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一一才不理我，直接冲着李海生就开口：
“你到底是不是画诗人的后代呀？”
李海生苦笑了一声：“不是，我爸是另外一种，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不过你们既然知道有画诗人的存在，就应该还是听说过封印师吧。”
裴一一朝我递了个眼色，这已经超出了她的知识范畴，下面的需要我来进行了。
我觉得我叹出来的气能把这房间装满，不知道怎么就又被拉进来了……
“好吧，我就是那个画诗人。”
李海生这个时候才把目光转到我身上，他像是有点紧张，又有点激动，又有点不可置信，最后他把笔和本子端端正正的放在茶几之上，双手在裤腿上蹭了蹭，左手向我伸了过来：
“叶先生，请多多指教。”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随便握住他的手摇了两下：
“你爸爸是封印师，你是封印师的后代，那按道理来说我们其实差不多也不用这么客气。”
李海生摇了摇头：
“不，虽然我爸爸是封印师，但是我不信他那一套。他大概也不想让我当封印师。但是他还是有些遗憾的。小时候，我还总觉得他那些都是招摇撞骗的东西，所以一心立志要去干警察和医生这样信奉科学的职业。”
“……”
这番话我真是觉得有点耳熟。良久，我才想起来，这番话是之前在泰山上的时候那个云寂假扮的医学生对我这么说过的。
“那你是怎么又理解了你爸呢？”
李海生沉默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眼皮微颤，仿佛在回忆什么痛苦的记忆。
“现实所迫，不得不服。灵异事件有很多，我之前觉得有一些事件都是因为现职人员的软弱无能，才把它推到超自然现象上面，但后来才发现有些东西，是真的存在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不管是哪种原因导致的犯案，我个人都是想尽量找出背后的人。不管是我作为一个正常人还是作为一个警察，倘若嫌疑人用不正当，不道德的手段却伤害了大众，那我自然要挺身而出。”
“好！！”裴一一大声鼓掌：“这不比我高考作文燃？这不比校长大冬天喊我们站在操场上看感动中国让人激动？”
“你高考了吗？你一直在那说这些，你一天就只知道给你叶舅舅找事儿。”
我叹了口气，只觉得李海生赤子之心十分难得，但是画诗人有画诗人的规矩，不能够随便插手。
“你今晚上调查的结果是什么？”
李海生把警帽取了下来：
“本来今天晚上是没有我们的事儿的，但是最近市上刚刚进行了整风运动，对这种大型的群体性事件也让我们多加注意，没有什么人愿意查，其实因为在我们市的娱乐行业，这个笑场剧场算是独一无二的龙头老大，他们背后的老板很有来头。”
好家伙，在燕京市都能够算龙头老大，那在全国的地位也跑不了。
“嗯，于是我主动请缨过来调查，队上意思了一下，给我派了个人跟着，就是刚刚你们见到的那一个，我暂时取了一些剧场里的空气拿回去化验。化验要明天才能拿到结果。”
“你觉得是通过某种仪器喷洒某种粉末？”
李海生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我也是一开始还是愿意把它归为一个民事案件，不愿意直接跟超自然现象取得相关联系。”
“既然是人为手段，那肯定就要想一些行得通的方法，我发现这个剧场有通风管道，似乎是在冬天用来输送暖气的，我在想，会不会是通过中央空调或者是这送风管道或者是某种其他途径，扩散了某种会诱人发酵的物质，使得整个剧场的气氛活跃起来。”
李海生十分认真，看样子的确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好警察。
胖子听得津津有味：“这不跟跟名侦探柯南有的一拼？”
“没想到您大叔的皮囊之下还有一颗中二的心。”裴一一白眼儿一翻，示意他别打断别人讲话。
“然后就查看了今天的宾客名单，发现只有你们四位是提前离场的，整个群体性昏厥的人占到了今天剧场的三分之二，剩下的多多少少在呼吸系统和神经系统里面也受到了长期发酵的一些影响。”
“好了，既然我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不知道可否请这位小妹妹讲一讲，你到底是看到了什么？”
李海生的目光非常执着，裴一一这个时候也开始认真回想：
“等一下，让我告诉你可以，你不会是骗人的吧？”
李海生满头雾水：“我只是想救人，而且刚刚说的话，你们如果拿到警队上面去反映，我我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好！！”看样子裴一一想再给这小警察鼓掌，我急忙拉住她，让她赶紧说正题。
“她们俩上台之后，其实身边没有什么人笑，你知道吗？而且我还听到后排的观众在嘀嘀咕咕说，这两个人讲的也不怎么样，是怎么能上黄金段的。”
“然后我就感觉到台上有一秒的僵硬，那个时候我就看见有什么不干净的黑色影子，从那两个人的身上冒出来，就冲着刚刚议论她们的那个男人而去。”
“然后那个男人，也就是后来我们所看到的，率先开始哈哈大笑、捧腹大笑、笑到昏厥的那个男人，就是当时嘀嘀咕咕的第一个人。”
“后来的事情可能大家都知道了，就是从那个男的笑，一开始他身边的人就开始逐渐跟着发笑。后面直到整个剧场都是那样的氛围。都像是疯了一样。”
李海生点了点头，但是他并没有做记录，这些话主要是写下来可能也没有什么人相信，也不能作为证据。
“那你们四个人是当时都对那样的环境免疫，还是说都是特殊职业呢？”
小彤这个时候开口了：“不是，我和胖哥当时是对他们的方法有反应的，而且我们跟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笑到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