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柴公子还是妥协了。
王青山一行人跟随老鸨来到二楼最里一间，也就是大门正上方的那间雅间。
里面的布置没什么奇特之处，重点突出在雅致。
屏风、古玩字画、书案、笔墨纸砚、盆栽、琴架等，应有尽有。
柴公子正垂眉坐在屋子正中间的桌前一动不动，站在他旁边往桌上香炉里添加壇香的艳姐瞟了眼进来的众人，就埋头继续着之前的工作。
待檀香被点燃，随着香炉上方飘起缕缕青烟，房间内也透出丝丝壇木的清香。
这时，柴公子皱了皱鼻子轻嗅了几下。也不知道他嗅得是佳人身上的体香还是壇香，但嗅完后却抬起头瞥了眼安静站在一定距离外的王青山等人，不咸不淡的说道：
“坐！”
几人看了眼桌子和桌旁的人，最后只有王青山和李帮主各选一个方位坐下，其他人站在两人的身后。
“银子带来了没？”柴公子没理会没位置坐的几人，直接看向坐在他对面的王青山问道。
“带来了。”王青山也不废话，示意邓二把箱子放桌子。“路上出了点状况，用了两百多两银子。可以的话下个月一起结，不然等下或明天送给你。”
闻言，柴公子再度打量了一下几人，着重在身上有血迹的叶青和杨伟身上多打量了几眼，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随后，他的视线转向王青山，淡淡说道：
“那就下个月一起结吧！”
“嗯！”
接着，王青山提出登记屋内的设施和事物，包括在职员等。
”东西可以明天由老鸨带你们去登记，但人……不必了吧！”柴公子悠悠说道。
“什么意思？”王青山不禁挑眉。“没有人我租这个楼有什么用？”
“你租这个楼不是为了平息我的怒火吗？”柴公子轻笑道。
王青山不否认有这个原因，但柴公子的脸，还没大到让他交两千两银子求放过的地步。
毕竟这里是临武县，不是对方的主场。就算对方再厉害，手也伸不了这么长这么快。
他大可以在对方没反应过来前提桶跑路，也可以苛在清风学堂暂避锋芒。
归根结底，还是这些青楼女子能给他带来一定价值。就算有可能亏损一些，那也在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再用这点或许的亏损，搏取一个斩断李家的机会，怎么也不算亏。
可是对方要剥夺这些，他显然不可能干了。
“柴公子，如果两千两银子能平息你的怒火我也认了，可你扪心自问能吗？”
“不能。”柴公子也不怕这话把人逼往绝路，因为他有这个底气。
“那不就是了。”王青山摆道理。“如果没有青楼的营生支撑，我又能拿出几个两千两银子？那这样的意义又何在？”
“这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柴公子不为所动。“这也是得罪我的代价。”
闻言，王青山微眯着眼，他在想这个柴公子是早就打算如此，还是因为某些原因而出尔反尔。
如果是前者，那没必要谈下去了，因为这丫的就是头喂不饱的狼。
如果是后者，还有谈的必要。甚至在可接受的范围内，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也未尝不可。
当然，还有种情况也不能排除，那就是对方临时坐地起价。这样也可以谈，前提当然还是那个前提。
思考一会，他试探道：
“竟然如此，那就没得谈咯！”
“反正都平息不了你的怒火，我还不如省下这两千两银子，明天搬进清风学堂苛起来。”
说完，王青山抱起箱子转身欲走。
“你能在清风学堂苛一辈子？”柴公子本不想说这句话的，因为说了这句话就代表软了。可……王青山真要如此，他还真的没办法。
当然，他也知道对方不能躲一辈子。但只要去躲了，他就与银子无缘了。
“我就不信你一直待在临武县！”王青山试探出了可以谈，他也停下了脚步。他知道剩下的就是拉扯了，决不能在这时候退步。
“哈哈！”柴公子感觉挺有趣。“你现在站起来的意义何在？”
“嘿嘿……”王青山顺势坐下。
他这一起一坐，和一切都在傻笑中的情况。
屋内没看懂其中门道的人，见他们两人就像小孩子吵架一样，暗觉好笑。
可看懂个中奥妙的两个帮主，却不禁佩服起这两个年轻人来。
他们虽然看起来年轻，背后也都有势力支撑，但人家的成功还真未必全靠背后的势力。
“人我肯定要带走的，这是我的底线。”柴公子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话听起来很坚定，可王青山听出了潜在的意思。
那就是带是要带，但不一定全带。
思考一会，他也给自己设定了底线，那八个模特必要要留下。
于是讨价还价道：
“反正我不可能只接收一个空壳子，这也是我的底线。”
这话一出，谈判双方会心一笑。
这丫的一个个底线叫得当当响，实则底线已经越拉越低。
最终，经过长达一盏茶功夫的拉扯。以留下老鸨和八女，外加所有龟公和护院等人，双方达成条件。
然后，看到王青山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柴公子眉头一挑，有些不耐的问道：
“你还有事？”
“在下还有笔生意，不知柴公子感不感兴趣？”谈完出租的事，王青山打算谈旗袍推广的事。毕竟对方在全郡都有青楼，是个天然的合作人选。
“何事？”柴公子也来了性趣。只要有钱赚，他就有耐心。
“我打算过段时间在柴公子所有的青楼中举办巡回表演。”王青山直接说出事情让对方先消化一二，然后在差不多的时候，再次说道：“当然，巡演会以收门票的方式对观众收取一定费用。”
“然后呢？”柴公子性趣浓厚。
而艳姐听到这，又想到之前王青山对她们八姐妹说的话，还有更早之前的竹竿舞，心中“咯噔”一下。
不过她没有反抗的权利，自然也就不适宜插嘴。
“我有两种合作方式供柴公子选择。”顿了顿，王青山说道：
“第一种方式就是：我采用租赁的方式，租下你旗下所有青楼大厅某个时间段的使用权，期间所在的青楼不能在里面贩卖任何东西。“
“第二种方式就是：咱们合伙，你负责提供场地和零嘴等物，我提供演出人员和推广人员还有安保人员，凡演出所得一律平分。”
“租金多少？”柴公子沉吟道。
“二十两银子每次如何？”王青山给出个预估价，其实这个价位不低了。
就以凝香楼大厅的空间来算，摆不了多少桌，就算爆满也最多坐百来号人。
按一百人算，每人二百枚钱的门票，那几乎是所有的门票价了。
当然，搞这个赚零嘴、吃食和酒水的钱肯定是大头，而且门票价和演出场次也可以视情况而定。
再者，他的主要目的是推广旗袍。所以，吃亏肯定不会吃亏，就看赚多赚少。
“你演出什么节目，每月演出多少场？”
柴公子在心中算了一下，如果这是长久买卖的话，那肯定可以搞。
平均每天一场，一月就是六百两，相当于一座青楼三分之一的收入了，还没算带动的人气在里面。
如果一个月演出不了几场，那就显得鸡肋了。
所以必须要搞清楚节目和场次，才好评估那两种方式更适合。
“场次不好确定，但表演的节目预计是竹竿舞。”王青山留了一手，没说会巡回各郡县。
艳姐一听，心想“果然”，面上露出一丝苦涩！
柴公子显然也听过竹竿舞是什么玩意了，他沉吟一会就毫不犹豫的说道：
“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