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国受伤在意料之外,但情理上也说得通。在遇到这类事情时,我并不能随时随地保证,每个跟在我身后的人的安全,所以我们这行的人才独来独往。
大家还沉浸在刚刚发生的事情中没有反应,看着赵卫国苍白的脸。
“房子没有大问题了,先送赵先生去医院。”我跟几人商量着。
朱秀还在默默流着泪,女人在关键时刻总是用哭解决问题,其他什么都做不了。陈平把赵卫国背上车,安置在前座系好安全带,我们先后跟着上了车,就往医院开去。
挂了急诊拍了片,胖子和朱秀推着病床回到了病房,陈平则留下办理住院手续。我缓慢跟在后面,刚刚流失的血气,让我喉咙干涩胸腔沉闷,体软乏力。
我刚踏入病房,就见医生扯着嗓门问道:“谁是病人家属?”
“医生,我是。我爱人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初步诊断,你老公左手和右小腿骨折,轻微脑震荡,另外他严重贫血,需要安排输血,”
“其他没什么问题了吧?”朱秀再三确认,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就怕留下什么隐患。
“其他没问题,注意饮食清淡,多给他炖点补身体的,一时半会恢复不好。”医生嘱咐道
病房内忙活了一阵就安静下来,赵卫国打着石膏躺在床上眯眼睡着了,朱秀时不时看眼旁边挂着吊瓶,好等着输完及时关掉。
陈平办理好手续回来,“朱姨,琳琳电话没打通,可能睡着了,我给她发了消息。”
“你多打几个没有,她爸都这样了,她还要躲着。”朱秀语气不好,又很无奈,似乎已经忘了赵琳琳被蛞蝓附身,只当她是耍小性子。
“您别急,我等会就去看看,顺便带点衣物过来。”陈平安慰道。
朱秀静坐下来守在床边,我和胖子眼神交流了一下,就起身告辞。
“朱姨,你先照顾好叔叔,我们先回去,明天再过来。”胖子客气的说着。
“好,辛苦你们了。”朱秀起身准备送我们。
陈平立马上前来,“朱姨,你歇着,我去送哥他们,顺路回去拿点衣物。”
闻言,朱秀站在原地目送我们出了病房。
车上,陈平回头对感激道:“今天的事多谢你们,赵叔住院了,琳琳的事只有麻烦叶哥明天去帮我看看。”
“好的,明天时间你定。”我准备回去好好睡一觉,坐了太久的火车,今天一来也没停歇,真的是太累了。
“这小子有起床气,你别太早就行。”胖子在一旁好心提醒,我假装没听到,但他说的也是事实。
回到酒店,我和胖子各自回房间,进门前胖子看我精神不济,也没再打扰我,进门后我直接倒床睡着了 。
“咚咚咚!”我还在睡梦中,以为幻觉,翻过身不予理会。
“咚咚咚!”越敲越大声,还伴随着胖子的声音:“三十,开门!三十,快开门,出事了!”
听到出事了,我瞬间清醒,连忙起来开门。
“出了什么事?”我疑惑的问,看他好好的,哪里像出事了的人。
“哎呀,不是我出事,是陈平。你跟我去看看吧!他发了定位给我。”胖子一看就知道我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他能出什么事?他不是应该在医院?”我问道,转身回去背包。
“他没回医院,说是去在他未婚妻家拿衣物,看到屋门口现象奇怪,让我们赶紧过去看看。”胖子跟我说着他们的通话。
打车来到陈平发的定位地点,在楼下就看到正在抽烟的陈平,他的脸色更加白了,脚边扔了七八个烟头,我们过来不过短短半小时时间,居然抽了这么多烟,他到底遇到了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我和胖子问道,因为听胖子说陈平在电话里并没有说原因。
“我……我本来想过来让琳琳收拾些衣服,然后我带到医院去,结果我刚进门就看到一地血,我感觉出事了,就跟你们打了电话。”
我从背包拿出画笔,对着陈平说道:“带我们上去看看吧!”
猛的吸了一口手里的烟,陈平转身走在前面。
“周围邻居没有反应吗?”胖子奇怪道。
“没听说,我来的时候他们都大门紧闭,有没有情况我也不知道。”陈平如实的回答。
开门进去,入眼的是简洁的欧式装修,地上一条醒目的血痕,长长的一直延伸到楼梯尽头。沙发和洁白的墙上有喷洒的斑驳血迹,凳子和屋内的装饰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上,我拾起地上一撮淡黄色的绒毛,搓了搓再闻了闻。
“这里养了猫?”我突然地开口,下来两人一跳。
高度紧张中的陈平回我:“琳琳喜欢宠物,养了两只猫,一只是加菲一只是布偶,还有一条金毛。”
“应该都遇难了,这只魃怪开始吸血了。”我看着地上的血迹和手里的绒毛说道。
“你们待在原地,”有了白天的教训,我不想再发生什么意外
我在一楼环视了一圈,没有什么可疑的发现,两人又跟了上来。
在我开口前,两人都说话了:“你除妖的都在,我们怕什么,再说了都是跟墓地打交道的人。”
劝不动,我也懒得说,两人随我上了楼梯。楼梯尽头的角落,血滩里躺着一只身体僵直的猫,浅绿的眼睛往外爆凸着,脖子一圈被咬的牙印,身上的毛掉落大半,四个爪子伸出,看得出来死前痛苦的挣扎了一番。
“啊!”看到这个场景,两个男人还是忍不住惊呼。
血迹一直延到一扇关着的门前,我稳步走上前,血腥味更浓了,还带有一股淡淡邪气。
后面两人屏住呼吸跟在我身后,我转动门轴轻推开门,“吱吭吭吭”轻轻地声响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刺耳。
“哗”有响动,是一只,不对!是一个嘴唇长着蛞蝓的女人。
她的嘴角滴落着鲜红的血,齐耳的黑发上有小嘬动物毛,白色的睡裙因血迹显得湿漉脏污,脚边的血泊里,躺着被啃得见森森白骨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