死气”。
“这种感觉可真不好。”
抬手在身前挥了挥,就像是要把死气挥散掉后,我皱着眉说道:“这是有什么东西在作祟吗?”
“不是。”
小土鸡看了看四周,沉声说道:“大概是他们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吧。自己都没了求生欲,死气自然也就多了。”
看着我紧锁着的眉头,小土鸡为了不让我继续纠结下去,转移话题的说道:“别管那么多了,我们还是先去找那个女孩吧。”
“也好。”
想起自己此行目的的我,点了点头,推开了病房的大门。
随着门的打开,一股更加浓郁的死气扑面而来!
我看了一眼发现,这里并不是像我们所住的高级病房那般舒适,只有我们病房一半大小的房间内,摆放着八张床铺,再加上周边放着陪床家属的物品,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拥挤杂乱。
不过以我本身的经历来说,对于这种状况反倒是更熟悉...
果然骨子里还是个泥腿子嘛....
小心翼翼的从病床前穿过,我最终停留在了一个靠窗户的病床前。
之前碰到的那个游魂女孩,正双眼紧闭,安静的躺在这里。
我看了看她床头贴着的病人信息,了解到了她叫“周佳佳”,才23岁。
“别装了。”
确认周佳佳的看护人不在,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对着她说道:“起来聊聊吧?”
尴尬的睁开了圆亮的大眼睛,周佳佳看了一眼我,小声说道:“你怎么还追来了呢?”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对着她实话实说道,“正好看见了你,就当是找点乐子了呗。”
“噫...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
周佳佳嘟着嘴,小声嘀咕着,“明明是这么严重的事情,你还当做笑话看。”
“我如果真当笑话的话,就不会特意走这一趟了。别装傻了!说说吧,你那是怎么回事?”
我对着她翻了翻白眼,“不过我想你也不知道。不然也不会白痴到,连自己快死了都不晓得的在外面乱晃。”
“这个...”
支吾了一会,周佳佳还是尴尬的点了点头,“这还是第一次,我开始还以为是在梦里,不过因为感觉画面太真实了才有些怀疑。”
“后来听了你们的话,我就更不敢去相信那是个梦了,赶紧跑回来了。”
说到这里的周佳佳,认真的打量了我一眼,“你们是阴阳师?还是道士?”
“除妖师吧。”
我自己也有些不确定的说了一句,随后继续说道:“能遇到我们算你运气好了,不然你真的是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那个秃头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吧?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友善的,一个运气不好,遇上秃子这种人,才不会管你是不是还活着,直接就让你魂飞魄散了。”
“怎么能这样!”
周佳佳顿时被吓得够呛,然后坐着了身子看着我,问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是除妖师,一定有办法的!只要让我不再变成那个样子就好了!”
我没有直接告诉周佳佳能不能办到,而是反问道:“那你舍得吗?”
“灵魂出窍,虽然不是你自己可以控制的,但也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能力哦。”
竖起一根手指戳了戳小土鸡的脸,我继续说道:“比如能够无声无息的窥视他人隐私这类的。野心大一点的话,动动脑筋,还能弄来不少的钱!”
“那有什么用!”
周佳佳甚至都没有给我把话说完的机会,直接插嘴说道:“我只想活下去!安全的,稳定的活下去!”
“...”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其它几张床铺的病人,原本就因为我带着一只鸡的关系,在不停偷偷的打量着我,这会儿更是连伪装都不伪装了,直接光明正大的将注意力放在了我们的身上。
“很好的想法。”
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我看着周佳佳微笑着说了一句,“所以,我会帮你。”
说完,我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张名片递了过去,“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把这张名片贴身携带一个星期。这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凝神符,它能帮到你。”
“这样就不会再犯了吗?”
接过名片,周佳佳看着只有名字和电话的名片,迟疑的问道。
“当然。”
对着周佳佳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我露牙笑道;“我可是专业的。”
之后陪着周佳佳又随便聊了几句后,我带着小土鸡选择了离开,没有在意门后那些病友们劝周佳佳“要相信科学”的话语,走出了几步后,我对着小土鸡问道:“她是快要死了吗?”
“是呀。在那个病房里,她的死气是最浓的。”
小土鸡点了点头,“也许没有我们的干扰,她直接在游魂的状态下死去的结局还好一些。”
“有什么办法能帮到她吗?”
“不知道,我又不是医生。”
小土鸡甩了甩头,“就算把我的蛋给她吃,如果不能根除病因,也没用啊。”
“那就只能等着做手术咯?”
想着周佳佳刚刚告诉我的话,我嘀咕着,“只有两层成功率的手术,和谋杀有什么区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