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苍白,身体也有些颤抖,下了这么一个定论。
也不知道是在说余馨还是在说自己,这阵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会有的病,只能是中邪。
我现在也没有空去安抚医生的情绪,必须要尽快把余馨给处理掉才行。
“快过来帮忙。”我已经走到床前,对医生说道。
“这,好……”
医生看见浑身是血肉的余馨有些下不去手,走到窗前有些头疼,那血淋淋的肉和血管呈现在面前,让人看着就有些头皮发麻。
一般来说,医生的心理素质已经足够强了,但面对这种情况还是有些束手无策。
我面无表情地把余馨给拎起来,反正她现在也感觉不到疼,自然我也没有什么负罪感。
“用床单把她给包起来吧。”我看着余馨这个情况实在是有些难以下手,只能这么对医生说道。
医生把床单摊开,然后我把余馨给放进去,卷上放置在一旁。
等包完之后,医生才后知后觉地问我:“这样真的可以吗?她已经留了这么多的血,要是不及时处理,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你打算怎么包扎?”我指着旁边的一堆被她撕下来的皮肤,还有粘在一起的绷带,发出灵魂拷问。
之前也不是没有把她给包扎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医生回答不了我的问题,只能听从我的吩咐把余馨给包扎起来。
被包成一团的余馨不停地扭动身体,被限制行动的她十分难受,目光凶狠地看着是我们。
那眼神完全没有理智可言,仿佛把我们当成什么仇人一样!
医生被她看得有些心慌,经历过刚才的事情就莫名开始依靠起我来,抓住我的手臂,声音有些颤抖:“她,她到底是怎么了?”
“多半是中邪了。”这一次,我没有瞒着医生。
怎知,医生先是迷茫一下,接着又不相信中邪这种东西。
居然还跟我据理力争起来:“我觉得不可能是中邪,应该是有什么我们人类还没发现的病毒出现了,才把她变成这个样子。”
身为一名医生,他可是一个忠实的唯物主义者。
我不想纠正他的想法,既然他觉得不是,那就不是吧。
“总之,医生那边也检查不出来任何情况,现在只能把她放在家里,看看怎么解决了。”我眼睛微微眯起盯着眼前的余馨。
这听着让医生有些摸不着头脑,又跟我讨论起来:“医院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放在家里怎么解决?”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让我有些烦躁了,恨不得直接把医生给赶出去。
之前还想着让他回来能帮个忙,现在倒成了是十万个为什么了。
正在我和医生讨论着的时候,被被子卷起来的余馨出现了一些异样,双眼翻起眼白,根本看不到瞳孔,脸上的皮也已经被她剥掉,只剩下血肉模糊的脸。
那血肉混杂的脸开始出现一条条黑色如同蜈蚣般的东西,在她的脸上快速游走着。
从一开始只有两三条,到后面越来越多,几乎把她的脸都覆盖着。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啊!?”医生又被吓了一跳,颤抖着手后退了两步。
“不好。”
这一刻,我在余馨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强大的邪气出现,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仿佛在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早已经潜伏了许久。
一想到这里,我立马就想在这个房间里结下结界,免得这邪气逃脱。
“啊——”余馨躺在床上张开嘴巴,发出一道干枯苍老的叫喊声音。
那声音跟她之前的呻吟声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现在更像是一个缓缓老矣的老人在临死前最后的嘶吼,跟余馨的声音没有半点想象。
而且这声音非常的刺耳,对人造成不少的精神攻击。
医生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双耳,抱头在地上痛呼起来,感觉自己脑袋几乎都要炸裂了。
他脸色通红地看向我,艰难地张嘴说道:“救救,救救我……”
我画了一道净化诗符融入到医生的眉心之间,只见他脸色才终于有所舒缓过来,不像一开始那样通红,神情也一点一点地平静下来。
但是余馨的嘶吼并没有解释,伴随着她身上的黑色蜈蚣越来越多,房间内的阴气也越来越重。
原本包裹住她的被子竟然开始膨胀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支撑着。
医生在这个时候也总算相信我说的中邪是真的,应该他刚才真切经历过这一切,眼神里的惶恐越来越明显,猛地起身就想往门口方向逃离。
他刚走两步,门就莫名其妙关了起来,把他们都困在这房间之中。
“放我出去!”医生拍着门口,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我没空理会医生的情绪,目光死死地看着面前的余馨,看着被子鼓起的那一块。
我开了天眼明显看到那邪气就是来源于这突然鼓起来的东西!
“哇哇哇——”婴儿诡异的哭喊声在房间里响起。
房间里的灯光伴随着这个哭喊声开始变得闪烁起来,一闪一闪的,同时被子里鼓起来的那一块也像是在呼吸一样,忽大忽小的!
这种频率,跟我见过那个孩子长大一倍的时候很是相似。
一种猜测在我的心里划过,我几乎肯定就是被子里的那一团东西在捣鬼,缓缓地就往那一团东西走过去。
医生看见我的动静已经被吓得不敢动弹,而他又离不开这里,只能躲在角落里看着我,冷汗早就已经遍布他整张脸上。
我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余馨。
一双黑色的眼珠子又忽然出现在她的眼中,跟我对视着,却是没有半点焦距。
“你要干嘛?”余馨的声音变得僵硬而又苍老。
这个时候的余馨恐怕已经不是余馨了,应该是有人控制了她的身躯,指使她说出这句话来。
我也没有第一时间拆穿这一点,而是试图跟余馨讲起道理来:“你不是怕热吗?这样裹着你也不好受,我帮你松开。”
从刚才她身上出现黑色蜈蚣之后开始,她就再也没有挣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