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兜兜摆了摆手,满脸宽容:“外公,算啦。”
外、外公?这丫头,她居然叫楚老丞相“外公”?
樊蓉惊呆地瞪着楚老丞相,她竟不知道,楚素心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儿!
楚老丞相皱眉:“不成!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算了,老夫倒要看看,是谁敢在背后编排丞相府的正头小姐。”
叶兜兜龇牙笑:“可是不管他们说了什么,兜兜都还是外公的亲外孙女呀!是不是?”
楚老丞相怔了下:“这倒是。”
“那就没关系啦!”叶兜兜落落大方,“几句话而已,兜兜不在乎哒。”
楚老丞相欣慰地摸摸胡子,夸赞叶兜兜:“兜兜丫头真是懂事。”
叶兜兜得意地笑:“嘿嘿,当然啦!毕竟是兜兜嘛。”
“乖丫头!今天这个九连环坏了不要紧,赶明儿,外公多去搜罗几个更精致更漂亮的给你,”楚老丞相笑着拍拍叶兜兜的小肩膀,“去吧。”
“哎!兜兜走啦——”
叶兜兜开心地转了个圈圈,拉着楚诗诗一起去玩了。
樊蓉松了口气,拉着楚寰就想溜之大吉:“爹,那我也走了。”
楚老丞相神色骤凉:“不,你留下。”
樊蓉攥紧了楚寰的手,笑容也没那么自然了,“爹。”
楚老丞相严肃地看着樊蓉:“阿蓉,有些事情老夫不说,不代表老夫不明白!孩子就像是一棵小树,若是有人时时在旁善加修剪,小树自然能长成一株笔直的参天大树,成为栋梁之材;可若是不加修剪,甚至还故意引着小树往旁边歪,那就算彻底废了!老夫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樊蓉屈辱地抿唇:“阿蓉明白。”
“明白就好。”楚老丞相缓了缓语气,“走吧!带着寰儿去好好反省反省。”
“……是。”
樊蓉带着楚寰行过礼,离开正院。
走着走着,樊蓉便忍不住哭了。
她是长公主和侯爷的女儿,一生下来就是县主,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从前即使是楚老丞相对她也礼敬三分,可是今天她却被训斥得这样丢脸!
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一个小丫头罢了……就算那丫头是楚素心生的,又怎么能跟她的寰儿比?
楚寰拿胖嘟嘟的小手给樊蓉擦眼泪,语气凶恶:“娘,你别哭了!等我去杀了那个臭丫头,扒了她的皮给娘亲出气。”
“寰儿。”
樊蓉听得一喜,随即就是骄傲。
这么大的孩子就知道疼她,想着处置叶兜兜那丫头的时候,用的还是扒皮这样残忍的方式!她生的孩子,果真是好样儿的。
不过杀鸡不用宰牛刀,这事儿别说用不着楚寰了,甚至都用不着她自己出手。
樊蓉搂着楚寰:“寰儿你放心,这个兜兜得意不了太长时间!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跪着求我,求到我眼前来。”
楚寰不懂:“为什么,娘?”
樊蓉一声冷笑:“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楚寰还是不懂,就好像他其实也不懂什么是扒皮一样,扒皮这法子其实是他从娘亲那里听来的。
可是娘亲说的一准儿不会有错,他只要听娘亲的就好了。
正院,花厅。
楚廷倚挑了挑眉:“国子监?”
“嗯,国子监。”楚老丞相呷了口茶水,茶香袅袅里慈爱地看着叶兜兜和楚诗诗一起玩耍的身影,“兜兜丫头和诗诗都到了该进学的年岁,咱们也是时候该把她们送到国子监里去了!廷倚,你对这事儿上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