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红袖双手抱剑，也在默默听着。
“……最后，诗诗就被几个舅舅带走啦。”叶兜兜说完，眨巴眨巴眼睛看正德，满脸的期待，“师伯你说，诗诗她是不是被邪气给影响了才这么做的呀。”
正德听得沉默下来。
他严肃地看着叶兜兜许久，有点犹豫。
这事儿在他看来其实很简单，十有八.九，楚诗诗对叶兜兜确实有恶意。
但，他恐怕没法这么回答。
正德知道叶兜兜是个好心的小丫头，也知道虽然楚诗诗和她只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关系，甚至在叶兜兜看来，她们俩共同的父亲还是个人渣……
但，叶兜兜和楚诗诗是朋友。
或者说至少，叶兜兜是这么觉得的。
要是楚诗诗当真对叶兜兜不好，小丫头应该会很难过吧。
于是正德沉吟许久，没有回答，反而问叶兜兜：“兜兜，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呀。”叶兜兜低了低头，“诗诗年龄还小，对叭？既然她年龄那么小，那心智有点不坚定，会被鬼魂的秽气影响也是有可能的事情，对叭。”
正德沉默了下：“你说得对，这种事情确实可能发生。”
叶兜兜松了口气，表情瞬间活泼：“人家就说嘛！”
正德随即拉着叶兜兜坐下：“但是兜兜你得记住，这事儿只是‘有可能’发生而已，师伯从来都没有说过它一定会发生！换句话说，楚诗诗确实有可能对你很不满，很怨恨，这一次的鬼魂秽气只是激发了她的怨恨而已，并不是无中生有，捏造了她的怨恨出来，你明白吗。”
原本叶兜兜还挺高兴的，一听正德这么说，她有犹豫了：“我，我明白，可是……诗诗她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正德反问：“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就能断定楚诗诗是什么样的人了？”
叶兜兜沉默了。
正德叹了口气，严肃地告诉她：“总之，你要小心！老道不妨告诉你，我为这么多亲贵府邸办事，像你们这个年纪的小丫头早就见过不知多少，虽说你们确实年纪轻轻，但在你们这个年纪闹出不堪之事的孩子也不是没有，你……总之，你还是自己小心吧。”
叶兜兜咬了咬唇。
她低着头，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正德看叶兜兜陷入思索，也就不多说了，准备出去。
响鼓不用重锤，正德一直觉得叶兜兜挺聪明的。
既然他该说的话都说到了，那么接下来要如何觉悟就是叶兜兜自己的事情，正德没想插手。
眼看着正德就要走出房间。
身后，叶兜兜忽然很坚定地小声：“我还是愿意相信诗诗哒！”
正德一愣，回头皱着花白的眉毛看向叶兜兜：“小丫头，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相信诗诗！”叶兜兜抬头看着正德，眼神坚定又清澈，“我相信诗诗不是这样的人，我也相信诗诗肯定还是喜欢我的！再说了，诗诗的身体本来就弱，说不定她就是被秽气侵蚀成这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