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花费了很久的时间看,才从蒋川手中取出戒指,他抱怨一句:“什么鬼,别看蒋川人瘦,但是力气不小。”
我接过戒指,细细的察看着戒指,上面缠绕着两股涌动的黑气,正是水毛子和魅怪的气息。
我眯眼,蒋川刚才昏迷在泉眼中,身上没什么被攻击的痕迹,而且戒指取的也是顺利,事出反常必有妖,那水毛子可能对蒋川做了一下什么。
而水毛子如果缠上蒋川,想要控制他,必须通过这个戒指!我忽然之间有了利用水毛子和戒指的打算。
还有泉眼中的声音,似乎只有我才可以听见,又好像幻听一般,我连续两次都被幻术勾引,着实有些摸不着头绪。
至于上一次上苏雪询问的事情,苏雪也向老校长的好友和领导人进行打听,这西山之前确实出过一次人命,听说还闹鬼了!
民国三年,大清灭亡后,原本光鲜的八旗子弟也四分五裂的,而就在这事情不久,八旗中一人有一房三姨太居住在西山上。
她被别人指责诬陷,说是和一外族的男子发生奸情,甚至百口莫辩,最后三姨太悲痛欲绝,半夜从这西山跳了下去,血流当场……
而她没有立马暴毙,而是缓缓的失血过多而起就死在天井之下。因为年代久远,随后西山发生过地震,山壁塌陷,这天井渐渐成了泉眼。
听说吗三姨太死的时候念的正是:“深闺院,愁女泣,怎么不见夫郎来……”
阴差阳错以后,老校长把府邸选择在这附近……
所以水毛子会化形,因为它吸取了那三姨太的血,甚至吞了三姨太的灵魂!所以女鬼是水毛子,水毛子即为女鬼!
这前因后果了解清楚,就看蒋川什么时候清醒过来。
泉眼洞穴中的事情确实怪异,我想他一定知道一些什么!
蒋川醒来之时,眼神中黑气未退散干净,他低眸动动手指,缓缓坐了起来。
“你在天井那边取戒指,遇到了水毛子真容或者魅怪吗?”我询问一句,细细的打量着蒋川的神色。
蒋川那双眼睛空洞的看着我,毫无感情,随后摇摇头,做出一副努力回想的模样,绞尽脑汁。
“不清楚,我只知道外面的雨下很大,我为了赶时间,从坍塌的洞穴快去进去,然后到了天井那边开始打捞东西……”
“确定没有遇到水毛子或者魅怪?”我打算蒋川的话,再一次询问道。
蒋川毫无表情,那双眼睛看起有神,实则空洞的厉害,他嘴角微微笑笑,笑容也是如此诡异。
我又定眼一看,蒋川还是和平常一样,难不成我又看错了?
蒋川回答道:“大师,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或许是大师给我的诗文给了我庇护吧,我不敢耽误时间,于是快速下水,找到戒指。
但是拿到戒指后,我感觉我好累,于是只有强撑着意识上岸,没有两三步就昏迷过去,醒来过后就看见你们了,是大师带我回来的吗?”
蒋川皱皱眉头,眼珠子转了好几下,努力保持回想的状态,最后接二连三的摇头:“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
我看了看张师和苏雪,两人对视一眼,我们都觉得蒋川似乎有些古怪,或者刻意隐瞒了什么。
而蒋川如今老老实实的回答,神色自然,却看不出来什么怪异之处。
只能留心继续观察蒋川的行为,我和两人暗示一眼。
老校长身上的白疹虽然压制住可,但是情况不容乐观,他陷入了持续的昏迷状态,甚至有些低烧。
老校长自从上次病倒,身子就一直不好,蒋川见状立马默不作声,尽心尽力的招呼。
他打了一些冷水,用毛巾沾湿,附在老校长额头上,这样来来回回的好几次。
暴雨还在持续下,一阵寒冷袭来,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张师挨不住准备去睡一会,我则是去了另一间房子看了看那些工人。
蒋川把毛巾从老校长的额头上取下来,放在水盆中,那双眼睛似有若无带着凶煞之气。
他嘴角勾起来一抹笑容,将湿毛巾忽然按在老校长的口鼻处,眼中是毫不遮掩的凶光,又振振有词念叨什么。
老校长剧烈的咳嗽一声,下一秒要窒息的时候,蒋川把毛巾移到老校长的额头上,眼中的凶隐匿的干干净净。
我敲了敲老校长的门,蒋川起身开门,看见我的瞬间,脸色一沉随后挂着淡淡的笑容,他的表情变换的很快,让我一度认为我眼花了。
老校长低烧许久,我看见桌子上当着一副字画,蒋川立马走到桌子旁边阻挡我看字画:“刚才随意写写画画的,大师不必在意。”
我目光落在纸上,上面板板正正的写了一行死字,蒋川见我眉头紧皱,脸上又是一副死人之态,凶煞毕露。
当我抬头之时,那气息又逃窜而去,蒋川在一旁笑着说:“本来要写诗句的,可是今天状态不好,第一个字写了多少遍都不行……”
他说罢,无奈的笑笑。
我看着床上的老校长,他的口鼻处有些湿润,蒋川见状立马走到校长身边,取下来毛巾:“他刚才发汗了,所以我就给岳父擦擦脸。”
蒋川说话没有起伏,似乎有些刻意为之,让我有些奇怪,却始终感觉不出来怪在哪里。
我从老校长的房间里出去,和张师苏雪商量了一下:“蒋川有些可疑,要多留意,我刚才进去查看,没发现什么。”
不过一会,张师借着送药的借口,轻缓缓的打开房间门,他在一瞬间似乎看见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站在老校长的面前,张开血盆大口,那长长的舌头,快要触碰到老校长。
张师没忍住,忽然后退一步,不料碰到门,药差一些被撒出来。
张师连忙稳住药碗,还没从惊恐之中缓神过来。抬手的一瞬间,正好对上蒋川那双死人一般的视线。
蒋川扯了一抹笑容,张师忽然看见那血盆大口朝着他咬过去,张师哆嗦一下,又看了一眼,那门口站着的是蒋川,面无表情。
背后阴风阵阵,张师咽了一口口水,蒋川淡淡的笑容有些假,幽幽一句:“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