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也没找到再下手的机会,也不放心横越以后会不会对我造成威胁,反正有正经的身份掩饰,我索性跟横越一起回到了越家的别墅庄园。
到了近前,我才明白,这一家子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因何而来。坡度不高的半山,绵延数十里都是富丽堂皇的建筑群,绵密起伏的一眼看不到尽头。
“可以呀横越。”我悄悄用肩头顶了顶他的胳膊,规模属实不小,比我在唐时的神女宫还要大些。
横越没有躲避,也没有趁机攀援,只是带四十五度抬头仰望天空,淡淡的说“这些繁华,与我何干?”
“你这人真是……”半个时辰后,我看着眼前的小院默然无语,“你这人真是实诚。”
繁华的确是无关的。我真是没想到这样宏伟的建筑群还有这样的死角。
从宏伟浩大的正门进入,别的人陆陆续续坐上了一色漆黑的敞篷车,样式很奇怪,但是跑得飞快。我拈起裙裾,新奇的拉开其中一辆的车门。驾驶位上穿制服的司机回了下头,看见我身后的横越,脸上卑微的笑容立刻就狰狞起来,有些肆意的说“抱歉,大少爷别院目前没有安排专车。”
我回头看了下横越,他明白了我的嘲弄,但还是不卑不亢的站着,仿佛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
“既然是大少爷别院,为什么没有专车呢?”我挑起眉梢,不屈不挠的继续询问。
司机干脆是理也不理,直接发动了汽车,嘴里嚷嚷着,“大少爷,你往路边行闪闪,弄脏了这辆府上刚置办的新车,您的院子可是上面的没有拨款,还得您卖两件行头来洗!”
黑车歪歪扭扭的冲着横越而来,横越冷笑一声,并没有落荒而逃,反而是定定的站着,傲然而立。
司机见横越没有意料中的出丑,没意思的把车停在了路边,蹭着横越的裤腿留下了一道痕迹明显的泥印。
丑陋的泥痕在在高档的西裤上格外明显,司机露出了恶意的笑容,哈哈大笑着把脑袋探出了车窗,“大少爷,您还是快点上路吧,你那别院里可是在最偏僻的旮旯里,离这儿还远着呢,跑得快了兴许还能赶上睡一会儿,跑得慢了就得直接去吃早饭了——如果餐厅有你的早饭的话,哈哈哈哈。”
我朝横越努努嘴,横越识相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皮夹递给我。冰山俊脸长胳膊长腿的,逆着光掏钱的动作真是赏心悦目。
“虽然我说过,我们俩个井水河水,但是现在我们站在一起,打你的脸就是打我的脸,对吧?”我一字一顿的说,“敢于打我的脸的人,还没有生出来,不管在哪个时空维度都是!”话音刚落,我已经把横越的钱包掏空,满把抓成扇形。
司机的眼睛被这把红扇吸着,简直拔不出来,我钓着他,就像戏耍一只咬钩的龟鳌,向左,向右,转圈,跳跃。
“嘿嘿嘿,现在没人,我拉一趟私活儿也不是不可以,嘿嘿。”
“是么?”我咬着后槽牙冷笑,“可是我的脾气不好,有个怪毛病,谁要惹得我不开心了,我得拿钱打他的脸,打的泄气了才愿意考虑。”
“没关系,朝这儿来,朝这儿来。”司机微微弯了下腰,让我正好可以够到他的脸。
“那你可别后悔!”
“不后悔,不后悔。”司机的脸笑的像菊花,头摇的像拨浪鼓。
那还有什么客气?我当下把横越递给我的软牛皮质感长钱夹夹到钱扇后面,脆爽果断的照着面门落下一个耳光。随即更加脆爽果断惨叫暴了出来。
打耳光,在宫里也叫掌嘴,因为喜闻乐见,简单易行的操作方式,既能小惩大诫又能当面羞辱的功能特点,不管是在宫里的妃婢之间,还是在宅门的大娘子手下都大行其道,十分普遍。
掌嘴的由来已久,在行刑者之间也形成了一门独有的学问。我亲自见过宫里一个叫夏嬷嬷的行刑的,把这门学问掌握的可以说是神乎其技。她手下要打的人,看似轻飘飘的拂过,面皮红都不红,却能让受刑者唇肉糜烂,牙松舌裂,苦不堪言。明明如雷霆雨势,噼啪作响,却谈笑说话与常人无异。假如佐以掌心沁润秘药,更是效果不可限量。
我虽然不是这样的高手,但是对付这样的小人却是不在话下。这样的恶仆,我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在司机的哀嚎声中,我逐渐走远。横越把钱装了回去,想了想又拿出来,“这个……嘴巴都那样了,比《东成西就》里的梁朝伟还惨呢,要不就让他挣一点外快吧。”
想想这院子着实也有些过大了,我和横越又折了回去,刚看到我们的脸,司机就像见到鬼一样,轰着油门飞驰而去,“横越,你给我等着,二少爷也不会放过你的!”