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领头人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才见到还躺在地上的许震。那张脸如同猪头,若不是身上的衣服,还分不清他的身份。
楚灵儿下手是真的狠,要不是我过去拦她,她怕不是真的要把许震给打死。
“你们怎么能那么对他!”领头人冲过去把还没有醒过来的许震从地上拖了起来,看着他惨不忍睹的样子,气得颤抖。
咬牙切齿,鼻孔冒气。
像一头愤怒的牛,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
“什么叫我们这么对他?我这是正当防卫!”楚灵儿哼了声,满眼的嫌弃,完全没有愧疚之意。
领头人和许震都是让她打的,要是会愧疚,也不会下手那么狠了。
虽说这一切是和墓室的古怪有脱不开的联系,但也不全是墓室的古怪导致的。
徐克打人就有轻重,除了那个咬了他一口的家伙,被他砍了一只手。
除此之外,动手重的,似乎都是楚灵儿。
许震成了猪头,领头人也近乎是面目全非。
“总归是手下留情,没打死。”徐克说。
他这全然是在火上浇油,只见那人通红的脸就要变得漆黑都要赶得上锅底的颜色。
楚灵儿也没客气,直是和自己撇开关系,还骂了一句,“那是他活该。”
在她眼里,仿佛所有男人都不应该靠近她,靠近她就是有错,也甭管是不是防卫过当,她是不会认了自己有错。
徐克也没打算给那个领头人发火的机会,转而向我说,“小先生,还麻烦你来看看。”
徐克对我的称呼就没变过,对我也算敬重,记不得名字也有特意绕过,我还是蛮喜欢他这个态度的。
也就我还是希望能被记住名字的好。
听他这个话,我过去一瞅,说,“这个大叔得要放血,把污血放出来。那个断手的就不用,放够了。还躺着那个也得来一下。”
那个断手的都已经流了不少的血,别说是污血留干净了,这血再流多一些,就得死了。
我没想得到徐克的力气会那么大,但也多半和他那一把刀具有关,不过外表上和其他的刀具没什么两样。
有机会拿到那把道具我倒是想掂量掂量,看看和普通的刀具有什么不一样。
我接着说明要怎么做,“放血就要沿着脸上这些黑色的地方划开,当然,也可以在底下这个地方开一个口子,把血放出来。”
“但要是在这个地方开口子,就得用别的东西压在上面,给挤出来。”
最好是平一些的东西,但是挤出来的过程会很痛,肯定是没有划过去那么一下子要轻松。画出一口子只是一瞬间的痛。
但挤压淤血出来,那个痛,就是持续的。
说完领头人的情况之后,我才指着躺在地上,基本上看起来像没什么事的家伙。
“躺在地上那一个就好办了,往手腕上割一刀,出血快,记得注意分寸,包扎就行。这个我不负责,你们比我熟悉,自己来吧。”我说。
楚灵儿听我那么一说,很不满意,开口就说,“他们这一放血,岂不是整个墓室都要充满血腥味?”
我本以为她是在乎气味,浓郁恶臭的气味会让她觉得恶心,没想她是另一个原因。
“到时候把这个墓穴里其他东西给吸引过来怎么办?”楚灵儿说着,捏了一下鼻子,目光盯着墓室的入口。
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
我顺着楚灵儿的目光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冲她一笑,说,“你不必多虑,一个墓室,一个问题,这边的问题解决了,不会渗透出去,也不会影响进来。”
众人是从外面进来到这个墓室才发生了变化,只能说明是受到这个墓室的影响。
要是能够相互连通,那必然是在走廊上就已经受到了影响。
楚灵儿还是一脸嫌弃,站得更远,靠在墓室的门口那一堵墙上,朝着我们说,“那你们自己处理吧,我可不会帮忙。”
她已经强调了第二次。
事实上,那群盗墓贼也不会叫她帮忙。
多半是性别歧视,觉得一个女人帮不上忙,不当累赘已经是不错。
而且他们一身伤,就是楚灵儿弄出来。
谁敢招呼这位姑奶奶来帮忙,那可不就是越帮越忙!
徐克动作熟练地在领头人脸上划开口子,那个领头人也是有骨气,一声没哼,硬生扛下去。
如我所料,在划开皮肤所流出来的黑血,是和刚才我在墙上裂缝中,所出现的黑色气体是一样的气味。
腐烂的恶臭味,夹带着血腥的腥味,顿时就让楚灵儿捏紧了鼻子,甚至想要干呕。
徐克没喊我过去,我和楚灵儿也就站一旁。
楚灵儿看我也站在这里,倒是纳闷,“你怎么不去多管闲事了?”
“…老板没叫我干活,我干嘛去做没有收益的事情。”我回答。
我受雇于徐老板,他不需要我做的事情,又不给钱,我干嘛要浪费我的精力。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激动了起来。
“你也就是想除掉我身上的魅怪,才那么爱多管闲事吧,要是其他人身上也有魅怪,你也是这样吧!”楚灵儿的声音提高了一度。
尖锐的声音让我的耳膜有些阵痛。
“怎么可能…你是例外好吗!”我揉了揉发痛的耳朵。
这世道又没有那么多封印师,更别说像她这种万中无一,将魅怪封印在自己身体里的封印师。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说对了话,楚灵儿的脸色好像好了一些。
“你们男人都是油嘴滑舌!”楚灵儿的语调也好了一些,她抱着她姐姐留下来的遗物,转过一边,不看我了。
徐克还算是有耐心的帮忙处理那几个盗墓贼的问题,要是我,咋快咋弄,也不管好不好。
许震那小子倒不是最后一个醒的,他被打傻了,不太记得之前的事情,或许是以为那只是一场噩梦。
“之前发生了什么?”许震不解地问起其他人,他摸了一下红肿的脸,有些痛得呲牙。
还好没有带镜子,他看不到自己脸上已经变成如猪头一样的肿胀,要不然指定要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