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只能控制它六七成力量是因为凶煞之气还没被除灭吗？”
章宝来点点头：“嗯，我得到阿来时间不长，因为它煞气深重，性子敏感，加之我能力不强，因为还没走完全的炼化。未被完全炼化的小鬼不宜放出来做事。”
我听的差不多，所以这大概就是章宝来找我帮忙的原因，他这小鬼不能直接拿出来使用，他可能控制不住，甚至会被反噬。
我继续询问，对着养鬼我不怎么清楚。“那你又是如何喂养鬼物，和它加强联系的？”
章宝来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小小的刀管，朝着眉头扎下去，一滴晶莹的血珠便落在刀管上。
随后他又将血滴滴在方才得到吊坠之上，不过一会，那血滴就被吸收了，吊坠晃眼一闪，隐约可以听见有孩子的笑声。
“这些小鬼都是以饲养人的精血为食，平日可取眉心血，指尖血，不过最好的还是心头血。除了平日喂养外，每一次驱使小鬼都需要消耗一定的精血，且只有心头血方可驱动。
小鬼善妒忌，情绪不稳定，平日需要买一些玩具，讲个故事哄哄它，就连同吃饭也要给它摆上碗筷。饲养人和小鬼同吃同住，自然可以听见它说话和它的情绪变化。”
我点点头，正要问什么，便听见一杯子落地的声音，我和章宝来都看向常永福，只见他身体抽搐几下，摔了桌子上的东西。
常永福瞪大双眼，从口中吐出一阵黑血来，手脚抖动，直直的朝着地上倒下去，嘴里发出一声呜咽。
“死人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茶馆的人四处逃窜，只剩下我和章宝来两人。
我和章宝来对视一眼，蹲在常永福身边，伸手探了过去：“没气息了，他死了。刚才那一下应该是三鬼的反噬，常永福本就是强弩之弓，死了也是正常。”
从这一次看见常永福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活不了多久，章宝来眯眼带着警惕：“所以你方才一直询问我养鬼之事是为了拖延时间？”
我扯嘴笑笑：“不过就是好奇罢了，再说就算刚才我们没有对话，常永福也活不到我救他的时候。”
章宝来皱皱眉头，看着地上的尸体沉默不语。
忽然他手中得到吊坠飞出去了，一阵浓郁的鬼气从吊坠中窜了出去，冲到常永福的身体中，不过片刻，那鬼气又淡的稀薄回到吊坠中。
而章宝来也在小鬼回到吊坠的那一刻，他被其他的鬼气击飞几米，撞碎了一张桌子，又猛然吐了一口血，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正在扭动的常永福。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断了气的常永福以极其僵硬的姿态从地上缓缓爬起来，双眼通红，朝着我和章宝来一声狂吼。
章宝来咳嗽几声，艰难起身，捂着胸口虚弱道：“常永福被反噬，鬼上身了，他对我有仇怨，所以鬼化的第一时间，用鬼气吸引我的小鬼，并且差一些吞了它。”
我横眼扫过去，常永福挥舞着爪子朝着我扑过来，我又看看章宝来，他被那一下打成重伤。
难不成小鬼受伤也会反噬到主人身上？
我本以为常永福会继续朝着我攻击，谁料他从我身边擦过去，露出鲜血直流的牙齿，朝着章宝来咬过去。
章宝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捏了几个口诀硬着一口气同常永福打了起来。不过他因受伤，加上三鬼怨气加深，渐渐被压制，挨着常永福的攻击。
“因果报应。”我道。
这三鬼章宝来心生怨恨，看来要下死手，我不想多管闲事，转身要离开，毕竟这反噬的鬼气在常永福身上待不了多久。
我已经迈出脚走下二楼，忽然感觉胸口一热，那锦囊抖动几下，剑穗径直冲破锦囊的封印朝着常永福飞了过去。
凶煞之气横扫而过，又带着沉重的阴灵之气，压的本来躁动的常永福忽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心道一句：这是唐素的本源阴灵之气……怎么就飞了出来呢？
只见那阴灵之气强行窜去常永福体内，和常永福身上的黑气撕扯起来，不过片刻常永福七孔流血，重重的摔在地上。
而阴灵之气又快速飞回到我胸口的锦囊中，我立马掏出来，感到一些阴灵之气反馈到我的身上。
随后我又捏着字决将锦囊封印好，放在胸口出。刚才那一幕，是唐素本源吞了三鬼最后的鬼气和怨念……
章宝来浑身是伤，衣服被三鬼扯的七零八碎，艰难的用手撑在桌子旁边，眼中还有些惊魂未定，感激的看向我：“多谢道友出手相救！”
我摆摆手：“并非我要救你，只是那魁魅大鬼出手罢了，你不必谢我，这本就是你同常永福的因果，跟我没什么关系。”
章宝来瞪着眼睛，还在震惊之中：“刚才那就是魁魅大鬼？煞气如此重，对付那三鬼也是如此轻松……”
我点点头，见章宝来脸上带着思索，我想他应该对我有其他想法，但是在看见唐素本源后被打消的一干二净。
他朝着我笑笑，我问：“有事？”
章宝来立马摇摇头，拖着常永福的尸体，慌慌张张地离开。
我正下楼，看见张师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大师，我听见茶馆动静挺大的，怎么了这是？大师不是在这里谈和吗？怎么一副狼藉的……”
张师停脚，看着不远处的血迹。
“嗯，没事了，常永福身边是个养鬼的道士。”我看着张师疑惑的眼神说道。“养鬼确实有一些好处，不过需要心头血供养。”
张师的眼睛珠子转了转，脸色不怎么好看：“那鬼东西还有人养啊，还需要喂血……大师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在想……养的鬼不一定受控制，用不好就会被反噬，不得好死，看来我养鬼养灵还需要细细的思考一下。”
我摸着下巴，画诗人不需要刻意饲养鬼灵，但是类似于唐素这种算什么？我和她之间没有明确的饲养关系，而她的本源却三番二次的出手帮我，还给予我反馈。
“唐素……”我默默地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