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克接过画笔,点头认同我的观点,“我会收好。你们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楚灵儿是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也是难得答应得干脆,“说走就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她脸上写着厌恶,那是一刻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巴不得快点走。
满墓室的恶臭与血腥味混杂在一起,与之前没什么差别,但着实是让人不舒服。
“老板,那我们先走一步。你们,也要注意安全。”我走之前对徐克说。
他一个人得顾及三个人,没什么事都够呛的,更别说出了事。他这脸色还发白,甚至嘴唇都没有恢复血色,可真叫我放心不下来。
毕竟……这雇主狗带了,我的交易可没法结束。
我也不是不想让楚灵儿留下,奈何我的感知压根就没恢复,就跟完全丧失了一般,只能是拖上楚灵儿一起,才能更好探路。
就算我探月笔不离手,那也是只能固定距离查询,可没有楚灵儿的感知范围大。
要只能通过气温和气味来判断怪异之处,这显然是不妥,送死也不是这么折腾自己的!
徐克再度点头,“我会的。”
我也就拉着楚灵儿从那个炸开了足以通过一个人的裂缝,往隐藏的墓道前进。
原本那细缝也就只有一个人都手掌那么大,现在被炸开了好几倍,墙体还没有因此损坏崩塌,不得不夸那个断手的大哥技术好。
就是那个袭击的黑影,真是个败笔。
但我和楚灵儿回来的时候,那个黑影已经消失不见,连痕迹也没留下,我的感知给搞没了,我都没法判断是不是和之前一样由墓室机关构造的玩意。
只能是按尸化前期来处理,先把污血弄出来再说,总归是不能再来个僵尸。
楚灵儿走在前面,提着冷光灯。
我就拿着探月笔走在她后面,她颇为嫌弃我。
“哪有让女孩子探路的。”楚灵儿又开始埋汰我,手里的冷光灯晃了晃,灯光也晃了晃,我的视野部分又陷入了黑暗。
冷光灯定下来以前,我都处于一种莫名的小眩晕的状态,两眼微微昏黑,无法聚焦视线。
“我现在感知不到阴气,你不走前面,我就得给撞死在你前面。”我就直说明白了。
要不是如此,我还得跟在一个女人后面?我不要面子了吗!
不至于鬼打墙,那也是危险来到我面前才晓得,可不是转角遇到爱,开门就见鬼,逃也逃不掉嘛!
楚灵儿不饶人,我不想和她闹,她还说个没完。
“不见得我站在你前面 你就没事吧。万一那东西从身后过来……那你得怎么办?”楚灵儿还有功夫和我开玩笑。
我压低声音,说,“得是老板他们全死光了,我们身后才回来东西。”
楚灵儿真是一点好的都不盼着,什么不好说什么,真不怕乌鸦嘴灵验,那可就不好玩了。
楚灵儿立马是“呸呸呸”起来。
“呸呸呸!你少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楚灵儿还开始赖是我说的。
我懒得搭理她了,跟她说多那是浪费时间,我闭嘴她也安静了,没人搭理她,她一个人哔哔,那也没个意思,怪尴尬。
顿时之间,墓道里又陷入了安静。
诡异的是……除了我和她的呼吸声与脚步声,居然多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不远不近,我却判断不出来方位。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楚灵儿这乌鸦嘴!还真就说出来东西了!
每次走进墓道,都让我觉得时间特别漫长,尤其是这一次,危险如同架在弦上的箭,完全就是一触即发!
更糟糕的是,我现在无法提醒楚灵儿。
我很清楚,无论我做什么,她误解的可能性,要比她明白我意思的可能性高!
此时我也只能等她自己明白,再做反应。
我自己倒是没什么问题,与生俱来的亲和力,自动屏蔽我的存在,何况楚灵儿还是个女人,遭殃还真跟我没关系。
危险的就是楚灵儿这个女人。
然而她对危险的到来,居然还浑然不知!
我一时间开始怀疑,我让她和我一起来,是否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等楚灵儿发现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那玩意就在我不知道距离的地方,一直跟着我们。
若不是需要触发条件才能攻击,怕不是楚灵儿这大大咧咧的女人,现在就没了。
楚灵儿第一反应不是打开她的伞,而是想向我询问情况。
我则是在她回头之前,以后退了几步。
目的简单明确——我得给她让出位置!
墓道并不宽敞,虽然能通过人,但是未必能撑开她那把伞。
她得侧着身子才能开伞。
我跟她是一点默契都没有,也就是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时,本能反应是不需要默契。
我退出了足够的位置给她,她就是也不明白我要做什么,也会在第一时间先把伞打开。
那把伞是她姐姐的遗物,也是难得的灵器。
简单来说,它有自己的想法。
在伞打开之后所发生的一切,我此时也就不得而知了。
越往里走,我的感知越差,也不知道到了最里面,是不是看都看不见。
要真是这样,那了真不是一般的糟糕。
不过,目前还是能凭借气温的变化来做一个基础的判断。
那把伞把我和楚灵儿都看不到的东西吃了,又跟之前一样,合上了。
楚灵儿收回伞,又是立马跟我抱怨道,“画诗人,你怎么不提醒我!”
她那柳叶眉一皱,很是不满意。
我不厌其烦的再次提起我的名字,“我叫叶三十。”
这才解释,“我失去了感知,无法判断距离,打草惊蛇不好。”
“反正你也发现了,这次反应不差。”
至少是比上一次及时。
她或许也知道了,只要打开那把伞,就不需要再做事,也没上一次那么的慌张。
楚灵儿白了我一眼,说,“你都能使用我的伞,那我只要打开它,是祸是福,都听天由命,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现在倒是乐观。
不过我的解释她是不接受,反倒是嫌弃我,“真是要你一点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