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村里人在操办着,准备后天下葬,当时被溅到的人有四个,都在这卫生院里治疗。”章亦华说着。
“跟你来的那个罗昊呢?也出事了?”胖子好奇的问,毕竟这么就没见那个罗昊出现。
“没有,他跟陈亮的父母回家去休息了,我们轮流帮着守夜。”
说完我们已经来到了卫生院的门口,跟着章亦华进去,就看到陈亮被捆在的在床上,不停的踢打、挣扎着嚎叫。
他的脸已经不完整,缠着的纱布也跟着凹陷,因为他的挣扎又流出的鲜血,他被绑在病床上,眼珠子凸起,嘴里叫着:“放开我,我要杀光你们!”
“叶大哥,你看看他到底怎么了?怎么才能治好他?医院已经没法了。”章亦华急急的问道。
我上前看了看,陈亮的眉间一股黑气跑来跑去的,像个顽皮的孩子,原来是怨气!
“是怨气侵蚀了身体,给我找个碗来。”我回头对章亦华说。
他连忙蹲下身从柜子里找出一个碗递给我,我接过碗从柜上的杯子里倒了半碗水进去,从包里拿出符纸,我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了几笔,然后把血滴落到碗里。
“把符纸烧掉,纸灰放进碗里。”我把符纸递给胖子,他抽烟有火。
章亦华在后面静静的看着,眼里充满了惊奇:这个叶大哥太厉害了,果然叫他来是对的。
胖子把符纸烧到碗里,然后让出位置给我。我让章亦华把医生找来拆纱布,医生和护士过来看到我们一堆人,再听说要拆纱布。
急的那医生连连大骂:“胡闹!人命关天的事,你们居然搞迷信。”
陈亮的父母从外面赶进来,看到一堆人不明就里的,闻声上前,章亦华说明了情况。
看了看躺在床上苦苦挣扎着的儿子,他们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走上前来跪下道:“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儿子啊,没了他我们老两口可怎么活啊!”
裴一一和小彤上前去把他们扶起来,李海生看到也去帮忙。
“我叫叶三十,既然你们委托,我会尽力,但容貌我没法给他恢复。”我如实说道。
“哎哎,谢谢大师,容貌我们再想办法。”说完又要跪下,李海生他们赶紧给扶住了。
那医生一看夫妇两这样,气的脸红脖子粗,甩甩衣袖气愤的走出病房去。
让护士拆掉缠着的纱布,陈亮的左脸彻底暴露出来,边缘溃烂的肉已经被挖掉,微微泛白透着里面的新生出来的猩红,右手五指没有一块好肉,只剩下指骨和连着的经络,浸染着鲜血,看上去非常恶心恐怖,两个女生尖叫着后退,踩到李海生的脚,痛呼声让她们停住,不忍再看都别开了脸。
我把碗里化了符纸的血水浇到陈亮的脸上和手上,顿时他的伤口“滋滋”冒出青烟,他张大着嘴不再挣扎,重新让护士给他处理好伤口包扎好,我去其他几个病房做了相同的处理。
几个人的家人看着床上安静的下来的人,连声上来道谢:“大师,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们的亲人,多少报酬?我们集体凑起给您。”
“你们看着给吧,我也就是顺道帮个忙。”我知道大家都不富裕,也不好狮子大开口,就随他们的诚意。
“我要去看看去世了的那个二狗,麻烦你们谁带带路。”我对点头哈腰的几人说,陈亮的父亲自告奋勇带我们过去,章亦华跟着走在后面。
“天色不早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过去。”胖子对着大家说道。
“几位大师不嫌弃,就去我家吧,现在我们在医院照顾陈亮也没时间回去,我们家宽敞,几位挤着还是住得下。”陈父积极的接话道,对我们的感激全写在眼里。
他就一个独苗,好不容易拉扯大上了大学,眼看就快毕业了,出来这样的事就像天塌下来,好在人救回来了。
“那就麻烦你了。”裴一一高兴的应下,来村里就要住农家户才有感觉,她和小彤商量了这次来就要痛痛快快的玩。
陈父在前面带路,边走边介绍他们村,不多会,我们来到一座篱笆围着的院前,他从衣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院门,门口栓着的黄狗闻到陌生气味“汪汪汪”的大叫。
裴一一忙躲在胖子身后,小彤也往我后背靠来,我们都离黄狗远远的。
“别怕,它拴着咬不到人。”说完,陈父赶了赶大黄狗。
进门把东西放下,坐下喝了几口水,我拿了支笔握在手里,章亦华把罗昊叫起来,我们一行人就跟着陈父出门了。
山村里的人家离得都不远,没走几步我们就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
“是在给二狗做法事,那娃吃百家饭长大的,现在人去了,大家集体筹备送他最后一程。”陈父解释道。
近前了,看到有些村民在准备大伙的吃食,有些则依着当地的风俗在火盆前哭喊,旁边的敲锣打鼓的哀乐配合着做法事的道士,低沉的气氛蕴在每个人身上。
陈父向打理后事的几个负责人介绍我们,说明了我们救人的事和过来的情况,几个理事人点点头。
“我叫叶三十,是画诗人,我想看看死者的情况。”我对几人说道。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聚集到一起商量。商量完,一个稍微年长的男人上前来:“死者为大,就你一个人去看吧,后面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们。”
我朝棺材走去,只见棺盖上弥漫着黑气,画笔一挥,黑气散掉。我从棺盖留着的缝隙往里看,里面只有一朵长在藤蔓上白色的大花,没有鲜花的艳丽,就像死人扎的礼花,白的非常丑陋。难道那二狗已经尸骨无存了?
我带着疑问退回来,向处理后事的几人打听:“去世的那个人已经尸骨无存了还是?”
其中一人听了有些愤怒道:“什么尸骨无存?!棺材里躺着的你看不到吗?都说了不要乱七八糟的人来看,你们偏不听!”
“棺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朵长在藤蔓上的白花。”我回答道。
“胡说八道。”说完那个人走近棺材去看。
“这……这怎么可能?”他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