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兵脸色煞白,不敢再想下去。
他悄悄走到我的身后,用手捂着嘴巴在我耳边轻声说:“大师,癞疮疤不会是杀了那女人的凶手吧?”
“不确定,找到人再说。”我轻声回答道。
公安从癞疮疤的柜子里,翻出还未来得及带走的现金,来到我们面前,看到地上的人脸,他一时也失了注意。
在偏僻小山村,很少遇到什么事,都是些小小的纠纷,像这么大的事件,还是第一次遇上,何兵把自己的猜测,之前我们在医院的对话告诉了公安。
那公安一听,也慌了,难道这小小的村里出了杀人犯?那还得了。
他二话不说往公安局跑去……
剩下我和何兵在原地。
“大师,这……”何兵没了主意。
“没事,他跑不远,削下人脸那么大面积的伤口,他会失血过多。先把地上的东西处理了,这玩意儿碰到的人会感染。”我心平气和的说道。
何兵听到我说的,渐渐平静下来,后退两步,以免碰到地上的人脸。
我拿出符纸贴在人脸上,在血迹范围外画了一个大圈,双手交叉、旋转,嘴里念着:“天道断,地道断,人道断,鬼道断,冥阳街里十道断,灭。”
符纸燃烧起来,烧完,人脸也跟着化为黑烟幻灭,只留下地上的血迹。
到了晚上,所有出动的公安人员,在邻村的一家人屋后的柴堆里,找到失血过多晕过去的癞疮疤,拷上手铐把他送往医院。
医生赶紧输血抢救,包扎肩膀的烂肉时,鲜血模糊肉里,人脸的五官若隐若现,那医生下了一跳,只当自己眼花,包扎好伤口离开了。
公安人员轮流守着,等癞疮疤醒来再审问,因为事情还没彻底结束,我就继续在何兵家住下。
昏迷了整整两日,癞疮疤才从昏迷中醒来,他醒来看到病房内的公安,心道一句:“完了!”
一名公安拿着本子,在床前坐下来,准备做笔录。我和何兵则站在后面旁听。
“姓名,年龄?”公安人员秉公问道。
“周冲,33岁。”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不……不知道,警官,我就只是盗个墓而已,不是什么大罪吧。”癞疮疤狡辩道。
“说说你和前几个月失踪的人口怎么回事吧?”公安人员没听他的狡辩,但也没着急定罪,而是逐步询查。
“我之前说了,是一户人家顾我去做零工,给他们挖地……”癞疮疤继续道,眼神躲闪着。
“不要跟我扯远,你交代的那个田地,我们去看了,啥都没有。你为什么从医院跑出去,你之前扒的金手镯和手串的尸体在哪儿?”公安人员打断他,严厉道。
“找不到尸骨,你的人面疫根治不了,身体里的恶灵最终会吞噬你。”我在一旁沉声道,言尽于此,怎么选择就看他自己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癞疮疤开口了:“刚开始,我确实是为了挣点酒钱,找的帮忙挖地零工。”
“后来,一个男人找到我,让我帮他挖坟地埋人,说是埋葬他的姑母。但我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发现浑身都是血,我害怕当时就没有答应。”
“但是后来,那个男人答应事成后,给我几万块钱做报酬,我想着随便找个地方埋个人而已,反正不是我杀的,就同意了。”
“哪知道埋的时候,挖到别家的墓,我没多想,就胡乱给扔进去了,后来发现那个女人手上的东西值点钱,我又下去扒了下来,等我返回来的时候,就被抓了一下,然后就这样了。”
“长官,我真的没有杀人。”癞疮疤害怕的说道。
“那尸体埋在哪里?雇你的男人你还能找到不?”公安人员问道。
“尸体埋在村后山的竹林里,那个男人我不知道,后面没联系过。”癞疮疤一五一十的交代着。
不停的翻滚,使伤口崩开来,血液流出染红了病服和床单,医生和赶到的时候,癞疮疤已汗水涔涔,面色苍白。
按住打了镇静针,癞疮疤安静下来,医生在处理伤口时,又震惊了!
“人脸消失了!太神奇了,怎么做到的?”那医生觉得不可思议,连连称奇。
“没什么,我先走了,赶个末班车回去。”我挥挥手告别。
至于后面癞疮疤会不会把钱付给何兵,他又会不会因为隐瞒实情,私自处理尸体而判刑,我都没有去关心。
他们很快就会把我忘了,而我,前方还有未知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