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爷子沉沉叹了口气。
叶兜兜抱住铃儿，在她背后拍了拍：“不哭不哭……大师父说啦，拍拍就不哭了哦。”
铃儿勉强止住哽咽：“叶，叶小姐。”看着叶兜兜，她忽然又大声，“铃儿自此无父无母，孤苦无依，若是小姐不嫌弃，我愿意待在小姐身边做丫鬟，终生伺候小姐。”
叶兜兜眨了眨眼：“啊？”
马四和媳妇倒是鬼眼一亮。
马四迫不及待地道：“小天师是个好人，铃儿跟在小天师身边没错的。”
马四媳妇点点头：“只是，这件事还得看小天师自己的意思。”
夫妻两人一起期待地看着叶兜兜。
楚老爷子看不见他们，问叶兜兜：“那对夫妻说了什么？”
叶兜兜笑容甜甜：“他们问我，愿不愿意让铃儿姐姐做丫鬟！嗯，兜兜愿意哒。”
铃儿哽咽一下，在叶兜兜面前跪好，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从今天开始，铃儿伺候小姐！小姐救了铃儿的命，帮我爹娘雪冤、报仇，从今天开始，铃儿的命就是小姐的。”
叶兜兜赶紧扶起铃儿：“呀，铃儿姐姐快起来。”
铃儿擦擦眼泪，乖乖跟在叶兜兜身边。
楚老爷子摸了摸胡子，欣慰点头。
这一次，兜兜丫头对铃儿的恩情确实不少，玲儿又是个乖顺老实的姑娘。
有铃儿这样受过大恩的丫头跟在她身边，他也能放心许多。
安顿好铃儿，马四夫妇留在世间的执念也就没了。
丞相府正厅门口蓦然一阵飞沙走石，吹得人睁不开眼。
楚老爷子护住叶兜兜，皱着眉头：“怎么回事。”
叶兜兜眨巴眨巴眼睛：“外公，是鬼门开啦。”
因着怨念，马四和媳妇羁留世间多年，阴曹地府怕是早就有心想收他们回去了。
鬼门大开，黑白无常现身。
白无常手里拿着锁链：“马四，陈氏！你们两个夙愿已了，在人间从未害人，现在也该跟我们回阴间了！”
黑无常拿着阎王的旨意：“放心吧，你们这一世遭了罪，阳寿还未到，是吃了苦的！阎王判你们下辈子投到殷实人家，还做夫妻。”
马四和媳妇抓紧彼此的手，血泪啪嗒啪嗒掉下。
铃儿惶惑，声音里带了哭腔：“爹，娘，你们要走了？”
“人呐，活了一辈子，都有不得不走的时候。”马四慈爱地抚摸着铃儿的脑袋，“爹先投个胎，在人间等着你！下辈子，你还做爹的女儿。”
马四媳妇擦了擦眼泪，嗔怪的道：“做孙女，玄孙女也成。”
马四笑呵呵的，身上代表怨气冲天的厉鬼红衣渐渐褪去红色，变成一尘不染的干净雪白：“好，都成，都成！铃儿，你莫哭啊，爹和娘都等你……”
黑白无常拿锁链锁上马四和媳妇，带走了两人。
临走，白无常视线落在叶兜兜身上，忽然“咦”了一声，待看清后，二人脸色都变得恭敬起来：“这不是……”
“啊？”
叶兜兜眨巴眨巴眼睛。
白无常还没来得及多说，鬼门就关上了。
叶兜兜看着白无常消失的方向，困惑地挠了挠头。
到底不是什么呀，真是急死个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