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小彤转达的话,绯凉显形从背后环抱住我,脑袋放在我肩膀上面,娇媚的说道:“都说需要大师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它笃定腐肉味道里面混着熟悉的气息,一定要我去狄家看看。
小彤不放心,就去楼上叫胖子,让他和我一起去。
“哎呀哎呀!我正在欣赏雪儿的歌!小彤你别闹!”胖子不情不愿被小彤从房间里面推出来。
小彤说道:“叶哥正要去狄雪儿家,你跟着去看看,省得他吃亏!”
“老叶都这么厉害了,还能吃什么亏……”胖子眼前一亮,“什么狄雪儿!老叶你要去狄雪儿家,出什么事了!”
他一溜烟跑到我跟前,兴奋地问我。
“她妹妹手烂了,一直不好,绯凉又说感受到了身体,我正要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吧。”
“好嘞!好嘞!我给您开车!你慢着点!有台阶!”
一听说要去大明星的家里,胖子异常来劲,我看着他滑稽的狗腿样,忍俊不禁。
刚看门便看见在门口踌躇不安的项志其,见我出来,先是一喜,随后有满脸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已经是第三次在门口见到他了,也难为他三顾茅庐似的,也没为难他说:“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正是要去你们家,带路吧。”
项志其高兴的点头,去狄家的路上,他将短短半天发生的事情和我讲了一遍。
狄雪儿做事干脆,今天早上推掉所有工作,带着妹妹去医院做截肢手术,一直在医院等到手术结束才离开。
我心想之前狄雪儿对父母的态度非常不耐烦,但和妹妹关系还好,挺关心妹妹的。
狄父狄母陪着小女儿出院,原本以为这事终于结束了,没想到刚回家坐了没有一刻钟,狄小月的伤口又痛了起来,比先前更加剧烈,已经超出她的承受能力。
老两口以为麻药失效,就给狄雪儿打电话,让她找人给妹妹看看,谁知道狄雪儿手机关机,联系她的经纪人也说正在找她。
“狄雪儿失踪了?”我问道。
“没有,”项志其解释道,“大小姐最近有点心烦,会切断所有联系方式一个人待会儿,我们都习惯了。”
联系不到狄雪儿,他们就自己去了医院,拆开纱布一看,缝线把腐肉勒的变形,黑色的血块和黄色的组织液混合在一起,散发出粘稠的恶臭,医生当场就吐了,建议狄小月转院。
但狄父狄母知道,转院也解决不了,打过电话之后担心我不肯来,又打发项志其来接我。
“大师,老爷夫人做事没有大小姐妥帖,您别介意,大小姐有时候也受不了他们,经常和他们吵架,一个女孩子操持家里家外,难免暴躁。“项志其劝到,“我到他们向您道歉。”
“没事,把事情解决就好。”我大度的说道。
我们三人赶到狄家的时候,刚开门,客厅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腐臭味道,胖子捏住鼻子,眼泪都被熏出来了。
狄父狄母用晾衣夹夹住鼻子,看见我上门,一改先前的尖酸样,迎我坐到沙发上,狄小月就坐在我旁边,腐臭的来源就是她的手。
一个花季的年轻女孩身上散发出腐臭,放在谁身上都很痛苦,她痛的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扭过脸不看我,把手伸到我面前。
纱布散开的一瞬,好像一颗臭气弹在面前炸开,所有人都躲到窗户边唤起,我屏息凝起,皱眉一看。
伤口非常严重,小指已经被整个截掉,腐肉却不肯罢休似的,不仅覆盖了截肢伤口,还感染到旁边的无名指,再烂下去,无名指也会整个烂掉。
“是腐肉疫。”我说道。
邪气凝聚之后,就不止是简单的邪气了,会变成感染性极强的腐肉疫,我以前见过一个人,浑身感染腐肉疫,身上烂的没有一块好肉,缠着绷带像木乃伊,两天不到就断了气。
“我去,这太味了,”胖子站在窗便朝我这望了一眼,“臭成这样才来找老叶,你们这爹妈怎么当的啊!”
他不知道之前的事情,以为狄父狄母第一次来找我,把两人臊的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说话。
“大师,腐肉疫能治吗?”项志其问道。
“能治,有两个办法,快的,把整个手掌切掉,慢的,把腐肉刮了慢慢养,只是狄雪儿能同意吗?”
狄母震惊的问道:“这么一点伤口为什么切掉整个手掌?!”
“邪气侵入骨血开始沉淀侵袭内部,看着只有一点,其实骨头已经烂到手腕了。”
我举起狄小月的左手,先前手指烂掉之后的骨头还是白色的,现在变成彻头彻尾的黑,我用刀切掉骨头周围的腐肉,藏在好肉里面的骨头也是黑的。
狄父狄母倒吸一口凉气,身形晃悠站立不稳,狄母当时就忍不住,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大滴大滴往地上掉。
“那满的一种呢?”狄父问道。
“慢的一种也要刮掉半个手掌的肉,用药王符,配以三七、血竭、鹿茸这些药物慢慢滋养剩下的血肉,九九八十一天之后才能彻底去除侵入骨头的邪气。”
不管用哪种方法,狄小月的残疾都是注定了。
“我疼的受不了了!”狄小月豁然从沙发上站起,汗浸透衣服,颈部额前青筋暴起,伤口痛的抓狂,求我道,“切了就不痛了是不是?!”
我点点头。
她不顾父母阻拦说:“切切切,少个手掌算什么,我姐姐能养我一辈子!”
我看她疼的神志不清,还是决定听从狄父狄母的决定,选择慢的一种治疗方法。
快的方法不亚于做一个手术,慢的于我反而更加简单,趁着狄雪儿还没回来,我抓紧时间让他们去准备一铜盆的红蜡油,然后是朱砂,桃木。
在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摆上一个小桌子,烧上两柱香,再将香灰混入红蜡油中。
等到下午的太阳照进狄家花园的时候,我拿起桌上的桃木刀,吩咐道:“刮肉的时候非常痛苦,你们把她按住,我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