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她闪身进了石缝,回身一探,只堪堪揪住她的裙角,撕下一片布料。
我急忙跟了进去,小彤和胖子护着腹部有伤的侍童,三人缩在角落防备司礼,见我进来,转忧为喜。
“呀呀呀,”司礼见到侍童微微有点惊讶,“你竟然还没有死!”
侍童看着眼前这个服装暴露,指尖长到恐怖的女人,哪还有半点高洁端庄的模样,悲愤的笑道:“不仅没死,还知道了真相,你这个狐狸精!”
司礼抚上耳垂,做了个倾听的姿势,好像狐狸精是对她无上的赞美,满意的笑道:“狐狸精有什么不好,你要是尝过男人的阳气,一定也会爱不释手。”
侍童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眼前的女人已经不是娆疆边寨的司礼,只是一个放荡的行尸走肉,朝我投来满怀期盼的目光。
司礼注意到身后的我,笑道:“大师,你看好了哦。”
她的身法极快,眨眼之间指甲已到侍童眼前,我追赶近身,贴身的香雾更浓,身体再次不受控制。
我矮身抓了一把地上的雪,让自己清醒,回身一脚踹在司礼腹部,护住身后三人。
他们三个闻到香雾,和外面的寨民一样,只要司礼勾勾手指,赴汤蹈火也会心甘情愿。
我赶紧划破手指,画了三张清神符贴在他们脑门上面,还好吸入的香雾极少,三人缓了一阵,神智便清醒。
“大师!多余的话我不知道再说什么,但是请您一定不要放过她!”侍童坚定的说道,“她是娆疆边寨的耻辱!”
“杀我?!”司礼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好看的脸扭曲到极致,毫无形象的放声大笑,“就凭你?”
石室空间狭窄,在这里打斗肯定会波及到三人,我掩护他们从石缝钻出去,但知道稍微靠近司礼,三人便会被迷惑。
无奈之下,我让他们退到石室最角落的地方,准备尽快结束战斗。
司礼调整状态,冷笑着看我能有什么把戏。
我踏步而出,青灵阳气运转周天,以我为中心迸发而出,石室内温度急剧升高,冰雪融化,冰尸的真容显现出来,面色红润,好像只是睡着一样安详。
司礼不知我为何放出如此巨大的力量,挑眉佯装惊讶,但在她眼里都没有用处,只要有春香牵魂雾,她就是无敌的。
冰雪融化之后,冰尸体内的画诗人气息开始排斥我的青灵阳气,就像磁铁异性两极,两股无形的力量在相互抵消。
白须老者残留的力量依旧强大,力量被反弹击中自身,我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叶哥!”小彤担心的尖叫。
我短暂深吸两口气,继续释放青灵阳气。
“老叶怎么了?他怎么一直在释放力量,这不是要抽干自己吗?”胖子疑惑道。
在外人看来我就只是单纯在扩大力量覆盖范围,但这司礼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她只要稍微后退一步就能摆脱不适的感觉。
“你难道打算自爆而死?”司礼嘲笑道,“不用以死谢罪,现在跪下来我还是可以原谅你的!”
我不理会这一切,青灵阳气持续输出,两股无形的力量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
空气逐渐胶着,突然如琴弦折断,白须老者的力量被我压制,我的青灵阳气浸入冰尸体内符咒。
不止司礼一人能够操纵傀儡,我压倒白须老者的力量,一排冰尸就会为我所用。
我乘胜追击,再加一力,司礼脸色巨变,终于搞清楚我的意图,展臂向我袭来,可惜为时已晚。
一个冰尸挺身挡在我身前,受了她一爪,司礼骤然收手,扯出冰尸体内的符咒,冰尸失去力量支持,皮肤氧化消失,变成白骨堆在地上。
司礼愤怒至极,怒吼道:“你竟然用了他的东西!”
白须老者创造了她,就是她的神明,她的造物主,她接受不了其他人染指她眼中最神圣的东西!
刚才释放太多青灵阳气,我已经不适合和她正面对抗,我后退两步,司礼追击上来。
又是一具冰尸挡在我面前,其他冰尸紧随而上,将司礼围在中间,僵硬的双臂被冻的僵硬,铁钳一般卡在司礼颈部腰部,形成一个人肉牢笼。
司礼奋力挣扎,指甲又被冰尸用身体夹住,动弹不得,只能无能怒吼。
她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子,已经看不出美人面容,破口大骂:“该死的东西!你也配动他的东西!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一旁的胖子兴奋的叫到:“还是老叶有办法!冰尸无知无觉,我看你怎么勾引它们!”
侍童脸上的阴翳也被一扫而光,终于看到希望:“大师快动手啊!她很狡猾,别被她跑了!”
司礼挣扎两下,很快就累了,春香牵魂阵消耗巨大,此时她已经是强弩之末。
我咬破舌尖,笔尖粘血,心中涌起一句诗,颂道:“路远莫致倚逍遥,何为怀忧心烦劳!”
符咒轰然一响,千万条红光从符咒中迸出,捆住司礼四肢,石室被力量笔记,震动非常,胖子他们摇摆两下,摔倒在地。
司礼还在愤然反抗,不想被拖进符咒,魅怪突然现形,右手捏断司礼的咽喉,拧下她的头颅,扔进画卷。
然后是四肢,干脆利落的从肢体上面扯下来,被我的符咒拖进画卷。
伴随一声裂帛声响,魅怪整个撕下躯干上的皮肤,一股脑全都扔了进来。
我运转青灵阳气,将司礼身上的白魅尽数卷入画卷,封印完成!
“呃……呃……”躲在角落的三人被这血腥手法震惊,胖子结巴问道:“这……这算……杀生吗?”
“不算!”小彤说道,“这是替天行道!”
魅怪蹲在地上看着血糊糊的躯干部位,对我说道:“这就是!这就是我的身体啊!”
石室摇摆不停,我将魅怪收回符咒,捡起地上的躯干,叫道:“这里快塌了,快跟我出去!”
三人随我鱼贯而出,为了驱动冰尸,青灵阳气释放太过,已经把石室的承重墙震裂,我们四人跑出没有三米远,石室轰然一声塌陷。
留下一个地坑。
地上的寨民被震醒,悠悠望着我手中血粼粼的躯干,问道:“司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