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在零下几度引爆,这下轮到魅怪震惊。
“你早就怀疑了!所以你才会问我有没有感觉到内脏是不是!”魅怪收起它的媚态,凶相毕露,“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司礼,把内脏剜出来!”
侍童遭受重大打击之后,也不再反抗,小彤看他老实就给他松绑,听见魅怪要去杀司礼,挡在石缝之前。
“不要杀司礼,她是娆疆边寨的支柱!没有她娆疆边寨就完了!”
“白痴吗你!她在一年之前就死了!”
“求求你!”侍童跪在冰凉的地板上面,见魅怪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跪爬到我跟前,又是重重一个响头,“求求你大师!救救寨子吧。”
他痛哭流涕道:“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你原谅我们!”
“寨子里面的人是无辜的!我们不能没有司礼!”
……
魅怪冷哼一声,无法理解侍童的行为,继续往外面走。
侍童求无可求,通红的双手拧住我的裤脚,泪流满面的看着我,眼底全是悔恨和哀求。
“魅怪回来。”我无力的说道。
魅怪震惊我的决定,吼道:“你傻吗!他们追上来肯定不会放过你!”
“那是另外的事情,”我叹了一口气,“我既然已经封印了你,就不可能再放任你筑下罪业。”
魅怪负气往外走,刚到石缝边缘,符咒将它重新拖回,气的跺脚!
侍童感激的朝我磕头,被我拦下,我说:“别高兴的太早,司礼迟早会找到这里,你们肚子里面的魅虫都听她控制,你想保下她,她可就不一定了,我当时拧下的确实是司礼的胳膊,她却找了一个替罪羊,还有哑女……”
这话提醒侍童,他想起司礼控制哑女为自己搜集阳气,然后将她残忍杀害,为了把自己摘清,杀害寨民移花接木,用断臂指控我杀人。
桩桩件件,都证明她早已非人。
我将画笔交到侍童手里,先前的委托人是司礼,她就是白魅本身的话,之前的委托就作废了,现在需要另一个委托人。
我说:“如果你想通了,就把笔还给我,委托金就不另外再收了。”
我也不再多言,古话说得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司礼和寨民只能留下一个,知道真相的侍童需要作出选择。
我找到一个角落盘腿坐下,白须老者的力量着实霸道,再加上幻术,我到现在还没彻底缓过来。
司礼找上来只是时间问题,等待我的肯定又是一场苦战,胖子和小彤还需要我保护,必须抓紧时间恢复气力。
等到半夜,外面依旧没有动静,寨民可能现在正在搜山,司礼想破脑袋也不会料到,我们知道娆疆边寨的禁地。
时间足够我恢复过来,随着固火符效果渐弱,胖子和小彤被冻醒,搓着胳臂给自己取暖。
侍童坐在石缝边上,望着天空,娆疆边寨远离都市,晴朗的夜晚天上繁星点点,偶尔还会有拖着尾巴的流星一闪而过,美丽又神秘。
一如曾经的司礼。
侍童回忆起与司礼相处的点点滴滴,司礼与寨民之间以虫相连,知晓所有寨民的秘密,为了防止这些秘密泄露,也为了司礼的圣洁,她从不开口与人言。
一切指示都由他和另一个侍童传达,从小一起长大,只需要瞥上一眼,就能准确捕捉司礼木然脸上微妙的情绪,精准的将她想要说的话传达给寨民。
他早就发觉司礼的异常,她常常一个人躲在房间沐浴,在祭堂见人也不更衣,好在堂下之人不能抬头,感觉无伤大雅也就没人提醒。
秘密落在人群之中悄悄发酵,每人摆上台面他们就假装没有看见。
现在报应来了,窗户纸被外人捅破,他不得不在两者中做出抉择。
侍童静静握住我的画笔,这不是笔,而是一把刀,决定生与死的刀。
他闭上双眼,冷汗从额上淌下来,腹中一阵绞痛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一阵熟悉的怨气从他身上散发,我从冥想中收拢神智,睁开双眼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身边。
“魅虫动了!”
我感觉到他肝脏上面的魅虫活跃起来,在他内脏上面攀爬,侍童捂着肚子蜷在地上,通红的手指紧紧扣住地上的雪沫,指甲掐进掌心也没有感觉。
他的惨叫惊醒胖子和小彤,两人围过来,问道:“他怎么了!”
我吩咐道:“司礼驱动了他身体里面的魅虫!你们两个帮我按住他,我要把魅虫挖出来!”
司礼的魅虫和戚小岚的魅虫成长过程不一样,不需要靠繁殖厮杀,寄生到身体里面只会有一只,只要锁定那一只的位置,挖出来人就没事了。
只是现在魅虫紧贴内脏,如果伤到重要器官,人就活不成了!
两人不敢犹豫,把侍童翻过来按在地上,一个按住肩膀,另一个按住双脚。
我解开侍童的衣服,薄薄的一层青灵阳气覆在在我的掌心,顺着按压的动作流入体内。
魅虫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在侍童体内游走,偶尔还会在侍童内脏上面咬伤一口,侍童痛的哇哇大叫。
“胖子,把他嘴堵住,声音太大会暴露我们!”
胖子麻利的脱下外套塞到侍童嘴里。
我不再犹豫,一掌青灵阳气灌入侍童体内,想将魅虫就在他肚子里面打晕。
像接受心脏震颤一般,侍童原地弹起,又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双眼翻白,看着就要昏过去,我又是一震,把他从昏迷的边缘拉回来。
侍童发出呜呜呀呀的闷声惨叫,五击之后,肚子里面的魅虫速度终于放慢,在小腹的部位盘旋两下,停在那里。
侍童昏迷过去,手里还死死握着我的画笔。
我擦擦额头上的汗,说:“把他抬到里面去,我要割开他的肚子!”
小彤提醒道:“这里没有手术条件,而且我们没有刀!”
“不把魅虫取出来他就死定了!”我不顾两人反对,把侍童拖到冰尸旁边,手上业火重燃,从冰块上面融下一把冰刀!
“老叶你可想好了!”胖子拦在我面前,“手术可是有风险的!你身上还背着异彩灾蛩虫的罪业,搞不好再添上一条人命!你这画诗人还做不做了!”
他的话如一碰冷水泼在我头上,我紧紧捏住怀里的替身童子,如果杀生,我会原地失去所有能力,从此变成一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