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一句，王青山就在飘飘然的状态中，陪着石平夫妇来到后院。
毕竟，他的前世今生都是小人物。陡然之间竟然让一个县令如此去拉拢，多少会心生自豪。
这是没办法的事，是人都会有虚荣之心，就看自己能否去克服了。
而且，按发展的趋势来看。类似的事，未来肯定还会发生，甚至是长此以往的发生。
他如果连这点虚荣心都克服不了，就会膨胀，直至自取灭亡。
能克服并去适应，还把一切都转化为底蕴，这才是长久之道。
这些道理，他都门清。
至于能否做到，只能说摸着石头过河，且行且珍惜咯！
就在他把人安顿好，想走之际，想到了王峥的事。又停下身子，赔着笑脸悠悠道：
“大人，刘县丞一把年龄了，该退休了吧？”
“嗯？”石平瞬间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点点头认同道：“没错！”
“那不知谁顶替他的位置？”王青山问询道。
“你有想法？”石平皱眉问道。
按理说，王青山能跟他提需求是好事。因为对方要得越多，就意味着与他绑得越深，同时也是在给他送弱点，方便以后的掌控。
可这需求有些太过不切实际了。
如果官真这么容易做，那官也忒不值钱了。
“没办法吗？”王青山不答反问道。他不可能如实回答，不然石平肯定没那么尽心。自然也不可能去撒谎，否则容易让石平产生上当受骗的情绪。
石平听出了王青山语气中的失望，思虑再三，决定先稳住对方再说。
他摆出一副为难的姿态，沉吟道：
“县丞是朝庭任命的，我无法去干涉。”
“不过……你可以先由役转吏，然后再慢慢提升。到时我再向上面举荐，至于成不成就不好说了。”
“多谢大人！”只有有希望，王青山都打算去争取。不过也得马上摊牌，不然事情落在他头上就不好了。“我要帮大人做事，无法去坐办公室。”
“如果大人不介意的话，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同乡王峥吧！有他协助，我办一些事可能会更方便。”
事已至此，石平不好再说什么，否则就白费功夫了。
何况由役转吏，对他来说也不是太难，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这件事有了着落，王青山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以后王峥能走到哪步，只能靠对方自己去争取了，以他目前的能力也只能帮到这了。
毕竟他都是快退休的人了，能帮的也有限。但只要能帮，他还是愿意去帮扶一把。
再次道谢一句，他转身走向厨房。
就在他离开不久，受邀的人相继到来，邓氏兄弟也在这时回来了，宴席也正式拉开序幕。
这次准备开四桌，不过是大圆桌，可以分作两口锅炒。由他亲自掌勺一口锅，然后唐艳春掌勺一口锅，王周氏烧两口灶台的火还有端菜，其他人都上桌陪客。
邓二围绕在他炒菜的灶台，开始汇报情况：
“凝香楼的台子已经按要求搭好，桌椅板凳什么的也已摆好。我回来前也装了十几桶山泉水送了过去，该吩咐的也吩咐老鸨了。”
“嗯！辛苦了。”王青山手上动作不停，在翻炒着回锅肉。“对了，宣传的效果咋样？”
说到这，邓二兴奋道：
“哈哈……效果扛扛的，我发现有不少百姓为了多看一会艳姐几个的竹竿舞，跟着马车跑遍了全城。”
”还有，一些已婚的男士，哪怕被自己老婆瞅住耳朵，也不愿回家。”
“不过……有很多女人管不住自家男人，纷纷对艳姐她们破口大骂，甚至丢蔬菜和臭鸡蛋，导致她们情绪不是很高。”
“……”
邓二喋喋不休的讲了好久，王青山耐心的听着。他感觉这样要糟，林老等下肯定要找他麻烦。
把炒好的回锅肉让邓二端出去，他一直在思考着怎样在林老面前狡辩。
等十几个菜炒好，他已经有了眉目，端着最后一份菜去了主桌。
这一桌坐了林老、石平、陶县尉三对夫妇，还有孙主薄、龙家主、李帮主、王兴宗共十人。
唐掌柜则是陪另外几个衙门中人，还有龙掌柜、杨副帮主、王峥、邓氏兄弟等人坐一桌，也是十人。
叶青几人则分散在另两桌陪武河帮的众人，每桌人数稍微多了一两个，在里面的屋子里坐着。
两小就在沙地中玩耍，陶磊还是第一次来，玩得不亦乐乎。
王青山刚上桌敬酒，林老就甩脸色给他看。见此，他也不慌，直接嬉皮笑脸的说道：
“林老，您听我跟您狡辩。额……分辩！”
“来，我看你如何狡辩？”林老把手中的酒杯往桌上重重一砸，冷笑道。
除了王兴宗，其他几人都猜出是什么事了，一个个看好戏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知道林老肯发脾气，那就出不了大事。除了相信王青山的诡辩能力之外，也知道林老这是爱之深责之切的体现。
王青山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对林老这样并不生气，甚至还挺喜欢看对方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的。
不得不说这有点犯贱，却又是实情。
他笑呵呵得把对石平说的那套‘鼓励生育和人体艺术’的说辞搬了出来，当然不会说披外衣的事，而是这本就是他的意图。
“荒谬！”林老没有石平那样的诉求，自然没那么好糊弄。
“荒不荒谬其实是看立场和结果。”王青山反驳道：
“就拿鼓励生育来说，您老可能觉得荒谬，但县令大人觉得有理啊！
再说，只要有一个男人或女人因此而造人，这件事就不算荒谬。
如果有大部分人因此造人，朝庭和百姓只会夸县令大人此举是善举。
而以竹竿舞所产生的效应，想要做到让人有造人的欲望，应该不难吧？
所以，您老看待事情不能只看一面。有些事正反都在一念之间，神魔也在一念之间，善恶更是在一念之间哪！”
闻言，桌上三个女人闹了个大红脸，纷纷暗啐王青山不要脸。
而林老被三个一念之间说得哑口无言，他还设身处地的去想，觉得理是这么个理。
但他不可能就此认输，否则刚才发火不就是成了无理取闹了吗？
于是转移战线的质问道：
“哼！那人体艺术怎么说？”
“难道美不是一种艺术吗？”王青山反问道。老祖宗留下的文化博大精深，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他有大把话来反驳老祖宗。
这话又让林老无法反驳，他要敢说不是。那些赞美美人、美景、美酒等一切美好事物的诗词歌斌，不都成了笑话吗？
灵光一闪间，他想通了关键，大声斥道：
“你这是偷换概念！”
“哈哈……被您老发现了呵！”王青山没有一点被发现的尴尬，反而反问道：
“可是，您老能保证没一个文人从中有所收获？”
“比如画出一副美人起舞图；比如吟上一首赞美美人的诗；又比如……”
王青山说了一大通与文人相关的比如，然后重重说道：
“只要有一个文人领悟到这些，那就可以称之为艺术，毕竟文人的事都是雅事。”
林夫人见自己丈夫又被驳的无话可说，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笑问道：
“是不是雅俗也在一念之间哪！”
她这略带调侃的话一出，其他人忍不住哄堂大笑，林老脸色也好了许多。
王青山尴尬的摸摸后脑勺，讪笑道：
“额！刘奶奶真聪明，我咋没想到呢！”
见此，众人纷纷开始调笑。
至此，场间的气氛彻底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