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杀红了眼,在这一片血海中,哪里还有正派和邪派之分,都只是双手染上了鲜血,为了所爱的人拼命的人。
云杉看出了国师的一处破绽,双手集中直直打过去,吸引国师注意的龙棣,也配合云杉在另一侧发出攻击,本无处可躲的国师。
身前出现了百合,百合直直挡在云杉面前,喃喃自语着云峰的名字,呼唤着那缕不会回来的魂魄,云杉咬牙,一剂玄力输出,百合身体被玄力炙烤成透明,这时从百合脖间锦囊内飞出一缕发,飘散开来,“云峰,是你来接我了嘛?真好,我这就来。”那横渡众生的地方,从来不载比羽毛还轻的人。
百合刚刚在阵法中苏醒,看到了透明状态的云峰,面色僵硬,毫无起色,几近透明,可百合是欢喜的,许久没有活动的身体,仿佛被灌入了新的动力。
但就在她欢喜也许有办法救回云峰的时候,忽然看到云杉的奇袭,她这一刻只觉得国师如果没了,与他合二为一的云峰也不会存在,身随心动。
当百合的血穿过云峰残破的灵魄,百合终于知道哪个人回不来了,注定将那份纯洁的爱保留在春天的风,夏天的雨,秋天的桂花树,冬天的雪里,再也没有一个人,会护在你身前再也没有人会温柔的对待你,抚平你的发,擦过你得唇。
“倒是痴情,可别坏了我的好事!”说完准备夺取百合的灵核,另一边云杉因匆忙收回灵力造到了反噬,嘴角的血加上身上的血,有些狼狈。
龙棣虽然强大也抵不过人海战术,这群人根本打不完,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收集了这么多的活死人,活活拖住了他。
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最纯净的灵力净化这些人的灵魄,灵核里的灵力损耗不少,这样继续消耗下去,也不是长久的方法。
云杉凭借一副废柴身体走到现在,一路走来,她无怨无悔,从开始就抱着保护所爱之人的信念到此,最后如果还是一败涂地,着实是件惨案。
那不如就一起毁灭,纯净的灵力被分裂重组,强大的光芒炽烈灼烧着人的眼睛,“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灵核嘛,这就是它的威力,好好感受!”
在如此纯洁的灵力前,国师身上的煞气被压制,躁动的活死人也慢慢平静,青紫的脸庞慢慢恢复到身前的模样。
龙棣看着如此消化自己根基的云杉,心里慌了,“云杉你不要命啦!”,云杉耳畔无声,只觉自己已与这世间浑然一体,可以感受风吹动的浮动。
冥冥之中,有声音传来,“你本也是天地的孩子,得天独厚,爱着天下比自己还重,回去吧,哪里还有人等你。”当意识回归,云杉发现混乱的战场只有已经脱了一层皮的国师,还有虚弱的景月,云易,还有一脸担心看着自己的龙棣。
“我想这就是爱吧”说完这句话的云杉化作点点星光散开来,龙棣看着空空的手,眼神从绝望到无法容忍,他走到已经被云杉净化了所有煞气,所有被他吸食的人脱离他的身体。
如今的国师恢复了以前的面貌,手无缚鸡之力,一个刚修灵力的小孩也能一掌打死他,“来啊,只可惜就差一步,没有我,还会有人会想打开这个秘密,你无法阻止,这天下,终会有人为了权利毁掉它。”
赤红双眼的龙棣,手持爱剑下手干脆利落,风吹散了血腥味,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少了几个人。
从远处赶来一个人是魏王,风尘仆仆的他,第一时间扫视战场,他手下的人迅速制服了几个还想要反抗的恶灵。
“她呢?”如今的魏王比当初那个冷傲的少年了,多了一丝庄重多了一丝冷血的无情,无心之人才可不被这天下所伤。
自从上次从天宫得来那女子后,或许曾有几时的迷恋,但越久越发现哪人并不是心中所人,她不会关心自己偶尔泛起的不近人情,而是选择离开留他一人。
她不会懂得有些东西没有及是福,她只是一个傀儡,可这是的魏王已冷若冰霜,只是下人们知道,那放在龙床底下的玉盘,哪怕落了灰尘也不能动,那是一个帝王的秘密。
龙棣看着还未散去的点点星辰,“她就在这里,从未离开。”龙棣眼中含泪,隐忍而自持,两鬓的发白了。
魏王一口血吐了出来,“皇上!”振天挥挥手,“无碍,下去吧”,云杉下一世你平凡点,我也平凡点,也许就能和你过上你说的日子。
应着云杉什么也没有留下,龙棣捧起地上一方土,小心用帕子包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彼时,振天怀里贴着心口的玉簪,亮了亮。
那是云杉在玉阁用自己的灵识所造出的两支玉簪,一支在振天那儿,一支在龙棣哪儿,谁也没有想到,正是这把簪重新孕育了一个人,或者说带着回忆的躯壳。
宫里的哪位娘娘,恰时被诊出了喜脉,龙棣带着那堆土那儿也没去,回了白云山,回了后山禁地,独自一人陷入沉睡,从始至终,用一个方式去等一个人。
春去秋来,山楂从一颗幼苗,长成了参天大树,当初救下的孩子已渐渐接手白叶的工作,只在每年的山楂树开花时,白叶都会开门施福,他在等着自己的掌柜的回来,为你存下的钱,以足够你风光大嫁,无论嫁给谁,无论你在哪儿,掌柜的都要幸福啊。
“白叶,你又在想小白了,她在某个地方,过的很幸福,我的子孙们告诉我的。”也是啦,山楂现在也已经是个百年的的老树,历劫成功,足以让这家铺子被保护的好好的,“晚上陪我睡好不好。”
“小爹爹不知羞,天天让爹爹陪你睡觉!”年近半百的白叶红了脸,而山楂无所谓的撇撇嘴,“当年他也是这样陪我的啊。”
白云山上将门派里的事情收拾妥当的云易,回到房中抱抱自己已经怀有身孕的景月,“大夫说你的体质未恢复,又是孕期不可太累,这么晚,无需等我的。”为了将白云山重振,那个年少轻狂的云易,开始学会安全处事儿,那个不计后果的少年,曾经因为山里揭不开锅,而为了几个铜板与商贩讨价还价。
景月自从怀孕后,日渐消瘦可精神十分的好,“我今天去后山上给百合和云峰送了点糕点,又聊了几句,云易,我觉得云杉也快回来啦!”云易不知可否的,拍了拍景月的肩,不容景月拒绝,打横抱起,放到床上,温柔的盖好被子,“闭眼,睡觉!”看来,对于景月,云易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