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我作为画诗人首先不能跟魅怪产生感情,正常人我倒是也不敢去招惹别人的。
毕竟我自我认知清晰,像什么上秒领证下秒我就死于魅怪的攻击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而胖子我估计这么多年跟我也差不多,可能有过一两段露水情缘,到时间了便也就本是同林鸟大难各自飞。
然而何以科这真的是祸害别人姑娘一次又一次,在他的描述上来看,很有可能是这姑娘变成魅怪了。
死后不愿入轮回,而是换种方式不死不休,这说出来其实都挺可悲的。
“你可以啊,”胖子抱着走对何以科进行冷嘲热讽:
“你活该知道吗,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咋不说人家姑娘这么多年为你付出了多少呢。”
何以科脸上的血泪加剧流淌,但是我们都不知道他是在哭他自己还是在哭他的女朋友。
“然后,我睡了她之后,她问我愿不愿意答应她一件事……”
何以科说得断断续续:“我以为她跟以前不一样了,结果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发现她好像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敷衍了一下。”
男人事后喜欢说什么我们都很清楚。听到何以科说这个,我心里只能感到无限的悲哀。
胖子说得没错,他确实活该,他确实人渣。
因为总是有很多玩弄感情不愿意付出代价的人,我这一路走来才能看到这么多不愿意心甘情愿去地府投胎的魅怪。
“然后她突然坐起来,她笑起来的时候很漂亮……以前是漂亮,但那天晚上就是一种残酷的美,她说让我把我的头给她。”
“我以为就是情侣之间的情趣,她扯过她的头发缠绕在我脖子上,渐渐地我就发现没办法了,我根本呼吸不了。当时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拿着镰刀的人,我估计那是死神。”
“死神?”胖子听到这看了看我,我摇了摇头表示我确实没听说过还有这东西的存在。
这么说来好像确实是,地狱空荡荡,恶鬼在人间。鬼魅倒是一堆,神明没有几个。
“反正不管怎么样,确实是吓到我了。我就很生气把她推开了,说她没有尺寸。”
胖子阴阳怪气到底:“呵呵,我看是你太有‘尺寸’!”
何以科完全没有理胖子的阴阳怪气,他明白他自己现在的处境,他多说些什么都没用了,他现在只想保住这条命。
“然后,我就穿衣服要走,我走的很快,因为还是挺心虚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撞到了一个门。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走了进去,里面很臭,有各种各样的臭味。你甚至还能闻到很多款式的男士香水味。”
“然后……”何以科的脸上出现惊恐,他万分艰难的挪动了一下他的头,结果发现有整个掉下来的趋势。
我连忙再加了三缕青阳灵气稳住他的脖颈,他的脖子暂时保持着一个低下头的姿势,看上去很是懊悔且虔诚。
“那里面全是断肢,更多的还是吊着的死人头。那些人头都睁着眼睛,流着血泪,一个个地瞪着大眼睛盯着我……”
“我往出跑,杜丽生就站在门口,她并没有拦我,她只是说,‘你看看你的脖子’。”
“然后我就看见大量的血从我的脖颈里面流出来,而且我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我好像无法主动命令我的肢干做什么事了……”
“我说她这是谋杀,但是她推了我一把,我一个重心不稳撞到旁边的门框。我感觉到我的头,就那么掉了下去,但是还有一两根筋连着……”
说到这里我皱起了眉,那就是说从医学角度来看何以科应该已经死了。但是为什么杜丽生还能放任他出来求救呢?
胖子明显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把我拉到一旁:
“老叶,你说说看你的想法。”
我转身先趁何以科不注意给他下了一道符纸,他那瞪得极大的眼睛终于闭上了。手也慢慢放了下来,整个人缓缓往背后躺去,露出脖子上狰狞的伤口和牵连组织。
“这小子已经不是人了是吧?”
我轻轻敲了敲小彤的门,等了很久小彤才来开门,看样子是勉强安定下来了。
“叶哥,我没……”
小彤话还没说完,我也直接在她脑袋上贴了一道符纸,小彤的表情有一瞬间错愕,但是还是很快闭上了眼睛,直直往我怀里倒。
我把她抱上了床盖上了被子,胖子倚在门框边看我:“安魂符?”
“对。”我点了点头:“还好今天裴一一不在。”
客厅里已经渐渐有了些血腥味,我们布艺的沙发也被何以科的血逐渐打湿。一时间整座房子清醒着的只有我们两个人。
“杜丽生绝对没有想让何以科活着。他现在撑着只是强弩之末。”
胖子点了点头,点了支烟,同时也递给我一根:
“怎么说呢,明眼人都知道,人不能流太多血。当身体失血过多时他开始抽搐,那不是谁碰上谁倒霉,脑袋一掉就一命呜呼了。”
胖子话糙理不糙,大脑一旦供血不足会影响整个肌肉异常收缩,就会引起全身抽搐。
而且就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根本没办法睡觉,没有办法过正常生活。他现在看着是在自救,其实无异于慢性自杀。
“不过这事儿看上去复杂,其实也挺简单的。杜丽生那么恨何以科,到时候等何以科有个什么肯定还是会来把他的头拿走的。我们现在报警喊救护车都不行,因为一般人根本看不到他。”
“不。”直觉告诉我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杜丽生想要的只有何以科的头,那根本就不会让他活着出来。
怎么就刚好那么巧,小彤出去买菜的时候就看到了他呢?
此时此刻我又想起了那个白须老人:“胖子,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无数次出现在我们感知里的那个白须老人?”
胖子点了点头:“记得啊,就是当时在寨子里司礼奉为神明的那个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