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那满墙涌动着的“蚯蚓”实在恶心,肉乎乎的身体相互爬动,还有那如是魔咒一般的发出来的窸窣声音,顾迟呆若木鸡地望着那面墙,全身抖动起来,咬紧牙关克制住自己没有叫出来声儿。
顾迟这时候方是察觉到了自己犯了一个如此不得了的大错误,想来这白蜡烛一开始就齐齐整整的摆放在此地,是为了震慑这些东西的吧,顾迟无不绝望的想到这一点儿。
让你手贱,手贱好玩是不是?
顾迟忍不住在心底唾弃自己的说道。
但是眼下事情已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顾迟狠命地捞起地上的白蜡烛扔在眼前的“蚯蚓”堆里做踮脚的东西,他和常先生所在距离只差几步,顾迟拿着白蜡烛后,身后那面墙上“蚯蚓”运动起来,纷纷向墙角跟儿爬去,并没有直接掉落在地上,反观是顾迟扔在“蚯蚓”窝中的白蜡烛虽然已经熄灭,却没有“蚯蚓”敢过分接近那白蜡烛。
顾迟见到事不宜迟心中决断已定,手中赶紧拿几个蜡烛,双脚起跳落在那熄灭的白蜡烛上,而后他又掷向地面一只白蜡烛,那些“蚯蚓”迅速向白蜡烛向相反的方向撤退而去。
此法有效!
顾迟紧接着跳到常先生身边拍打常先生,趁着那些东西还没有到这边来,顾迟想着现在就离开这里最好。
“常先生?常先生!你在做什么?快点儿清醒过来!这些虫子要吃人了,你再不醒可真是要命丧于此地!”
顾迟不停摇晃常先生的肩膀,小半响儿过去也不见得这常先生回神儿,愣是如个吃醉酒的人不分事理,不愿清醒。
怎么办怎么办?
顾迟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眼看着那些东西来势汹汹,顾迟慌乱间拿起地上搁着的剑,剑入手的分量很足,可以说是用尽力量顾迟才抬起剑砸向了那地上的东西。
砸到地上的剑,触碰到“蚯蚓”后剑刃上的火焰倏地高涨起来,顾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误打误撞拖延一阵儿时间,虽然不知道这柄剑为什么会自己长出火焰,但是常先生本来就挺神秘莫测,想来法子多,这些对于常先生来说该是不足挂齿的存在。
眼见又可以拖延一阵儿,顾迟抓紧时间想要把常先生弄醒,可是他使足了全身力气不见得常先生清醒半分。
“为什么,算了,得想办法先出去,常先生醒不来总不能就待在这里等死,不可以。”
顾迟摸了一把脸,瘫在常先生周围,小脸蛋儿上没有一块儿干净地方,有汗渍有污泥,他叹了一口气,目光所到之处尽是“蚯蚓”余留下的痕迹,有种名为心累的心情,弥漫在顾迟全身上下,导致他无力在做出其他动作。
反观常先生,入了梦魇后整个人状态不佳,顾迟连番好多声儿不见回应,外人亦是无法探知他本人到底怎么了。
顾迟休整片刻不敢耽误,那身破旧不堪的衣服似他最后的倔强一般,虽然只是堪堪挂在他的身上,却如同给他穿上了铠甲披衣,他满目不认输想要凭借着一己之力推开那个常先生捣鼓很久都无法打开的木门。
“啊!我跟你拼了!”
顾迟大声嚎叫着给自己打着气,没有办法,常先生都无法解决掉的问题怎么可能凭借他的一己之力便能冲破,顾迟可不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能力。
且观顾迟一声怒吼以身撞向那木门,他都想到了自己被弹回来的场面,铁定是要落入那个“蚯蚓”窝里不成。
柔软的小身体隐藏着莫大的力量与那扇古怪木门相拥,相触那一刻,木门上亮起诡异又绚丽的花纹,顾迟的身体下一刻便向前倾倒而去,而那古怪木门竟然是无锁自开,委实奇怪。
顾迟跌倒在外面的地上,双膝直接磕破皮,可是因此举动扬起的尘土吸入鼻腔,导致顾迟连打两三个喷嚏才肯罢休不可,但是倒间接提醒了顾迟他现在是身处与何方。
“到了外面不成?”
顾迟用手支起身体,因为外面还是黑夜,他缓了半天神儿才算是反应过来。
“真的是在外面!”
顾迟咧嘴笑起来,似个傻子一般,可怕是他虽然逃出了那可怕房间,常先生却依旧身陷囹圄无法脱身,更何况常先生还晕倒在里面,救是一定要就要,可是就怕进入那房间里便无法脱身又该如何办?
顾迟踌躇地望着那古怪房间,可是恰好眸子神色瞥见木门,那木门上绚丽花纹不由让顾迟略显几分眼熟。
“这门看着挺好看——不就是那黑大叔领入门的那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