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时候,从二楼传来一阵娇笑,如果只听声音来看,应该是个绝世美人。
“想不到他陈书里选择了你,以为自己能做几天的市长,结果还不是被人杀了。”
这话不是冲着我的,这话应该是冲着我身后的荣夫人的。荣夫人虽然被吓到脸色苍白,但是还是有着最基本的理性和镇定:
“又不是我杀了他,谁杀了他,你自己心里有数!”
面前的应该就是陈书里的原配了,只见他的原配现在身形臃肿,老态龙钟,如果我是陈书里,别的不说,恐怕我也不太愿意看着一个满脸怨气且身材走样的女人。
“在他刚刚认识我的那会儿,我们家给了他多大的支持,然而他这么多年又给了我什么,他怎么可以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呢?”
女人的样子十分癫狂,让我怀疑她的精神状态是不是有问题,不过她现在应该也只是一只魅怪,魅怪都是不正常的。
“你错了,”荣夫人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名利场上根本没有什么恩情,人都是一样的。恩,或许很难忘,但仇绝对会泯灭恩。”
“你一旦对他没有了利用价值,你应该想的是怎么去提升自己的价值,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而不是其他的。你对自己太过自信,你对她也低估了,不是吗?”
荣夫人这话明显直接惹恼了面前的女人,那女人直接扑上前来,手中一道白色的光芒闪现。
我身形一闪,扑到荣夫人身前之时,抬手就是一掌。
一时间青色的和白色的光芒交错,我们两个人都被震出去不远的距离。
我咳出一口血,把画笔扔给荣夫人,让她赶紧走。
那女人出血之后,身边的蜡像明显已经有了异动。
女人癫狂着笑起来:“走,你们都别想走,我都要把你们变成我的蜡像!”
“你既然没有爱过她,那我就让你们在蜡像里面生生世世吧!”
那些蜡像仿佛是跟女人的血脉直接捆绑在了一起,女人受到的攻击越大,那些蜡像的杀伤性也就越强。
我身边的一个蜡像抬脚就要踩下来。我滚到旁边,弹起来时反身就是一脚。手中夹着的符纸再往它脸上来了一道。
这时候胖子突然回来了,她鼻子上还裹着纱布,直接朝我示意:
“周围的人都已经撤出去了,消防车已经在门外等好了!”
“好!”我大笑一声。抬手就是两团熊熊燃烧的红莲业火。我在那蜡像的身上拍了拍,她整个身体便直接由红莲业火包裹起来。
蜡像遇火易燃,火势只会越来越旺。
本来整个场子的面积就不太大,这一燃可了不得,牵连着其他的蜡像也纷纷受到火光冲天的波及,开始不受女人控制起来。
“放弃吧,你本身就没有再一次做血肉蜡像的本事了,这是别人传给你的吧?”
一时间我脑海里又浮现过那个遇到过无数次的白眉老人,她一直在煽动着人心,致使这些生前受了怨气的人死后都变成了魅怪,
不料那女人竟然直接用那手中的白色光刃,在自己身上捅了四五道口子,本身这些蜡像就是她以血养的死蛊,就像蛊虫也有自己天生害怕的事物一样,那些蜡像虽然遇到火很害怕,但是依然被她用血拴住,一时间又开始攻击起来!
特别是已经被我用红莲业火所点燃的几个蜡像,纷纷都朝荣夫人扑来。
“老叶,快画画,你等什么呢!”
胖子急中生智,拿一旁的锤子直接砸开了宴会大厅里备用的消防栓。一时间高压水枪在她手里得到了尽情的发挥,那几个蜡像纷纷被带着压力的水柱击倒在地。黑色的一团在地上扭曲起来,样子很是吓人。
我咬破手指头把画笔打湿,在一片火光冲天之间,我拿青阳灵气拼命的护住画卷和我们三个人。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面青色的屏障和红色的火光交相辉映。
我这半边身子还伏在地上作画,一笔一画勾勒出女人的样貌:
“殊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画封千里,诗封万物!诗句落下的一瞬间,那女人在痛苦之中开始逐渐变得透明。
“啊啊啊啊啊——”
她大声尖叫起来,她的声音开始逐渐扭曲。
“你们不得好死……”
当她终于消失的时候,那些蜡像不管是已经被烧毁了的,还是没有被烧毁了的,终于都停下了动作,整个屋子里乌烟瘴气,被烧掉的地方虽然不多,但是空气中也浓浓飘散着废气味,只有出口处一片光明。
我把画卷捡起来递给荣夫人:“画上的血干了之后立马烧掉。”想了想还是补上一句:
“你最好不要再相信其她门道的什么东西了,你以为你之前养的小鬼反噬没有在你身上吗?你错了,替你承受了反噬的人是你的亲血脉,荣一宁。”
荣夫人的眼睛蓦然瞪大了,想来这也是她的一道伤心事吧,虽然说她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那么多年家人一起生活,到底还是有感情。
“你也不必求神拜佛,到处捐佛庙了,如果你只是做面子工程,那无可厚非,但是你如果真的想以此门道找到一些解脱,我是想告诉你,绝不可能!你们荣家上下全部都是被利欲熏心,既然已经掉进了钱眼里面,想要抓住名利,为什么还要去相信那些所谓能帮你们洗涤身心的东西!”
我拉着荣夫人越走越激动,胖子跟在我们身后,终于走出了出口。
荣十真看着荣夫人毫发无伤的走了出来还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然而就在这时,警戒线之外的人群突然冲出来了,一个男子拿着一把尖锐的军刀——
锋利的刀口直接朝向荣夫人,荣夫人双眸巨颤。
“是你们害死了阿娇,是你们害死了阿娇!”
“扑哧——”
是刀刃没入血肉的声音,我不可置信地望着扑上来护住荣夫人的荣十真,那柄军刀已经直直的没入了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